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叹口气道:“如果我和她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我想这一切便容易的多了,但若是这样,那这段肤浅的感情禁得起外界种种坎坷、困难的历练吗?这一次,我想认真的去爱那个女孩。”
“唉。”孟子明第一次听到韩震会有这样缠绵悱恻、感人肺腑的心动告白,让他佩服那位神秘女子的魅力,居然能轻而易举的夺走一个多情男子的心。
韩震没有再说话,此时他的脑海中正盘旋着若瑜羸弱的身影与忧凄的眼眸,和他们从认识的那一刻到酒吧的偶然相逢,及两人在深夜时分所拥有的甜美回忆。
但是此刻牵扯他的心绪的是,她口中喃喃念着的那位“建军”。
想到这点他不禁十分的懊恼,如果他的情敌是个具体且实质的男人,他可能不会如此气馁,但是,偏偏他的情敌却是深植若瑜心中那不存在的假象以及残留的记忆。???
寒流来袭的早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疲倦和怠情。若瑜勉强自己必须打起精神,离开暖暖的被窝,她梳洗过后收拾一下东西上班去。
但是却在出门时找不到平日常穿的深灰色大衣以及工作证。她不禁蹙起眉头,连续休了将近一星期的假,她慵懒得连大门都不迈一步,实在搞不懂自己把大衣和工作证塞到哪儿去。
愈是心急,心愈慌乱,她把衣柜的每件衣服全都扔在床上,翻遍所有的角落,就是想不出大衣在哪。最糟糕的是工作证也不见了,她一向习惯把它别在口袋,预防自己弄丢或者忘记带。
可是今天所有的生活步调仿佛全都乱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她一向是沉着、冷静,把事情规划得相当完整。
若瑜挫败的跌坐在床上,仔细屏心静气的回想她最后一次穿大衣是在什么时候,追溯到和韩震认识的那一天,就这样所有的回忆全都清晰。她只好自认倒霉的拿另一件大衣,而工作证的事免不了一顿责骂,但是又何奈,她也只能抱持悻悻然的态度去上班。???
仿佛有一世纪那么漫长,若瑜被眼前景象愣住,不知道是谁送这一大束玫瑰花给她,而拿花的司机正等着她签收。
“小姐,麻烦请你快一点签收,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司机看着手表,一下催促她,显得十分急躁。
“可是我不知道这花是谁送的,怎么签收啊?”她觉得莫明其妙。
“我来你这送花已经有一星期的时间,每次都碰不到你,这次麻烦请你快一点,好吗?”司机非常的不耐烦,他掏出一根香烟点上。
“好吧!”她签了一下名,拿起花里的卡片,看到署名“韩震”时不禁皱起眉头。
“楚若瑜,服务台有人找你,你今天可以休假一天,不用回来上班。”徐经理皮笑肉不笑的谄媚说道。
这倒是令若瑜大感惊讶,她疑惑的说:“可是珠宝专柜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会派晚班的雅琴来代班,今天早上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凶,你也知道要培训人员不容易,当经理的总要装模作样,早上的事就别放在心上吧!”徐经理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口吻突然变得十分和蔼可亲,这和平日作风冷峻严肃的他,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若瑜没有思考太多,和徐经理寒暄几句后,便马上赶到服务台。
当她走到服务台,看到西装笔挺的韩震时,立即寒着一张脸,经过一星期的时间,她已经很努力的想把他的身影从脑海中遗忘,无奈每当午夜梦回时,她不禁想起他温柔的笑靥,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什么时候建军的脸庞已经渐渐的模糊了?
两人保持沉默走出服务台,往社区公园的方向走去。
许久后,若瑜打破沉默的开口,“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大束的玫瑰花,还有把我们经理教得对我卑恭屈膝、礼让三分?”她轻哼一声,在椅上坐下来。
韩震蹲在她面前,执起她的手说:“难道你感觉不到我是真心的吗?这一星期我等了你好苦。”
她钌这他炽热的眼眸,突然有心悸的感觉,这感觉离她好遥远,为什么又回来了?她有些胆怯的别过脸,甩开他的手,“恶不恶心?你以为你是玉树临风的大情圣啊?你以为自己是秦汉在演琼瑶连续剧吗?我可不是你的女主角,想要缠绵悱恻的爱情,去找别人吧!”
他坐到她身边,“我知道你还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但是我深深为你着迷,才会情不自禁……”他有些腼腆的说着自己的内心感受,他自认自己不是肉麻兮兮的男人,但是为了让若瑜了解他内心的感觉,扮演一下情圣又何妨?
“够了!”她怒斥一声,不许他再说下去。“你以为我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吗?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如果你是真的这么想,那很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你到底要把我羞辱多深才愿意放手?”
见她的情绪激动,泪水已决堤的潸潸流下,韩震不舍的紧紧拥她入怀,他的心瑟缩一下,她的泪正揪紧他的心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成为他魂牵梦萦的人。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我从来就没有这样低声下声的求过人,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他紧拥住她,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立即消失。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发誓要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伤心、落泪,但这一次她哭倒在他的怀中,他却是不明就里,究竟她的心中还存在着多少苦楚?
靠在他怀里是这般的宁静、安详,她不自觉贪婪起这份安全,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的抬起头,胡乱擦拭脸上的泪痕。
“难道你不懂吗?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和感情?”
“什么叫没有结果?你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就这样断言这份感情会是个悲剧,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他握她的肩膀大声的说,这次他是真的付出所有的情感,仿佛滔滔大浪泉涌而至。
她别过脸不想正视他,因那会更教她难过,“我本身是个悲剧,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没有好下场,我是一个受过诅咒的女人,只可以跟回忆共存亡。”
听到她这段自怨自艾的话,他不禁蹙紧双眉,低声怒骂,“鬼扯淡,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会有什么诅咒?好,若说诅咒,那我一定是那个被你诅咒的人,下了蛊和降头才会疯狂的爱上你!”
“够了、够了!就算你爱上我又如何?我是一个失了心的人,我的心早就埋葬在五年前那场葬礼中,跟我这样的人生在一起会有幸福可言吗?”
听到她这一段赤果的告白,他终于明白她的心有多么痛苦,一场场不幸串成悲剧和梦魇,压得她透不过气,她便将自己封锁在回忆中。
“好!那我倒要听听看你那些悲剧是多么可怜,那些诅咒的人是多么骇人,那些过去的回忆,是否可以浇熄我满腔爱火,让我知难而退。”
她站起身严肃的对他说:“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大费周章的来挖掘别人的隐私,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资格?”
他摇晃着她的肩膀,脸上尽是疲惫和痛苦,他并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这么讨人大方,可是他倔强、固执的脾气却叫人吃不消,他很想摇醒她的理智,“难道你对我就不残忍吗?我大费周章的挖掘你的隐私,难道你就不能说我是在关心你,在帮你解开心结吗?你为什么非得扭曲我的意思,为什么非得我于千里之外,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有多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