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看见他流露出赞许的眼神,更加深了对他的厌恶感这个极端势利的男人,只要换件衣服、换个地点,他就能对她另眼看待。
“聪明的女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她继续给他暗示。
“聪明带点愚昧我最喜欢这样的女人,这样才不会觉得备受威胁。”
“但是我并不欣赏肤浅的男人。”她相信卓凡绝不会经易与陌生女子搭讪。
“我是谭大维,如果妳能给我机会,我会证明自己不是个肤浅的男人。”
“我只喜欢懂得体贴女人的男性。”她不断泼他冷水。
“妳希望我有多温柔,我都可以包君满意。”他的眼光意味深长的滑下她玲珑的曲线,细长的手指弹过她润玉般的手臂。
舒飞仔细玩味他的话,马上明白他是在指跟她上床。她很想摔他一记耳光,却觉得双手沉重,到酒吧来买醉的男女,那个不想从中找个周末玩伴?地无权责备他,毕竟那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不来这种地方也就不至令人想入非非了,她还来得及全身而退……“我要走了,还有人在等我。”她希望他让开身子。
“妳的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
“我看着妳和她一起进来的,你们两人一进门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你们可不是女同性恋者吧?”他的目光热切。
“你偷听了我的谈话?”
“别忘了,我一直坐在妳旁边,这么近的距离,想要不听才难。”
“好吧!版诉你实话好了,她是我的同事兼室友。”舒飞在他的直视下,很自然的道出实情。
“那么妳是不喜欢心理医生了?”
“也不尽然,我想是他自认潇酒的模样惹恼了我,而且他自负的报上职业也令我反感,我认为这样虚荣、自大的男人,不是我这种人能高攀的。”
“妳不虚荣吗?那我告诉妳我是个农夫,妳会和我交往吗?”
“我会帮你把农舍打扫的干干净净,让他忙完农事回来能倒头就睡。”舒飞存心幽他一点,雅仕套房一晚的住宿费便是千元美金,就算谭大维是农场的主人,也禁不起这般花费。
“如果屋子里有妳,我怎舍得倒头就睡?”他又开始向她调情。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请你让开。”她已在他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既然如此,我送妳回去。”他风度翩翩的站起身来。
“不必了!我要和朋友一起走上虽然她从始至终都无意在谭大维面前隐瞒自己的身分,但是要和他一起走进曼哈顿,她还没这个勇气。
“如果妳坚持,我只好先走了。”他眉头深锁,口气仍相当温和。
“我坚持。”舒飞肯定地回答,她对他几个小时前的冰冷态度仍记忆犹新。
“我住曼哈顿饭店一二0一号房…:”
“我知道!”她打断了他的话。
望着她慧黠的目光,他脸上问过一丝困惑,转念间却恍悟:这个反应灵敏的女孩,当然知道自己告诉她住处的用意。于是又补充道:“下个周末以前,我都住那儿。”
舒飞走在谭大维前面,想到他此刻的目光一定停留在她的背部,使她感觉极不自在,可是踩着三吋高跟鞋的她又走不快,她只好啊娜多姿的轻移莲步,存心以最佳表现给他“好看”!
酒吧里,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刻,四周充满了人潮与笑语,舒飞好不容易寻到原来的座位“竟不见莎芙和她的男友,两名外型粗扩的男子分坐其间:舒飞再度扫视全场仍不见他们的踪影,只得硬着头皮向前打听:“很抱歉打扰你们两位,刚才坐在这桌的小姐是不是先走了?”
“不清楚,领台小姐带我们过来时,这张桌子是空的。”答话者约两鬓拷已有些许华发,颇有长者的亲切风范。
“那你们是几点进来的呢?”她希望莎芙还没走远。
“妳是联邦密探吗?”另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不怀好意的挨近她的身边。
“对不起!我只想打听我的朋友走了多久,因为我的钱包还在她身上。”舒飞心虚的表示,实情是她根本身无分文,莎芙若是一走了之,她只得徒步走回曼哈顿。
“甫担心了,先陪我们喝一杯,待会我会送妳回家。”那个小伙子自以为是的替她拉开座椅。
看到他对自己深感兴趣的眼神,舒飞心中涌起一股憎恶,她突然厌烦起这里所有的人,尤其是她自己。这个俱乐部压根儿就是个单身酒吧,餐厅、健身房、游泳池等,不过是层掩护色,以便为出入的男女增加一点尊严。
“谢谢你!不敢劳驾。”舒飞转身准备离去,没想到那年轻人仍不死心的挡住她的去路,嘻皮笑脸的说:“妳身上没钱,怎么走?还是等等我吧!”
他宽润的胸膛像一堵墙横在面前,舒飞瞪着他衣服上的鳄鱼标志,气愤的提高了声调:“请你让开。”
“如果答案是“不”呢?”
“你可以试试看,但是你付得起代价吗?”一个冷酷又熟悉的声音悄悄加入。
舒飞惊喜地望着折返的谭大维,期盼他能立刻带她走出这里。
那个年轻的男子本是情场中的高手,舒飞的不肯就范再加上谭大维突如其来的阻挠,使他极欲把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拳头上,他伸出手向谭大维挥去,碰的一声后,随即是满室的静寂,每个人都屏住了气息,舒飞张开迷蒙的双眼,发现倒地的竟是那个蛮横无理的男子,他的朋友正弯下腰去探视他的伤势。
“走吧!”谭大维坚定的声音不容她争辩。
一走出大门,冷风即迎面袭来,舒飞感到刺骨的寒意……“妳的外套呢?”他有意回头替她取来。
“不要了,我不冷。”她逞强地答道,那件小大衣还是女校的制服,质地虽是上等的毛料,但粗劣的手工与保守的款式,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她身上的小礼服,所以一进门,她就将它交给衣帽间的服务员。现在,她更不想让谭大维看到她穿这么蹙那的大衣,就算是虚荣心作祟吧!她在心里叹道:他的女友穿得可是独贝风格的香奈儿套装,因此她宁愿冻死,也不愿让人认为她没有品味。
“妳是怕他们追出来吗?放心好了,他死不了的,顶多是掉几颗牙齿,面颊肿起来而已!
他边说边月兑下自己米白色的长风衣,跟着披在她的身上。
风衣上还留着他的余温,舒飞有点感动,但想自己的温暖来自于这件亚曼尼名牌货,和谭大维这个人无关!
“妳的车呢?”
“变回番瓜了。”她耸耸肩。
“来吧!我送妳回家。”他很绅士的扶住她的手肘,往寸步之遥的轿车走去。
“不!不用了……”她挣月兑牠的手,她不要和他一起回去。
“难道妳还有其它约会?”雪下得更大了,他的眼睛蒙上一层寒雾。
“是的,有人要来接我。”她知道这个理由极其不当,因为现在已近午夜,没有一个良家妇女会往这时候兀立街头的。
“妳不是要在十二声钟响之前,赶回家去的吗?”
“不必赶时间了!这世界上已没有白马王子。”她才不在乎他怎么想。
“好了!我不想和妳争辩。”他说完便生进车里。
舒飞目送他的座车消失在黑暗中,而后举步前行。依她的判断,这儿离曼哈顿饭店不算太远,因为她从小就有阅读地图的习惯,每到一个新地方,她便立刻从地图上模清四周的地理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