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线索,了解她可能的去处。她一获得旧金山警局的报告,会立刻用无线电和我联络。
满意了吧?”
乔顿失意地摇摇头。“我的天,麦隆!如果你把所有的征服对象组成一支军队,准
可以统治这个世界。”
“我从来不喜欢征服世界,”麦隆不屑地表示。“我喜欢女人,而且从来没打算征
服她们。”他的脸上突然绽放顽皮的笑容。“何况,带着一整支娘子军,我势必忙得无
暇统治世界。”
乔顿咯咯地笑了,觉得身上的紧张消除不少。他们从十几岁开始玩在一块儿时,麦
隆就一直有这个本事可以影响他的心情。麦隆的温馨亲切似乎永远可以减轻任何负担。
“说清楚点,你的警探是否提到什么时候可能会呼叫?”
“没有。你要我留在游艇上,等到她和我们联络为止?”
乔顿犹豫一下,摇摇头。“我留在这里,你回农舍和莎拉作伴。别告诉她任何有关
萍妮的事情,免得她担心。”
“我不认为她需要我作伴。我的天,乔顿!忘了彭德乐,这是你遇到莎拉的头一天
起就梦寐以求的事,伸出手接受她吧!”
乔顿开始越过码头走向跳板。“我接受她就完蛋了。没有我,她会更好。”
“这是她的选择吗?”
“不,我的选择。”
麦隆莫可奈何地望着乔顿横过甲板。“我什么时候下来接替你?”
“不用来。这里有毯子与气垫,我会在船舱里打地铺。”
“真有这个必要吗?”麦隆吃惊地问道。
乔顿回头瞥了一眼。“我不确定,但是我不喜欢处于无法联络萍妮的情况。这是岛
上唯一可让直升机或游艇接近的地方,最好建立二十四小时的警戒。”
“可是为什么不轮流守望?或许我在太阳下山时过来接班,然后你可以——”
“不!我要亲自守望。”他努力缓和尖锐的声调。“你只要陪着莎拉。”
“可是莎拉会留在我旁边吗?”麦隆的目光紧跟着他。乔顿没回答。麦隆无奈地耸
耸肩,沿着码头走向满布岩石的海岸。
海风冷冽刺骨,浪花哗啦啦地扑击游艇,使它在淀泊中颠簸起伏。
甲板彷佛在莎拉的网球橡胶鞋鞋底下颤栗,她悄悄地往船舱移动。颤栗的不单是甲
板,莎拉心中默想。气温从今天下午就开始陡然下降,每次呼吸都呼出缕缕白雾。
“谁?”
乔顿的手电筒突然照出有力的光束,使莎拉一时头晕目眩,不住眨眼。“拜托关掉
那玩意好吗?月光几乎亮得像大白天,我可以看见眼前每个黑点。”
乔顿低声咕哝了一会儿,关掉手电筒。“回屋里去,这里冻得要命。”
“麦隆说你有毛毯。”她雀跃无比地说,一面大步走向他。“而且体热更有效,我
有把握我们捱得过去。我让麦隆送下来的晚餐,你吃了没有?”
“吃了。”他蹙着眉头。“这简直是疯狂,莎拉。”
“我同意,但是我还能怎么办?如果穆罕默德拒绝入山……”她打了一个寒颤。
“我希望塞在野餐篮里的热水瓶中还有剩余的咖啡。等一下我们用得上它。”
“等一下?你现在就需要它。你为什么不穿一件夹克再出来?”
“我担心它会妨碍我的计划。”她笑咪咪地停在他面前。“我说过,你躲不掉我。”
她剥掉白色的套头粗纹毛衣,丢在甲板上。“引诱的时间开始。”
她的腰部以上全果,丰满的在月光下挺得好美。
他瞪着她,觉得两胯之间绷得痛苦。“老天,莎拉!穿上毛衣,你一定冻僵了。”
“没错,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的目光禁不住痴迷地定在她的上。“我看得出来。”
“如果你的手放在我身上,我或许会温暖一点。”她更跨近一步,握住他的双手。
他的手又冷又硬,一阵寒颤窜过她全身,一半因为她想象这双手在她皮肤上的感觉。
“抱住我,乔顿。”
她用他的手掌摀住自己的。“让我温暖。”他的手紧紧贴住她的,托着、
捏着,寒意突然不知去向,一股热力像燃烧的溪流流遍全身。她的嘴唇微启,好让更多
空气进入她紧收的肺部。“对了,就这样,帮我——”
“该死!”乔顿猛然扭开双手。“我怎么和你一样疯狂。不到一分钟,我可能会使
你赤果地在这该死的甲板上翻滚。”他弯身迅速拾起她的毛衣,用手环住她的腰,拖她
进入船舱。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船舱,莎拉发觉它只不过是游艇控制盘下方一个小小的
凹室,但是至少可以遮蔽夜露与海风。乔顿把她的毛衣丢在覆着毛毯的气垫旁,拾起一
条深蓝色的羊毛毯子披在她赤果的肩膀上。他跪在野餐篮旁边,搜出热水瓶。“坐下,
我替你倒些咖啡。”
“我宁愿要你。”
他倏然一僵,然后站起身,递出一只盛满热腾腾液体的塑料杯。“这会使你暖和些。”
“乔顿……”她接过杯子,啜饮其中的热咖啡。“扮演勾魂女郎,我显然一败涂地。
如果我擅长此道,我们必定早已在甲板上翻来覆去。”
“你实在很高明,”他冷冷地说。“我全靠温度才幸免于难。”
“你知道吗?”她又啜饮一口咖啡。“我们从来没在一艘船上过。”
“现在也不会。”
她坐在吹迄床垫上,一手抓着毛毯,学印地安人的方式盘起双腿。“你不喜欢这个
惫想?我认为颠簸中翻滚或许相当性感。”她抬头对他微笑。“我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请你停止胡说,好吗?”乔顿粗鲁地说道,并在她对面坐下。“喝掉你的咖啡,
然后离开这里。”
“我不能离开,我正在努力诱惑你。”
他猛然一愣。“诱惑?你刚受伤之后也曾说什么我在诱惑你。”
“是吗?我依稀记得一些,但是并不完全明白。”
“你问我为什么要诱惑你,使我觉得深受打击。”
莎拉突然升起一股怜惜。“当时我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不,你说得对,我确实曾经瞒骗你。”
她突然移动身体,跪在他前面,眼睛在月光下流露温柔的光辉。“请你别再鞭笞自
己,好吗?我甚至不确定那句话是否有意。你知道,诱惑还有瞒骗以外的意义。”她用
食指轻触他的脸颊,带着无限温存。“它也有引诱或迷惑的涵义。你确实诱惑我,乔顿,
而且永远如此。即使你所有的隐蔽角落都被照亮,这份诱惑也不会削减。即使我洞悉你
的一切,我心目中的你依然充满魔力。如果我不肯定,怎敢冒险面对这种程度的摒弃?”
她扮了一个鬼脸。“这对我的自尊心毕竟不大好受。”
他撇开脸,突然用手心压住她的嘴唇。“你没有任何自尊心。”
她笑道:“或许我也有几处隐蔽的角落留给你,只要你仔细想想。我当然有自尊心,
而且可以和你的媲美。”她装出严厉的神情轻吻他的嘴唇。“所以,别认为我会容忍你
和其它女人搭讪。”
“从来没有其它的女人。”他的声音很低。“没有真正交往的女人。和别的女人在
一起只是性关系,唯有你才是……”他没有说完,只迅速地用毛毯将她裹得更紧。“喝
完咖啡,然后跑回农舍,那里才有温暖。”
她摇摇头。“除非你一起回去。”她喝下最后的咖啡,把塑料杯放回野餐篮里。
“这个主意不坏,躺在我的床铺里,我们会舒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