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他”,到底是指杯子还是指人呢?”柴晶晶站起身,神情凝肃。
“当然是人!你这个贱女人离他远一点!别动不动就上他的办公室勾引他,不要脸!”
柴晶晶没说话,只是蹙眉凝望著眼前神色微微疯狂的女人。看样子她爱钱家声爱得很深,只可惜后者只拿她是游戏的对象。
难道她还不晓得吗?
“刘小姐,那天在饭店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他背著你跟另一个女人约会,像这样花心的男人你又何必如此执著?”
“你怎么知道?”刘玉婷瞪大眼,“哦,原来那天叫我下楼的人是你。”她顿了顿,明眸点亮阴冷的光芒,“原来是你故意搞破坏,想拆散我跟家声,好出自己独霸他。”
她独霸他?她独霸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她翻翻白眼,“对不起,刘小姐,看来你今天有点激动,也许我们改天再谈好了。”
说著,柴晶晶就要转身。
可刘玉婷却不放她走,猛地上前一步拉著她的臂膀,玉手一扬,狠狠甩向她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柴晶晶一愕,直觉转过脸庞,试图避开即将落下的耳光。
可她所等待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人横伸手臂,替她挡住。
她扬起眸。
是钱家声!而站在他身后的,还有另一个表情严厉的老人——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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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原来你在这里工作。”
驱赶刘玉婷离开后,柴玉明关上门,捡了一张座椅坐下,而钱家声则静静倚著门边的墙。
柴晶晶怒瞪他,“是你说出来的?”
“还能有谁?”他微微挑唇。
“多管闲事!”
“我乐意管。”他贼贼地笑,彷佛很得意出自己终於有让她措手不及的时候。
“哼。”无可奈何之下,柴晶晶只能在柴玉明对面悻悻落坐。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这里工作?”柴玉明质问她。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反问,“你关心吗?”
“我当然关心!你是我女儿啊!”
她没说话,淡淡一扯嘴角,满含讥刺。
“你在这里做什么?”
“解决方案顾问。”
“那是什么?Sales吗?”柴玉明皱眉,“魏元朗让你去推销东西?”
“是Presale。而且我们为客户提供服务有什么不对?你别用那种语气评判我的工作。”
“我柴玉明的女儿怎么能抛头露脸到处去推销东西?你明天上我办公室来,我让人力资源部另外给你安排工作。”
“不必了!我在这里工作得很好,很开心。”柴晶晶扬高嗓音,反感地瞪著父亲,“我请你别插手干涉我的生活—你根本不了解。”
“你!”柴玉明怒视她,“好,我不管你的工作,可刚刚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没事。她对我有些误会。”
“她口口声声骂你贱女人,要你离家声远一点,怎么?你们两个难道有什么关系吗?”锐利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
钱家声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柴老,我跟令千金没什么。”
“是吗?”
“我们只是偶然碰过几次面而已,真的没什么,是刘玉婷误会了。”
“可那女人说晶晶上你的办公室……”
“我们真的没什么。”
“那天是我故意去找他的。”
两人同时回答,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钱家声皱眉,看著柴晶晶不怀好意地挑起红唇。
她想做什么?
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漫开……
“那天是我故意到他办公室的。”她悠然重复,明眸在娣向他时快速闪过挑衅。
“这是什么意思?”柴玉明不解,“你干嘛故意到他的办公室?”
“因为我看上他了。”
“什么?”
“什么!”
两个男人闻言一呛,不敢置信的眼神同时调向她。
柴晶晶只是甜甜地笑。
“晶晶!你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立刻回答,站起身,娉婷走向愕然不动的钱家声,玉手一扬,忽地扯住他的领带。
两人以某种暧昧的姿势贴近对方。
他狠狠瞪视她。
而她微笑回凝,明眸妩媚,“我说,我看上他了。”嗓音是有意的娇滴滴,“老爸,你不是老跟妈说要替我安排相亲吗?!你身边既然有这么优的男人,干嘛不留给我?”
“你——”柴玉明被女儿大胆的言语和举动给弄胡涂了,“你的意思是——”
“我要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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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被订下了!
在柴晶晶大胆的宣言后,柴玉明虽然颇觉女儿这样当众调戏一个男人实在让他很没面子,可一转身,还是交代他好好“照顾”他女儿。
“晶晶就交给你了。反正她要什么你都尽量满足她,她既然喜欢你你就多陪她到处玩玩。”
“柴老!”上司这种吩咐实在无法让他如平日一样唯命是从,“你真的误会了,晶晶跟我只是……唉,我实在……”
“怎么?嫌弃我女儿配不上你?”
“当然不是。”
“那就好。还有,把你其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女朋友都给甩了,我柴玉明的女儿可不能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
“……”
“有空多劝劝她,对我这个父亲尊重一些。”
“这个”劝她?他巴不得离那个小魔女远一点!
“怎么?连这点忙也不肯帮我?”
“不,当然不。”钱家声实在有苦难言。他当然明白身为特别助理,他躲不过处理上司的家务事,可要他跟柴晶晶交往?
天啊!他可以预见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将是地狱。
事实上,他这几天也确实过得悲惨。得到父亲许可后,柴晶晶认定了他不敢反击,更加努力在他原本平静美满的生活搞破坏。
一早,她便按他家门铃,硬生生将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强迫他跟她还有那条笨狗一起慢跑,然后再到巷口的早餐店为她买单。
到了公司,她三不五时便来财务部转,好像非昭告天下他钱家声现在是她的奴隶一样,当著众人的面对他呼来喝去,待他被磨出了脾气时,又展颜甜甜一笑,若无其事地离去。
除了几个平日便偷偷仰慕他的女人,办公室的同事都喜欢她,说她笑起来很可爱,十足一个甜姐儿。还纷纷恭喜他能把到柴老的千金,真是前途无量。
是啊!简直前途无“亮”。
他暗暗在心中自讽,哑巴吃黄连大概就是这种滋味吧。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下班后才是真正悲惨的开端。她总是搭他的便车回家,又总是抢著开车,於是他只能缩在一旁,惊恐地看著一个没拿到台湾驾照的女人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有一回,她甚至还把他的爱车前端的方向灯给撞凹了,而且一点该死的歉意也没,只是朝他吐吐舌头。
回家后,她会开始耍赖,假装身体不舒服或什么原因,躺在他家沙发上等饭吃。
而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得为了那个小魔女亲自下厨,在餐桌上还得对她的挑三捡四忍气吞声!
这算什么?
最过分的是,吃完晚饭后就是她练习小提琴的时间,而这几天她都不停地在“练习”那首“爱的礼赞”。
她简直一分一秒也不放过他,彷佛不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誓不罢休!
他到底哪里招她惹她了?她非得这样整他才高兴?而他又该死的为什么就这么乖乖任由她整?
简直莫名其妙!
就连她,也忍不住嘲弄他的逆来顺受。“你真的很听话,钱家声,我父亲的命令对你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吗?你就非得这么小心翼翼地捧著你的饭碗,深怕砸了?”
“少罗唆。”他粗鲁地说。
她不理会他,迳自挑起一颗樱桃送入嘴里,“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