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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鐘情 第9頁

作者︰黃若妤

她用力的揮開他的這些問題太尖銳,句句都叫人撞擊心肺,他的愛來得太突然、太熱情,像一只燃燒的火鳥,用盡一生的精力只想尋得最浪漫的真情。這種愛讓她害怕,她害怕自己愛過會再度失去,她寧願選擇一輩子孤單,都不願意再有第二次的生離死別,那種肝腸寸斷、痛徹心肺的感受一次就夠了。

「回答我的問題,你別過臉漠視我算什麼答案?」他直視著她道。

「你年輕、帥氣、瀟灑、多金、專情,綜合現代女人征婚的要求,憑你的條件要什麼女人沒有呢?何苦愛著一個充滿不幸與悲劇的女人?」

她的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她害怕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她怕自己會背叛建軍而愛上他。這會違背他們所立下的海誓山盟,她的已經背叛過一次,她不準自己的感情再出軌。

「如果愛與不愛真的可以選擇,那我何苦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何苦要拿我的熱情貼別人的冷?這是上天的安排,我沒了選擇,如果不是遇上了你,誰會相信我會對一位陌生女子一見鐘情?」他的臉因為過度痛苦而顯得有幾分的疲憊,他聲嘶力竭的說出內心最真的感受。

此時的若瑜愣在原地,仿佛空氣中僅存著他蕩氣回腸的告白,她的淚再度流下。

「你會後悔愛上我這種女孩。」她的語氣哽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落淚,她討厭自己這般軟弱,她不想利用淚水博得別人的同情,就算愛情也是如此。

「不!愛上了我就絕不後悔,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自己對你的承諾,別還沒有開始就否決掉我的一切,好嗎?」他緩緩的走近她,托起她的臉輕輕拭著她的淚,他可以由她的眼眸中了解她有多痛苦。

這樣善良且純潔的女孩是不該讓上帝遺忘在角落,是該有個人去關心、呵護她。

曾有人比喻男人是軀體,女人則是靈魂,而這個孤寂、沉默許久的靈魂,終于盼到適合他的軀體,可她卻有近情情怯的痛苦和不安。

她曾在多年前想把自己依附在不適合的軀體上,但一路上跌跌撞撞走過來,傷害卻大于幸福,她最後還是失去一切,失去得莫明其妙。

或許是當局者迷吧!她還沒從那場夢魘中蘇醒,可他卻決心要盼到她的割然開朗。???

下著雨的街道顯得特別的冷清,再加上冷風颼颼、寒流來襲,華燈初上的景色格外有著一股悲哀。

若瑜和雪芹一起走進消毒水味十分嗆鼻的醫院,她們直接走上二樓的病房,這一切的情形全和上次一樣,說來有幾分的悲哀,事隔多月,她們居然又為同一個原因,探視同一位病人。

若瑜一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她用力的咳了幾聲將保溫袋擱在桌上,走向前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而雪芹則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打開袋子從保溫鍋里盛了一碗雞湯給坐在床上的敏敏。

「敏敏,多吃一點吧!雞湯可以補身體。」雪芹將盛雞湯的碗遞給敏敏。

敏敏低頭頓時紅了眼眶,她從來沒有這麼失落過,一直守在這份愛情卻換來再一次的犧牲和痛苦,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只知道自己失去葛智平就失去所有。

「為什麼你們要對我這麼好?我一再的讓你們失望,我真的很抱歉。」說到這里,敏敏已被她們溫馨的友情給團團包圍,她感到得熱淚盈眶,也倍感歉然。

雪芹拿了一張面紙擦拭她的淚水,安慰她,「別說了,別放在心上,快點喝雞湯。」

「智平呢?他該不會不想來探望你吧?」若瑜沉默許久後開口道。她一向不喜歡葛智平和敏敏來往,只是她沒有立場反對。

說到葛智平,敏敏淚眼潸潸的臉龐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早上是他送我來醫院的,不過他得到香港談生意,一星期才會回來。」

若瑜和雪芹不約而同的對望著,她們心里有共同的想法,但是誰都不知該如何啟口,感謝這條路敏敏走得太辛苦、投入太徹底,竟分辨不出真偽。

「這麼快他的生意就發展到香港啦?難道他不能假手于他人,叫其他的業務經理去洽商嗎?」雪芹暗示性的問,她有所保留不敢說得太直接,怕傷害到敏敏。

敏敏輕咬一下唇,略是思忖一會才說︰「智平的個性你們也知道,他最不放心把重要的事情托給下屬,總覺得放不下心,這次香港的生意是上個月就敲定日期,所以我並不怨以來看我。」

雪芹見她一副沉溺在幸福中的感覺,就感到萬般的心痛,難道歷經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還不能大徹大悟嗎?看她這麼容易哄騙,難怪對葛智平死心塌地。

「他那麼忙于公事、忙于出差,怎麼還有時間忙于‘做人’?」若瑜有些氣悶的說,但是話一出口,她便立即後悔,她並不是故意傷害敏敏,她是太氣葛智平的行為。

此時的氣氛弄得十分的尷尬,三人都低下頭,各懷心事,雪芹偷瞄了敏敏一下,繼而又飄向若瑜,恰好若瑜也正好在看她,兩人心照不宣的找了借口離開。

一踏出病房,雪芹便立即開口數落若瑜,「你干麼那樣說話?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敏敏嗎?」

「我已經知道我錯了,難道你沒看到我自責的表情,我就是看不慣葛智平的所做所為。」若瑜氣急敗壞的說,她每一次都把別人的事視為自己的事,有著同仇敵愾的氣憤。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反正能幫的忙我們都幫了,就是盡了朋友的義務。」雪芹一副無可奈何,她一向不想多問敏敏和葛智平之間的戀曲,因為他們早就被同事們喻為最失敗的組合,只是敏敏不知情罷了。

若瑜反駁,「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葛智平那家伙根本就是作賊心虛,他害怕看到別人苛責的眼神。」

「或許人家真的有要事在身,何況吃虧的人又不是你,你何苦替別人操這顆心?管管你自己吧!」雪芹也是為了敏敏的事十分憂心,但是觀局者清、當局者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只能勸若瑜別再那樣雞婆。

「可是敏敏是我們的同事,難道你忍心看她就這樣受傷到最後嗎?也許尋伙是帶著美女暢游香港,享受齊人之福。」若瑜還是在一旁嘮叨,這和平時沉默的她,有些判若兩人。

雪芹回過頭注視她,「別說了,他們的故事我們並不了解;就如同我們不懂你的故事一樣,他們的悲、他們的喜、他們的最後結局都不是我們這些局外人可以預測的。」

若瑜沉默的吞下原本要說的話,她好像過度關心敏敏了,或許她並不需要這般熱心,她還有自己的難題該解。

「算我沒說,反正我只是憑我的直覺在猜測,既然這些假設只是不存在的假象,我也不會去跟敏敏說什麼。朋友偶爾只能出力,不能動口。」她語畢便悻悻然先行離去,留下雪芹佇立在走廊上。

她思忖許久,若瑜的話還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里,突然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無力感襲向她,這樣一古腦的幫助敏敏到底是對或是錯?生命的意義和價值究竟是用什麼來衡量?為何我們一點自主的能力都沒有。???

午後的陽光顯得特別耀眼,前幾日還是陰雨綿綿的天氣,這天卻露出晴朗無雲的晴天,讓上街的人群倍感活躍。

若瑜望著手表還有十分鐘就是休息時間,她趁著沒有客人時思忖她和韓震那日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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