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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爱擦身而过 第18页

作者:方心羽

“那并不代表什么啊!”

“给他点时间,让他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告诉我,他的心乱了,那不就表示,他自己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爱我,对不对?”

“他才是个大笨蛋,不是吗?”菡菱突然叫道。

“大傻瓜配大笨蛋,不刚好是一对?”

“你还取笑我。”

“本来就是嘛!”

菡菱威胁的追着邵茵,校园中充满了两人的嬉闹声,仿佛酷寒的冬天远去,春色又回到人间。

第十章

纽约的街道,车马喧腾,人声鼎沸,熙来攘往的人?并不亚于台北,住了六个多月,霍翟航仍然不太习惯周遭充斥的语言,以及一张张不同肤色的脸孔。同样喧扰的城市,非但无法让他早日习惯,反倒使他益加想念台湾。

每个星期,他都会写封文情并茂的信给珞瑜,或许是人在异乡吧!许多在台湾时,他说不出口的,甚至于他自己说了都嫌肉麻的话,在信里,他全写了。

罢开始的几封信,他只是客套的、俏皮的介绍着他在此地的情形,及所发生的一些糗事;渐渐的,珞瑜友善的回应鼓舞了他,他写的信愈来愈亲密、愈来愈私人;而到最近,他简直把珞瑜当作妻子一般,开始倾诉他的相思。

珞瑜回信的态度并不像他一般热情,她只是含蓄的、温柔的鼓励他、安慰他,但也足以使他高兴的了,因为,她并没有拒绝他。事实上,她从未提起他在信中示爱的言语,只是照常的回覆他的信,偶尔也提起她最近的情形。

霍翟航常打电话回台北,但他从来没找过珞瑜。在信里,他与她非常亲密,但是,真要面对面说话,甚至只是通电话,他都觉得无措。

那情形就好像是,两个通信许久的笔友要见面时一样,已经非常熟悉的朋友,事实上却是陌生的两个人。

已经春天了,天气还是那么冷。霍霍航终于回到公司为他准备的宿舍。

“有你的访客,霍先生。”房东太太碰到他时告诉他。“我让他在你房间里等,天气太冷了。”

“是啊!好冷的天气。”霍翟航寒暄着。

他跟房东太太又聊了几句,才转身上楼。一边纳闷,会是谁?他到此地半年,还没有过访客呢!

走进房间,他看见书桌前的人影,不敢置信地闭了闭眼睛。

坐着的人影站起来含笑的望着他。

“不认得我了?”

霍翟航冲向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好小子,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我真该好好揍你一顿。”

来人也同样用力的反握住他的手。

“谢谢你为我保密。”

“你知不知道那是件多困难的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差点说出来。”

“可是你没有。”

“对,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茵茵,她的坚强让我守住的。”

邵纬自豪的笑了起来。

“我早就告诉你了。”

霍翟航冷哼一声,放开握着邵纬的手,走向壁橱,取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

“你少得意。我真不懂你干嘛搞失踪这种把戏,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伤心?”

邵纬走过来,接过酒,一仰而尽。

“我怎会不知道?可是,这次我侥幸逃过了,谁能保证下次会同样幸运?何况,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拿我家人来威胁我?我必须保护他们的安全啊!”

“你总是有狗屁倒灶的好理由。”霍霍航咕哝道。

“好啦!翟航,你就别啰唆了。等我回去以后,自然会有人整治我的。”

“这点我倒是很怀疑。只怕他们一见到你,只顾着惊喜,其他什么全忘了。”

“别忘了,还有我老爸。”邵纬提醒道。

他们同时想起高中时,两人跷课被抓到后,挨的那顿排头。从那次以后,他们的高中生活没有再跷过一次课。

“为邵伯伯干杯。”霍翟航大笑道。

邵纬喝空他的酒杯,正色问:“那两卷底片呢?”

“全放在保管箱里。”

“在台湾?”

霍翟航点头,拿着酒瓶和酒杯移向沙发椅,邵纬也跟过去。

霍翟航替两人分别添了酒,拿着酒杯喝了一口。

“在看完里面的东西后,我认为还是放在那里较安全,所以,连同洗出来的照片、底片,我都放进去。”

“那就好。”

“这几个月你究竟躲到哪儿去了?那姓萧的又是什么人?”

邵纬从自己的中计、撞车、被萧先生所救谈起,到这些日子来他秘密搜集的证据,一五一十的全告诉霍翟航。

“这么说,我们可以揭发他了?”霍翟航兴奋的说。

“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

“我?”

“对!利用传播的力量来引起大众注意,只要舆论一产生,就算他想压下来也不可能了。”

“行得通吗?”

“只要让那些照片上报,再用大篇幅的报导质询此事,不做任何指控,就算他们想控告我们毁谤也办不到啊!”

“总编会同意吗?”

“这就得靠你去游说了。还有,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千万别露了王牌,让照片曝光,否则,可能会遭人暗算。尤其我们现在在国外,对方更容易下手。”

“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我在这里的事还是要保密。”

“知道。你放心吧!在还没娶老婆之前,我会很珍惜自己生命的。”

“说到老婆,珞瑜最近怎么样?”

“很好。事实上,我打算一回国便向她求婚。”

“真的?那可真要好好喝一杯了,恭喜你!翟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算让你给等到了。”

“还不一定呢!到现在,我还弄不清楚她到底喜不喜欢我。”霍翟航泄气的说。

“唉!恋爱症候群,没药救了。”邵纬夸张的叹气。“对自己有点信心嘛!”

“来,别说这些了。通常久别重逢的朋友,尤其是对从鬼门关逃回来的朋友,一定要痛快的喝一杯,干杯。”

“干杯。”

这晚,两人喝光了霍翟航所有的酒,痛快的醉倒在沙发上。

翌日早上。

霍翟航醒来时,邵纬已经离开了。他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诅咒着僵硬的身体,然后发现身上多了条棉被,茶几上用酒瓶押着张白纸,霍翟航努力移动麻痹的双脚,取饼来一看,是邵纬留给他的。

翟航:别忘了交代你的事。还有,从现在起,少喝酒,我发见你的酒量实在差得可以,一点进步都没有。

再联络。

霍翟航看完,顺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纸烧了。

然后他挣扎的爬进浴室,洗了个热呼呼的热水澡,将自己弄得舒服了,才拿起话筒拨了台北的电话。

总编一听到这篇报导,马上否定他的提议,连听都不听,就挂了电话。

霍翟航不死心,再拨过去,这回他倒先声明,如果不听他说完,他会一直打一直打,反正电话费是由公司付的。对这个实质的威胁,总编总算妥协了,至少,他没有再挂电话。

霍翟航好说歹说的,总编依旧一个劲的说不,最后甚至提到邵纬的死,企图吓住他。

岂料,反倒让翟航有了据理力争的理由,他指责总编没有正义公理,明知下属遭人谋害,却三缄其口,不肯尽一点传播人的责任。

这一番正气凛然、冠冕堂皇的演说,足足花了三十七分又五秒,才终于让总编点头同意刊出这则报导,但不得直接指控,这是总编下的但书。

霍翟航挂上电话时,已经筋疲力尽了。

看来邵纬早就猜到总编的想法,所以才会事先告诉他报导的方式。

现在问题解决了,他要到哪儿去找邵纬?还有那些照片,谁去拿出来?

他陷在沙发里,思索着这些问题。当电话铃响时,还把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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