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保证不能作为沙发,在圣诞节的晚会上让他的客人坐在上面。
最后,只剩下地灯和沙发没有安置好。当佩蒂终于发现符合公寓风格的地灯时,她感到万分高兴,它的锻铁打造的灯架在设计风格上非常现代,淡蓝色的玻璃灯罩样式简单而且优雅。“你认为怎么样?”她问,将灯举起来,以便她和达琳雇来的帮手卡罗琳能看得清楚。
“很有趣。”
佩蒂向店铺的后面望了一眼,“达琳在里面?”
“她在楼上,”卡罗琳走近些,检查着地灯,“这也是为斯拉德公寓准备的吗?”
“为他的起居室准备的,如果他喜欢的话,我的工作就基本完成了。现在我们所等待的只剩下沙发了。”佩蒂走向厨房,“在我将它拿走以前,我要把它给达琳看一看。”
她在楼上达琳的卧室里找到了她,她正在穿一件羊毛衫。“我找到了这个。”佩蒂说,将灯放在了地上。
“你找到了,”达琳走过来,从各种角度欣赏着这盏灯,“它很精巧。”
“我也这么想,”佩蒂在她的床边上坐下来,在床中间放着一只敞开的背包,一件丝绸睡衣放在上面,“你今晚要到什么地方去吗?”
达琳笑着,转身走向她的衣柜,“米奇邀请我去凡特纳湖滨度周末,”她说,在镜子里审视着自己的形象,“我刚刚和他通过电话,他正在沐浴,一会他就会过来。卡罗琳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值班,你明天下午过来,可以吗?”
佩蒂还没有做计划,但是她知道她可以,“没有问题。”她淘气地从背包中将睡衣举起来,“非常有诱惑力,那么今天晚上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了?”
达琳转身对着她,一只耳环拿在手中,“非比寻常?”
“你知道,和他睡觉。”
达琳笑着,将耳环戴进了耳垂,“不,这件事情两周之前就发生了。”
佩蒂将睡衣放回到达琳的背包,“我不认为你们俩是认真的。”
“我也不认为我们两个人有多么认真,我只是决定不让自己在十年或者是二十年后的某一天清醒时,发现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她的笑声更响了些,“尤其是男孩,可能是我失去最多的。”
佩蒂笑了笑,很高兴看到达琳的眼睛里又闪现出那种动人的火花,“我想他喜欢你。”
“希望如此。”她将另一只耳环也戴上,“米奇说卡梅伦喜欢你。”
“卡梅伦可能喜欢我的地方,是希望我能和他睡觉。”
“你没有吗?”达琳的声音非常惊讶。
“是的,我没有。他是一个顾客,我不能和我的顾客睡觉。”
“也许当你和他睡过之后,意思就不一样了,宝贝。”
“不,当我将他的公寓完工之后,意思就是再见了,宝贝。这个男人对婚姻没有兴趣,他已经将这一点表达得十分清楚了。”
“可是和他睡觉与婚姻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佩蒂停止了她的理由,达琳对她的理由早已非常了解,“好吧,我不是处女,我和一些我知道不会和我结婚的男人睡过觉,但是这是不同的。”
“因为你爱上了卡梅伦?”
“我没有爱上他,”她说,“我不会让自己爱上他的,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是在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
达琳再次笑起来,“米奇说你使卡梅伦魂不守舍,他不知道这件事该怎样结束。”
“我有一个月没有看见他了,我怎么能让他魂不守舍?”她才是魂不守舍的那一个,自从遇到他以后,她没有一天晚上睡过好觉。
“米奇说你和卡梅伦是天生的一对儿,就像灵媒在收音机里所预言的那样,但是你们两个都太固执,谁都不肯承认这一点。我同意他的话。”
“那么你和米奇就错了,卡梅伦和我不是天生的一对儿,我不是他命是注定的女人,他也不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就我所知,那个灵媒应该跳湖,而且我也并不固执。”
“正确。”达琳仍在笑着。
“是的,我是正确的。”佩蒂站起来,拿起了灯,“好吧,我要将这个灯带到卡梅伦的公寓里去,你和你的情人去湖滨度周末,祝你过得愉快。我们星期一见。”
“你现在就将它送过去?”
“是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达琳摇着头,但却微笑着,“没有问题。”
☆
佩蒂敲了敲卡梅伦的房门,现在将近四点半了,这个时刻正是他的管家帕特离开而他还没有回来的时刻,公寓此时应该是空无一人的,但是从一开始装修公寓,佩蒂就决定,在自己开门以前,要先礼貌地敲一敲门。没有人回答,她将钥匙插了进去,拧开了房门。
当她一踏进他的前厅,她就知道卡梅伦在里面,他的大衣扔在一把包着蓝色小羊皮的安乐椅的椅背上,那是他们一起去为他的起居室挑选的,总共买了两把;他的公文包放在印度阿姆利则地毯上,为了买这块地毯,他们挑选了很长时间。一阵兴奋的战栗传遍她的全身,她的胃里仿佛飞舞着无数的蝴蝶,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是你吗,佩蒂?”她听见他从浴室里问了一声。
“我买到了我一直在找的那盏灯。”她希望她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她感到的更漫不经心。
“很好,”他说,“我马上就出来。”
她走到那把没有放大衣的安乐椅前,将地灯放在上面,几英尺以外,在地毯的边缘,她找到了那只她设计的靠近地面的插座,并将地灯的插头插了进去。灯光亮起来,柔和的光线给房间带来一种温馨的气氛,任何坐在这椅子上读书的人,都会感到光线非常舒适。
当她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时,她向后退了几步,以便卡梅伦能清楚地看到这盏地灯,然后她转身看着他。
她的呼吸几乎要窒息在她的喉咙里,胃里的蝴蝶变成了又冷又硬的一团。他向她走过来,一条彩色的条纹浴巾围在他的腰间,此外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我喜欢。”他说,点点头表示他的认同。
他的头发与胸前的绒毛都还是湿漉漉的,他的下巴干干净净地刮过了,自从九月份以后,他身上的褐色有些褪色。他向她走过来,让她想起原始部落的武士正在走向他的捕猎物。
她强迫自己正常呼吸,并祈祷她的脉搏不要跳得这么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对削弱他对她的影响没有任何帮助,他永远都对她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我没有想到你在家。”她说。
她的声音像威士忌酒一样柔滑,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注意到她向他的腰上快速地瞥了好几眼。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们两个人都清楚现在危险的处境。
他在她的面前停住脚步,微笑着,当他方才淋浴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她,自从他第一次看到她,他就形成了这个习惯。不论他在哪儿,不论他在做什么,不论他跟谁在一起,他都会想起她,疯狂地想起她,无望地想起她。
“我今天回来得早一些,”他说,“我在俱乐部里见到米奇,和他打了一会儿球,然后回家来冲个澡。”
“那么,嗯……”她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他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别跌倒了。”
“不会,我的意思是——”她向下看了一眼,看着他的腰间,但是立刻又将目光拉回到他的脸上,“我应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