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挥开他的这些问题太尖锐,句句都叫人撞击心肺,他的爱来得太突然、太热情,像一只燃烧的火鸟,用尽一生的精力只想寻得最浪漫的真情。这种爱让她害怕,她害怕自己爱过会再度失去,她宁愿选择一辈子孤单,都不愿意再有第二次的生离死别,那种肝肠寸断、痛彻心肺的感受一次就够了。
“回答我的问题,你别过脸漠视我算什么答案?”他直视着她道。
“你年轻、帅气、潇洒、多金、专情,综合现代女人征婚的要求,凭你的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呢?何苦爱着一个充满不幸与悲剧的女人?”
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她害怕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她怕自己会背叛建军而爱上他。这会违背他们所立下的海誓山盟,她的已经背叛过一次,她不准自己的感情再出轨。
“如果爱与不爱真的可以选择,那我何苦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何苦要拿我的热情贴别人的冷?这是上天的安排,我没了选择,如果不是遇上了你,谁会相信我会对一位陌生女子一见钟情?”他的脸因为过度痛苦而显得有几分的疲惫,他声嘶力竭的说出内心最真的感受。
此时的若瑜愣在原地,仿佛空气中仅存着他荡气回肠的告白,她的泪再度流下。
“你会后悔爱上我这种女孩。”她的语气哽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落泪,她讨厌自己这般软弱,她不想利用泪水博得别人的同情,就算爱情也是如此。
“不!爱上了我就绝不后悔,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对你的承诺,别还没有开始就否决掉我的一切,好吗?”他缓缓的走近她,托起她的脸轻轻拭着她的泪,他可以由她的眼眸中了解她有多痛苦。
这样善良且纯洁的女孩是不该让上帝遗忘在角落,是该有个人去关心、呵护她。
曾有人比喻男人是躯体,女人则是灵魂,而这个孤寂、沉默许久的灵魂,终于盼到适合他的躯体,可她却有近情情怯的痛苦和不安。
她曾在多年前想把自己依附在不适合的躯体上,但一路上跌跌撞撞走过来,伤害却大于幸福,她最后还是失去一切,失去得莫明其妙。
或许是当局者迷吧!她还没从那场梦魇中苏醒,可他却决心要盼到她的割然开朗。???
下着雨的街道显得特别的冷清,再加上冷风飕飕、寒流来袭,华灯初上的景色格外有着一股悲哀。
若瑜和雪芹一起走进消毒水味十分呛鼻的医院,她们直接走上二楼的病房,这一切的情形全和上次一样,说来有几分的悲哀,事隔多月,她们居然又为同一个原因,探视同一位病人。
若瑜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她用力的咳了几声将保温袋搁在桌上,走向前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而雪芹则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打开袋子从保温锅里盛了一碗鸡汤给坐在床上的敏敏。
“敏敏,多吃一点吧!鸡汤可以补身体。”雪芹将盛鸡汤的碗递给敏敏。
敏敏低头顿时红了眼眶,她从来没有这么失落过,一直守在这份爱情却换来再一次的牺牲和痛苦,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只知道自己失去葛智平就失去所有。
“为什么你们要对我这么好?我一再的让你们失望,我真的很抱歉。”说到这里,敏敏已被她们温馨的友情给团团包围,她感到得热泪盈眶,也倍感歉然。
雪芹拿了一张面纸擦拭她的泪水,安慰她,“别说了,别放在心上,快点喝鸡汤。”
“智平呢?他该不会不想来探望你吧?”若瑜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她一向不喜欢葛智平和敏敏来往,只是她没有立场反对。
说到葛智平,敏敏泪眼潸潸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早上是他送我来医院的,不过他得到香港谈生意,一星期才会回来。”
若瑜和雪芹不约而同的对望着,她们心里有共同的想法,但是谁都不知该如何启口,感谢这条路敏敏走得太辛苦、投入太彻底,竟分辨不出真伪。
“这么快他的生意就发展到香港啦?难道他不能假手于他人,叫其他的业务经理去洽商吗?”雪芹暗示性的问,她有所保留不敢说得太直接,怕伤害到敏敏。
敏敏轻咬一下唇,略是思忖一会才说:“智平的个性你们也知道,他最不放心把重要的事情托给下属,总觉得放不下心,这次香港的生意是上个月就敲定日期,所以我并不怨以来看我。”
雪芹见她一副沉溺在幸福中的感觉,就感到万般的心痛,难道历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还不能大彻大悟吗?看她这么容易哄骗,难怪对葛智平死心塌地。
“他那么忙于公事、忙于出差,怎么还有时间忙于‘做人’?”若瑜有些气闷的说,但是话一出口,她便立即后悔,她并不是故意伤害敏敏,她是太气葛智平的行为。
此时的气氛弄得十分的尴尬,三人都低下头,各怀心事,雪芹偷瞄了敏敏一下,继而又飘向若瑜,恰好若瑜也正好在看她,两人心照不宣的找了借口离开。
一踏出病房,雪芹便立即开口数落若瑜,“你干么那样说话?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敏敏吗?”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难道你没看到我自责的表情,我就是看不惯葛智平的所做所为。”若瑜气急败坏的说,她每一次都把别人的事视为自己的事,有着同仇敌忾的气愤。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能帮的忙我们都帮了,就是尽了朋友的义务。”雪芹一副无可奈何,她一向不想多问敏敏和葛智平之间的恋曲,因为他们早就被同事们喻为最失败的组合,只是敏敏不知情罢了。
若瑜反驳,“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葛智平那家伙根本就是作贼心虚,他害怕看到别人苛责的眼神。”
“或许人家真的有要事在身,何况吃亏的人又不是你,你何苦替别人操这颗心?管管你自己吧!”雪芹也是为了敏敏的事十分忧心,但是观局者清、当局者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只能劝若瑜别再那样鸡婆。
“可是敏敏是我们的同事,难道你忍心看她就这样受伤到最后吗?也许寻伙是带着美女畅游香港,享受齐人之福。”若瑜还是在一旁唠叨,这和平时沉默的她,有些判若两人。
雪芹回过头注视她,“别说了,他们的故事我们并不了解;就如同我们不懂你的故事一样,他们的悲、他们的喜、他们的最后结局都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可以预测的。”
若瑜沉默的吞下原本要说的话,她好像过度关心敏敏了,或许她并不需要这般热心,她还有自己的难题该解。
“算我没说,反正我只是凭我的直觉在猜测,既然这些假设只是不存在的假象,我也不会去跟敏敏说什么。朋友偶尔只能出力,不能动口。”她语毕便悻悻然先行离去,留下雪芹伫立在走廊上。
她思忖许久,若瑜的话还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无力感袭向她,这样一古脑的帮助敏敏到底是对或是错?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究竟是用什么来衡量?为何我们一点自主的能力都没有。???
午后的阳光显得特别耀眼,前几日还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这天却露出晴朗无云的晴天,让上街的人群倍感活跃。
若瑜望着手表还有十分钟就是休息时间,她趁着没有客人时思忖她和韩震那日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