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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有情姬有意 第13页

作者:黄蓉

“你根本是蓄意栽赃,凭我──”

“凭女乃盗名远播,匪性不改,可见女乃的嫌疑最大。”

“那┅┅”岂有此理?她是一本善念,解民以困,没颁个大奖给她已经有违天理了,竟诬指她是共犯?观世音菩萨、太白星君、南极仙翁、土地公都上哪儿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

“女乃希望我对女乃怎么样?”

哟!有得选择耶,美女就是有这么丁点好处。

不过,他老摆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对我网开一面罗,你知道我是冤枉的。”

“问题是,我三番两次放过女乃,女乃要怎么报答我?”

锺灵儿不加思索,冲口道:“以身相许,你想如何?”

“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但有条件。”两人还没共浴爱河呢,就开始耍诈,玩弄心机,这种夫妻做起来多累啊?!

“尽避说吧,但凡燕某能力所及,无不应允。”他挺大方的。

可惜犯了婚姻大忌。

奉劝各位英雄美人,在婚前任何甜言蜜语都可以倾囊而出,反正又不花本钱也不犯法。但,承诺可不一样了,这码事,能少说就少说;最好一个也不要说,以免后患无穷,不信你们等着瞧。

“君子一言既出?”锺灵儿赶紧敲钉转脚,让他后悔不得。

“驷马难追。”完了,回天乏术了。

“好,我要你立刻辞去大将军之职,与我浪迹天涯,祸与共。”

燕铁木猛抽上来一口凉气,心湖跟着悸动不已。

原料想她要求的应是珠宝、华宅,没想到,她却出了这道难题给他。

大将军的头衔他丝毫不留恋的,然,元世待他恩重如山,此时南宋才刚刚覆亡,百废待兴,一旦他请辞离去,那么┅┅

锺灵儿见他犹疑不决,心裹暗暗生恨。“随便说说而已啦,用膝盖想也知道你舍不得高官厚苞那个鸟公主。”说到后面三个字,她特别咬牙切齿一番。

“不是女乃想像的那样。”燕铁木正愁不知如何向她解释,适巧珠儿端了汤药进来。

“锺姑娘,药煎好了,”赵信长推开木门,迎目瞟见燕铁木,霎时变成小白痴,呆呆的迳往他所处的方向走。“这药是我喂给陆公子喝呢,还是女乃来?”

“我在这呢,”锺灵儿一把接过,顺便赏她一词头捶,“没见过男人哪?”

“没┅┅没见过这么帅的。”真的,今儿个一口气就遇到两个天字号帅哥。赵信长索性将眼睑搭在燕铁木身上,眨都不想眨。

简直是花痴嘛!

锺灵儿自叹交友不慎,只得摇摇头,转身扶起陆元辅。

“我来。”燕铁木不给锺灵儿任何与陆元辅接触的机会,飞快接过汤碗,旋即喂入他口中。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陆元辅面庞已有了血色,再过半个时辰则能睁开双眼,开始申吟起来。

“陆公子你还好吧?”赵信长见燕铁木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三不五时还偷瞄向锺灵儿,自忖是没希望了。於是赶紧转移目标,把媚眼抛向陆元辅,“要不要我帮你做什么?”

陆元辅才张开嘴巴,锺灵儿抢先说道:“有,方才陆公子昏迷之前再三叮咛,他有一个天大的心愿未了,一定非得靠女乃帮忙不可。”

“有影没有影?”赵信长人高,血液循环比较慢,兴奋了好久脸色才泛红。“你说,什么心愿?”

陆元辅吟哦了好一会儿,语焉不详地,谁也听不清楚,唯独锺灵儿。她很好心的帮他翻译:“陆公子的意思是说:要女乃先答应,他才好意思讲。”又想害人了。

燕铁木已然猜中她的心思,本想出言制止,却被她便生生的“瞪”回去。

“甭客气,你说吧,我赵信长什么没有,最富侠义心肠,而且思绪缜密,足智多谋,任何事情只要我一插手,没有不水到渠成,马到成功的。”

再吹吧,牛吹得越大死得越难看。锺灵儿得意极了,不住点头,表示绝对赞同她说的每一句“谎言”。

陆元辅听她说得如此慷慨激昂,感动得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多谢赵姑娘仗义相助,陆某与孙姑娘必将永铭五内。”

“孙姑娘是谁?”

“他老婆。”

“什么?”赵信长打鼻孔喷出两道龙卷风,“你已婚──”

“而且有子。”锺灵儿适时为他补充说明。

又白费功夫了,赵信长沮丧地跌坐在圆凳上。

常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时她不是大丈夫,虽然说了不止一言,但只要用一匹马就可以把它追回来。

“喂!热血沸腾的侠女,怎么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在研究用什么方法帮助陆公子啊?”锺灵儿其实看她很扁的,压根不相信她能想出个x,不过逗逗她也挺好玩的,反正她也没心情去替陆元辅找老婆。

“帮什么,我哪有答应要帮他什么?”赵信长以挖鼻孔来掩饰他的心虚。

“赵姑娘明明说过的。”陆元辅一个大男人,居然当众淌下两行热泪。“罢了,女乃不答应也不要紧,这事原该由我亲自去解决。”他朝前向燕铁木和锺灵儿一揖及地,“两位救命之恩,陆某人如能苟活必当泉涌以报,否则┅┅便只好等来世再行谢过。”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走。

“陆公子,你的病没完全好,不如再等些时候。”锺灵儿道。

“来不及了,今日已是初三,再过二天,她即将出阁。”

“出阁?!女乃不是说她已经被你那个了吗?”

哪个?赵信长好想问,但终究不敢启齿。

这时局,虽是乱世,但毕竟执礼甚严,一个未出嫁却挺着大肚子的女孩,还会有人要吗?

燕铁木也觉事有蹊跷,乃问道:“孙姑娘既然与你相爱,又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宁可将她许配给别人,却不肯让她嫁给你?”

原来“那个”,指的是孩子,赵信长登时恍然大悟,却也为之气结。

陆元辅长叹一声,黯然神伤地低着头。“因为我陆家惨遭灭门,穷苦潦倒;而她却是图和王爷,阿图可汗的女儿。”

不会吧?“她是不是叫阿图秀梅?”

“女乃也认得她?”

何止认得,她们还差点大动于戈呢。

乱了乱了,他说阿图秀梅是他的老相好,可阿图秀梅说她的未婚夫已经被多尔济给“做”了,而且正努力想勾引燕铁木。这种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子,值得陆元辅迷得满身大汗,还喘成那样吗?

燕铁木悄悄将锺灵儿拉到一旁,轻声道:“女乃问问他,阿图秀梅有身孕多久了?”

锺灵儿是结个面腔,继之灵光一闪。对哦!那天看阿图秀梅瘦得像条乾扁四季豆,的确不似怀了身孕的人。

嗯哼!他怎么会注意到?

燕铁木望见她把黑眼球全数赶到左边去,慌忙道:“这是基本常识,以后女乃就会懂。”

“多久以后?”

“等女乃当我娘子以后。”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赵信长“哈”死了,“我快要长针眼,陆公子快断气了啦!”

杀风景。人家正讨论到重点,接下来就要破题了,她却在旁边喳呼个不停。

锺灵儿清清喉咙,腼地问:“陆公子,你那位孙姑娘她多久的身孕啦?”

“六个月。”

那应该有多大呢?锺灵儿不自觉地回眸请示那个自称没结过婚,却懂得很多基本常识的阿蛮子。

“六个月?那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了,还能嫁给谁?”奇怪,赵信长的口气好像也很内行耶。

可惜锺灵儿每天忙着打家劫舍扮强梁,一直没空到镇上喝喝喜酒,吃个红蛋、油饭什么的,害她顿时变得有点笨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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