“不能怪我,你把大家都吓坏了,得有人看着你才行。”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但你没有义务……”
“我有责任,你干妈说你对着我的背影流口水,想必你是割舍不了这幅‘美景’所以宁愿坐到中暑也不想离开。”他指指自己的背顽皮道,“所以是我害你的。”
聂舷不信地张大嘴巴,她干妈居然这么说!
“我……我才没有……你……”她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子平忍不住呵呵大笑,并肩走在前方的聂嫣和煜询回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聂嫣感兴趣地问道。
“没什么。”他笑着摇头,“你们去约会吧,我带聂舷去吃东西后会送她回家。”
听他这么一说,聂嫣便眼露暧昧地盯着姐姐,连笑容都充满诡异。
“我没有答应跟你去吃东西。”聂舷见状赶紧拒绝。
“那我姐姐就麻烦你照顾了。”话一说完,聂嫣朝她挥挥手,开心地勾着煜询的手臂先行离去。
聂舷傻眼地愣在原地,这年头没人懂得什么叫尊重了吗?
“别发呆,快走吧,我肚子饿扁了。”子平拖着她的手臂往前走。
“你不用回去工作可以吗?小黛不是说……”聂舷不安地问,她不想因自己的缘故耽误了他的工作。
“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他信心十足的说,“方法是人想出来的,而且我也还有点名气,不怕借不到适合的景。”
聂舷虽对此不表示意见,但心里仍无法完全信任他的保证。
“明天就要拍,你现在不是应该回去联络借景的事?”
“我已经叫鲸鱼去联络了,而且小黛一定会忍不住鸡婆帮忙张罗,她老觉得鲸鱼一个人做不来,所以有义务照顾他。”
经他这么一提,聂舷才想起鲸鱼和小黛似乎老黏在一起,这两人之间若说没有一点情愫在,实在令人觉得可疑。
“老实说我得谢谢你让我有假放。”他突然愉快地说,“我太久没放假了,工作多到累得半死,恨不得快快休假出去闲晃一阵,看场电影也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接我干妈和我妹的case?”她不解的问。
“就说我鸡婆吧!”子平耸耸肩说道,走到车子旁帮她打开车门。“更何况你在我面前做了这么精采的表演,我总得回馈一下。”
他眨眨眼睛,聂舷立刻明白他指的是在他面前月兑衣那件事,她的脸颊迅速涨红。
“你又脸红了,要不要回医院躺一下?”他捉弄道。
聂舷再也忍不住,握拳轻捶他手臂,“你干嘛这么喜欢取笑我?”
“因为你的反应很有趣。”他诚实地回答。
“你现在一点也不讨厌我啦?”她不甘示弱的回嘴,“前几天你似乎觉得我很烦。”
“你让我放了半天假,我哪敢嫌你烦?”他露出恶魔般的微笑,聂舷又觉得头晕了,不过这次是沉浸在快乐中的晕陶陶。
“你可真容易满足,半天假就让你这么乐。”她嘲讽道。
“当一个人被绑在工作里太久后,连十分钟的假都会觉得满足。”于平的好心情似乎源源不绝,“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了,愿不愿意跟我去relax一下?”
“怎么个relax法?”聂舷杏眼圆睁,期待地问道。
“约会罗!”子平说着推她进车里,关上车门后绕到驾驶座。
当他坐进车里时,聂舷还找不到话回他,思绪仍集中在“约会"两字上。
她长这么大,终于要跟男人去约会了。不过,他会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对了,待会先打电话给你干妈。”子平边说边发动引擎,自在得好像没说过什么会让人误解的话。“免得她以为你被我绑架了。”
***
照罗太太对聂舷说话的态度,她似乎觉得聂舷被绑架是件好事,如果绑匪是子平。
“你为什么跟他乱说我对着他的背影流口水?”趁着子平去点餐的空档,聂舷赶紧兴师问罪。
“我有这么说吗?”罗太太装傻道,“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记忆大不如前了。”
“你少来!”聂舷低声叫道,罗太太则在电话里呵呵大笑。
“别这么凶嘛!你受他吸引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要是你说对他不感兴趣,我还真觉得你脑筋有问题哩!”罗太太安抚她道,“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好好把握。”
聂舷无法否认,她瞄向在柜台点餐付帐的子平,能与这样的男人共度她今生的第一次约会,让她忍不住掩嘴偷笑。
这时子平正因等待餐点无聊而环顾四周,当他与聂舷四目相对时,她立刻心虚地别过视线,她敢说他现在一定因逮到她而得意的笑着。
“没事别太早回家。”罗太太当她是默认了,于是接着说:“要是你爸妈打电话找你,尽避跟他们说你跟我出去,我会全力配合、要说你在我家过夜也行。”
“干妈!你太夸张了!”她吃惊地抗议,整张脸涨得通红。
“如果他懂得欣赏女人,他就不会这么轻易放你回家。”
罗太太的说词让聂舷想嗤之以鼻,子平见过她无理取闹的一面,他够聪明的话会尽快送她回家。
“你太高估我了。”她轻声回了一句,心里因他端着餐点回来而紧张。
“你们两个都跟我说同样的话。”罗太太的语气听来有些不可思议。
聂舷觉得疑惑,正想问子平为什么会对她说这句话时,罗太太又开口了。
“我现在倒很庆幸你中暑晕倒,他那时紧张的模样可不是对你没感觉的人装得出来的。若顺利的话,回来哼结婚进行曲给我听吧!”说完,她便挂断电话。
聂舷忍住对手机咒骂的冲动。因为子平已经回到座位上,把餐点递到她面前了。
“肚子很饿吧?”他笑问。
“嗯,是满饿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动手吃饭。
“饿到控制不住口水?”子平也苦无其事的反问,刚吞下一口饭的聂舷差点呛到,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揶揄她的机会。
“我没流口水。”她瞪着他郑重澄清。
“是吗?你刚看着我的样子活像要把我吃了。”
“我没有!”聂舷咬牙切齿的否认。
“没关系,我习惯女人那样看我。”子平有点自傲的说。
“你别害我喷饭!”聂舷抗议道,尽避心里承认他有条件让女人变花痴。
“你现在知道那晚我在餐厅时的感觉了。”他讽刺道。
聂舷霎时羞愧地红了脸,“你现在这么说只是在报复我?”
“嗯,不全然。只是非常好奇你当初提议时的心态,我到现在仍模不透那天是讲了什么话刺激你变得那么疯狂。”
“没什么,刺青作怪。”她避重就轻道,低头专心吃饭,不让他看出心里的不安。
“哼!真方便的籍口,”子平嗤之以鼻,“帮你刺青的师父是巫师不成?”
“我也这么觉得。”她咕哝一句。
“那下次请你带我妈去找他刺青,看她会不会改变主义不再逼我结婚。”他无奈地叹口气。
“你有女朋友了?”聂舷强掩心痛的问。
“你那天提议前怎么没想到要先问?”他感觉有趣地反问。
“我那天神经不正常。”她用自嘲来掩饰自己犯过的错。
“嗯,你是我遇过最诚实的女人。”子平椰输的话换来她一记白眼。“我没有女朋友。”
“你几岁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松了一口气,她又问道。
“三十三。”
“我可以理解你妈妈为什么要逼你结婚。”
“这不是重点,我哥?三十四岁才娶老婆。我妈只想抱孙子,看来我妹生的孩子还不够,我大嫂也才刚怀第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