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他在她耳边哈了一口气,直痒进她的心坎裹。“我跟凤凰公主之间仅止於师生之情,没有女乃想的那么复杂。”
“那是很单纯的师生恋喽?!”
“女乃哦!”燕铁木再也受不了她了,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环腰搂住她。
锺灵儿低呼一声,朱唇已再次为他攫获,所有的思绪此刻化为缪绸酣醉。
两人惊天动地,旁若无人地吻拥了约莫一百年那么久,才猛然记起陆元辅躺在床上嗷嗷待救呢。
真杀风景,人家好不容易进入状况,正准备来个海誓山盟,勾指头画押兼盖章,他则将低低的申吟化成短促激烈的喘息,似乎在抗议他们没让他叁一脚是很不上道的。
锺灵儿不悦地将狂越涌进心湖的血液逐个赶回四肢,身子则依然娇弱地倚偎在燕铁木胸膛。
“女乃那个未婚夫好像快不行了。”燕铁木蓄意调侃她。
“哪个未婚夫?”她一时没意会过来。
燕铁木恼怒地拧死她挺俏的鼻尖,“除了陆元辅,女乃还有几个未婚夫?”
“噢!他呀!”锺灵儿舞动着小手捶他,“你先放手啦,这样鼻子好痛耶。”
“我的心比女乃还要痛。”
“我岂止痛,根本都已经碎得七零八落,再也补不起来。”
“真的?我看看。”燕铁木假意扯开她的衣襟,移近面庞,将炽热的唇瓣贴上她雪白如凝脂般的酥胸。
锺瑟儿蓦地一怔,如遭电极地僵直着身影。
怎么办?他不会把持不住吧?
尽避她“盗”名在外,但思想观念依旧保守,何况那儿还躺着个有点陌生又不太陌生的人,这┅┅
“!”陆元辅又在抗议了。嘴巴一闭一合地念念有词,希望他不要连眼睛也一起眨,否则锺灵儿铁定会收他一笔为数不少的“叁观费”。
“咱们还是先救他吧。”锺灵儿垂眉细瞧,警觉他已解开自己前襟的两个扣子,惶惑地用手捂住胸口,以防失身。
“救女乃的未婚夫?免谈。”他正忙得兴高彩烈,不亦乐乎,连头都不舍得抬起来,更别说救人。
“不是的,”锺灵儿微微地抽搐着,“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他是陆大人的长公子陆元辅。”
“陆元辅?”燕铁木倏然停止手边的“工作”,神情严肃的问:“你窝藏个钦命要犯在房裹?女乃──”呵!这白裹透红,粉女敕春花初绽的肌肤,太迷人了!
燕铁木使尽力气将眼睛闭上,并且做了九十几次的深呼吸才将排山倒海的激情镇压下来。
“你现在准备好,可以救他了吗?”锺灵儿早一步将服装仪容整理妥当,并且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望着有一搭没一搭哼着气的陆元辅。
“给我起来,”燕铁木把她拎起来置於五尺远的地方,“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靠别的男人这么近。”
“凭什么?”她向来“下手”的对象都是男人,而且老少不拘,如果不靠近一点,她怎么作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要听你的?”
“咱们都已经相濡以沫,袒裎相见了,女乃还不承认是我的人?”
“谁说,这样就一定是你的人。”嘿!有点“夭鬼假细致”哦!
“那样还不算?好。”燕铁木卷起袖子,摩拳擦掌,步步近逼。
“你┅┅别乱来啊!”
“放心,这方面我很有慧根的,保证巨细靡遗,面面俱到,一次完成。”说罢,已伸出双手缠住锺灵儿。
“哎哟!你们两个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救我呀?”
原来陆元辅一直都清醒着,那是不是意谓着他也把方才香辣刺激的过程全部尽收眼底?
羞死人了!
锺灵儿柔女敕的粉颊羞赧成一朵红玫瑰。
“怕什么?”燕铁木爱怜地轻抚着她,“咱们不过是真情流露,只要女乃从今而后痛改前非,不再四处点火,乖乖在家裹等我来迎娶女乃,就不怕他嚼舌根、说闲话啦。”
那么闷啊!锺灵儿马上挑起秀眉,“既然我那么坏,咱们认识的时间又极短暂,显见你根本不了解我。若单单是为了我沉鱼落雁的容貌、窈窕妩媚的身材才娶我,你不觉得太肤浅了吗?”
“天啊!女乃的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燕铁木忍不住用他偌大的手掌在她颊间摩蹭来摩蹭去。“女乃以为女乃做的那些勾当我都不知道吗?”
“勾当多难听?”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出生入死,劫富济贫,如有馀裕才拿回来养家活口,这叫“义举”明白吗?”
她说的倒是一点也没错。大约二年多以前,燕铁木随元世南下,就曾耳闻名剑山庄,有位如花似玉、人称“粉面娘子”的女侠,经常强夺元军的财物,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
当时,他曾派了多位将领前来招降,可惜均无功而返,逼得他只好亲自出马。
他原以为锺灵儿不仅为非作歹,甚且武艺高强,能神出鬼没,所以他派来的将领才会一一被她击败。怎知,她盗亦有盗,抢了东西总是分给邻里,大夥一起享用,尤其是对贫困无依的,她更是照顾有加,於是方圆百里之内的百姓,一提到她的芳名,个个肃然起敬,高呼万岁,简直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衣食父母。
如此这般的一名女子,叫燕铁木如何不心动?
所以,当他那天晚上在房门外窥见锺灵儿的玉颜时,便已暗下决心,非抢她回去当老婆不可。
“抢”这个字,是他后来才冠上去的,因为锺灵儿爱抢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第五章
陆元辅使尽吃女乃的力气,苦苦申吟了两个时辰之后,终於迫使这对热恋中盲目得不可开交的男女,腾出空档。
“你说你的情人孙敏芝姑娘移情别恋,还是她的家人不肯将她嫁给你?”锺灵儿重复问这件他早已说破嘴的“旧事”,目的是要让燕铁木明白她跟陆元辅八杆子打不着关系,赶快救人为要。
“是┅┅是啊,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呵!黑瓶装酱油,看不出他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名书生,居然如此之猛。
燕铁木用欣赏的眼光向他行了一个注目礼,然后抛给锺灵儿一个贼贼的微笑。
“你休想!”
“啊!”陆元辅以为锺灵儿这三个字是冲着他说的,“她姊姊也是这么说的。”
“谁的姊姊?”
“当然是我的敏芝喽!”一提起他的心上人,他立刻又咳得尘土飞扬。
燕铁木见他是个痴情人,不觉心软了一大半。虽说他亦是钦命要犯之一,但是却已病得迷迷糊糊,即使抓他回去想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先翻开陆元辅眼皮瞧了瞧,朝人中穴狠掐一指,又掀开被子往膝上轻捶两下,都毫无反应。
沉吟片刻,便坐在病床边,扯过陆元辅骨瘦如柴的手腕闭目诊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开口道:“他得的是心病,还得心药医。”
“因为他的心上人?”
“也许。”燕铁木至桌前提笔写了药方子。
“既然他得的是心病,吃药有用吗?”
“总要先帮他恢复一点精神体力,否则咱们怎么知道上哪儿去找孙姑娘,又怎么带她回来给他当妻子?”
“你┅┅”嘿!他心地不坏嘛,“你愿意帮他,不抓他啦?”
“要抓也得先弄活他,要不怎么能严刑逼供,叫他招出其他同党?”
“他若有同党,又何须流落到我们名剑山庄来?”锺灵儿赏了他一双大白眼,气他铁石心肠,没同情心。
“难说哦!”燕铁木一面将药方子交予门外守候的双仆,嘱咐他们买了药赶快煎好,送来给陆元辅服下;一面坏坏地凑近锺灵儿,捱着她耳畔道:“按照朝廷律法,凡是给予钦命要犯资助,或包庇、收留、窝藏,均属同党不然就是共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