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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反被无情伤 第10页

作者:季莹

“好个良心啊!楚天漠。”众土匪不禁抚掌而笑,很难得楚天漠也会有调侃自己的时候。

花祈错愕于他怎能厚颜至此?想偷她的镯子还当众招认,可她又直觉楚天漠只是故意唬弄人,她怀疑是否他与这只镯子、与甪直镇的楚家二老有所关联?

念头在一瞬间闪过!

仇英将脸凑近楚天漠,狐媚一笑后,是一脸恫吓。“良知对咱们这类盗匪而言是不必要且危险的,记着我的话,楚天漠!”

说罢,她因目的未得逞而恨恨地掉头,临去前,还厚颜无耻的当着众人的面将青玉镯子套上自己的手腕,宣示那只镯子已为她所有。

花祈喘息着,怒气染红了她的双颊,有一股冲动让她想甩仇英那丑陋的嘴脸几巴掌,再劈头夺回青玉镯子--那是楚家二老好意借她的传家之宝哪!

楚天漠再度看穿她的冲动,坚实的手臂再度如炼般的锁住她。“不要自找麻烦。”

“可那是楚家的传家之宝!”眼看着四周的土匪逐渐散去,眼看着仇英大踏步远去,她意欲追去。

“即使是传家之宝,也没有妳的性命重要。”他表情严厉,却无限真诚的提醒她。

但愤怒却令花祈感受不到他的真诚!

她转头瞪他,并被他的背叛所伤害。为了某些奇异的理由,她以为他该晓得那个青玉镯子对她的意义,以为他会帮她夺回镯子,可她终于了解,自己实在不能对一个亡命之徒要求太多。

而她执意打内心唾弃楚天漠的灵魂……假设他“有”灵魂的话!

*******

仇英气冲冲的冲入寨内大厅,差点撞上端来茶水的大傻。

“姑……姑姑!”大傻结巴的唤着仇英。

仇英火大,执起一杯茶水便朝大傻泼去。“哭哭哭!哭你的大头啦哭!再不滚远些,我就教你大哭特哭。”

大傻吓得转身便跑,一溜湮就不见了。

“妹子,干啥对大傻凶?好歹他也是咱们的亲侄儿,是自己人。”仇豪提醒仇英,要她控制住脾气。

“是,要不念在他是三哥仇雄唯一的血脉,我早把那一无是处的蠢蛋给宰了。”仇英没好气的坐下。“枉费三哥那么一条铁铮铮的硬汉子,却生了这么个窝囊废。”

“连自己的侄子都骂得这么凶?”仇杰摇头晃脑,不正经的说:“八成是月事不顺吧!”

“呿!”仇英先啐仇杰一句,回过头才抱怨。“大哥,楚天漠那小子在咱们仇家帮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呀?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一个臭丫头羞辱我。”

“哦!原来四妹不是月事不顺,而是情事不顺哪!”仇杰牛饮了一口酒,更加肆无忌惮的取笑她。

“大哥,你看二哥喝成那个样子,简直像是个酒囊饭袋,能成什么大事?”仇英怒视着仇杰,如今她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谁说我是酒囊饭袋?谁说的?”仇杰瞪大仅剩的那只眼,酒气冲天的问。“谁说我不能成就大事?”

“我说的!”仇英挑衅的瞪着他。

“妳竟敢这么说我?!”现在仇杰不仅酒气,连怒气也冲天了!

“我就是要说。”仇英正愁一肚子气没处发,于是将矛头指向他。“你没男子气概,怕死了楚天漠那柄长剑,你连想要的女人都要不真,只好在一旁流口水,你……”

“敢说我没有男子气概?!妳找死--”

仇英的确用话重创了仇杰的要害,眼看着自家兄妹就要上演全武行,仇豪赶紧厉声制止。“够了!你们一个为男人、一个为女人,镇日吵吵闹闹的,正事到底办是不办?”

“可楚天漠他--”

“四妹子,妳给我听好了,眼前楚天漠在咱们帮子里算是卖刺猬的张飞--人强货扎手。但不能否认的,他对咱们极有贡献,眼前我还不想得罪他,你们也一样,都给我听清楚了,不准再和楚天漠正面冲突。”

“可是--”仇英一脸的心有不甘。

“有啥好可是的?”仇豪粗声粗气的打断她。“妳别再多说,反正祸端是那批抢来的女子之一,我及早找个货主将她们送走便是,至于楚天漠入不入妳的壳,得凭妳自己的本事。”

仇豪的结论,令仇英稍觉满意。“那关于这件事呢?”仇英从怀里掏出告示。

仇豪以仅剩的独臂接过来,深思着。“我是极想找到这落水的靖王府格格,想想看,若能先逮到她,咱不仅能一雪前仇,弄得靖王爷生不如死,或许,还能发笔意外之财呢!怕的是她早已溺毙。

“何况,江南也不是咱们兄妹该久留之地,待咱们将手头上的东西交还给大内的毕公公和前江宁织造吴大人,取得那一大笔赏银后,咱们兄妹便可找个好山好水,稳稳当当的享一阵子福,再也不必餐风露宿,辛苦的干这贩卖人口的勾当了。至于靖王府,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咱们再精心筹画个计谋来报复。”

仇英点点头。“那也未尝不可。”

仇杰则醉兮兮的附和。“享福?真是好极了!”说完,整个人就咚地一声,醉倒在椅子边。

仇英不屑的又啐了他一口,才帮仇豪扶着他趴在桌上。“二哥这么贪杯,总有一天会误事的。”

“我会多告诫他几次的!”仇豪同意仇英的说法。

“对了,大哥,毕公公和吴大人有没有告知啥时候过来?”

“近日吧!不过,他们谨慎得很,绝不会亲自来,一定会派亲信找咱们。”

“这也好,快快办完这事,咱们便快快离开。”仇英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

“怎么着?人家都说江南好,可妹子妳好象不是顶喜欢江南的。”仇豪迷惑的看着她。

“是不喜欢,人多,总觉得心惶惶,有种不踏实感。”仇英道出了自己的忧虑。

可见,同样是人,也不见得心狠手辣的就多一分担当;而话说回来,也不见得傻里傻气的就少一分胆量。

何以见得呢?瞧!躲在门缝旁偷听仇家兄妹对话的大傻,外表虽傻,心可不傻。即使出身坏胚子世家,至少他是非善恶分明。

在听完他伯伯、姑姑的一番话后,他带点傻气的左顾右盼,然后傻不楞登的提起水酒往楚天漠的方向走去。倒了杯水酒给楚天漠之后,就自然、漫不经心跟楚天漠闲聊了几句。

至于聊的都是些什么?鲜少有人去质疑。

毕竟,和傻瓜除了说些傻话外,还能说出什么名堂?

*****

在花祈被抓进寨子的第六天夜里!

白昼,花祈从女子们恐惧的低语声中又获知了一项骇人的消息--三天后的夜晚,寨子里有一笔交易,她们几个将被转手卖给某个往来于丝路的商人。

近黄昏时分,花祈在茅屋里,又凑巧听见仇豪警告楚天漠。

“无论如何,你都务必牢记,她只是俘虏,银两才是咱们的首要目的。”

那意味着,仇家兄妹已经将她们悉数卖出?她怎么甘心呢?

如此一来,花祈又不得不开始计画第二次逃亡,就在被掳的第六天夜里!

她唯一想到的仍是偷一匹快马!为了寨外的那些獒犬,或许她得再偷一柄剑,而她唯一能偷得到的,只有楚天漠的剑。

她根本记不得自己是否会使剑,但逃走的信念却给了她莫名的信心。

花祈明白剑是一个剑客的生命,可她相信楚天漠有极多的自保之道,应该不差这把剑,像她这般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才真正需要它。

花祈想过要带阿观一起逃,否则,像阿观那样弱智又单纯的女子,实在很难熬过未来险恶的际遇,可后来,她又提醒自己不要不自量力,毕竟,她目前也是个过河卒子,自身都难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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