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翟航,是我。”
“你现在在哪里?”
“在机场。二十分钟后我就飞回台北了。”
“什么?回台北。”
“啊!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
“保险箱的钥匙。”
“钥匙?你怎么会知道我放在哪里?”
“昨晚你喝醉时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霍霍航大叫。
“所以我才劝你少喝酒嘛!什么秘密全说出来了,幸好没人知道你有这个毛病。”
“我还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抱着我,直向我求婚而已。”邵纬的话里己藏不住笑意。“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倾向耶!”
“少取笑我。说正经事,总编已经点头了,你回去后将稿子和照片送给他就行“那好,我回去后马上就办。顺利的话,我很快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祝你幸运,一路顺风。”
“你也一样。拜拜!”
“拜拜!”
回到台北后,邵纬马上赶出新闻稿。然后便直奔银行,取出保险箱里的照片,直接用牛皮纸袋装起来,然后请快递公司送到报社。
他可以想像总编看到这篇报导时的反应,也猜得出明天一早的头版一定是这则新闻。
现在,他得赶快躲起来,至少在新闻未引起轰动前,他的处境依然是危险的。
邵纬的顾虑是对的,但他没有想到他亲笔写的新闻稿却被总编认了出来,于是在这则新闻的旁边,总编也登上了邵纬还活着的新闻,并叙述了邵纬追查这条新闻的经过。
一时之间,两条新闻轰动了全省,几乎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密切的注意整件事的发展状况。
政府的大小辟员,无一不被追着查问是否得知此事,全被逼得发表声明与之无关。
当事人则避不见面。
一些小报绘声绘影的报导,其中牵连许多政府官员、民意代表涉案。
由于臆测的新闻如火如荼的展开,逼得总统府发言人发出严重的声明,表示将严格彻查此案,对于涉案人员绝不宽囿。
全案也由此正式展开司法调查。
新闻上报的第一天,邵靖云就看到了,他激动的叫李蔚雪和邵茵看。
“邵纬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李蔚雪看完教导后,直嚷着上天保佑,老天爷保佑,让他活着。
邵茵狂喜着,她想:他活着,真的活着。他没有骗她,他果然没有骗她……然后,她突然觉得脑里一片空白,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她没有听到李蔚雪的惊呼,也没有听见邵靖云关切的叫声,在她听见邵纬还活着的消息后。一直支撑着她的那股意志力突然消失了,突然的精神松懈,让她一时适应不过来,所以她晕倒了。
不久后,她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瞧见邵靖云和李蔚雪正担心的望着自己,见她睁开眼睛才放心的笑了。
“醒了,醒了。”
邵茵想站起来,李蔚雪按住她。
“别起来,先休息一会儿。你刚才晕倒,让妈咪吓了一跳,可别邵纬回来了,你又病倒了。”
“纬哥真的没事吗?妈咪,我是不是在作梦?”
“不是作梦,是他以前报社发的新闻,应该是错不了的。”
“妈咪。”邵茵投入李蔚雪的怀里,悲喜交集的哭泣着。
李蔚雪怜惜的抚着她的秀发。
“这一阵子苦了你了。”
邵茵在她怀里摇着头,仍旧啜泣着。
邵靖云觉得自己眼眶也逐渐湿热起来,清清喉咙,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总算又能一家团聚了,哭什么呢?”
“你爹地说得没错,来,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待会儿顾颢来了会笑你的。”
“嗯。”邵茵用手背擦着泪。
“去洗把脸吧!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李蔚雪慈爱的说。
彼颢来的时候,他们正坐在餐桌上热烈的讨论整件事,邵茵将她知道的全告诉父母,再由报上的报导,他们也大略了解大概。
彼颢听他们兴高采烈的谈着、说着,然后满怀期望的问:“他人呢?”
彼颢真的很希望见见这位让邵茵情有独钟的邵纬,尤其是他又做了件那么伟大的事。
可是,他的话却让三个人沉下脸。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邵纬在哪里。
邵茵上学时,门口又已经围了群记者,一见她出来,全涌上前,争相问:“邵纬呢?”
“邵纬在家吗?”
“邵纬回来了没有?”
“邵纬现在人在哪里?”
彼颢护着她穿过那?人,走到他机车旁时,他们仍旧被包围着,顾颢让车子慢慢前进,开出一条路来,之后,便冲了出去。
到了学校,校门口竟然也有记者。
彼颢摇着头,“希望以后我也能如此神通广大。”
邵茵白他一眼,“这时候你还说风凉话。”
“说真的,成为人家追逐的目标有什么感想?”
“太可怕了。看到他们这样,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成为一名好记者了。”
“别泄气。就算你没有办法当名采访记者,也可以当文字记者、编辑什么的。”
“那你呢?”
“我觉得,挑战性还满大的。我要向你哥看齐,努力成为一名最优秀的采访记者。”
“是吗?我觉得在那之前,你实在该先去采访一个人。”
“谁?”
“王菡菱。你到底想让人家等多久?”
“我……”
“邵茵。”菡菱拿着一份报纸,朝他们而来,边跑边叫。
“说人人到。”邵茵停住脚步等她。
菡菱喘着气:“邵茵,你看到报纸了没?”
“看到了。”
“邵纬真的还活着?他回家了吗?”
“还没。”
“那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不过,至少可以证实他还活着,不是吗?”邵茵快乐的说,“只要活着,他一定会回家的。”
“那倒也是。”
“对了,菡菱,顾颢刚说有话告诉你,我先进教室,你们慢慢谈。”她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仿佛沉默了几世纪,菡菱打破沉默问:“什么事?”
彼颢支吾了半天,“我……我在想……想……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一……个……曾经……以……为……自己……爱……上……别人……的……男……朋友?”
菡菱好认真的听,然后想了一下才回答:“那得看那个男孩子爱不爱我啰!”
“我想,他是爱你的。”顾颢赶紧说。
“如果他爱我,而且我也不讨厌他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
“那么,你讨厌我吗?”
菡菱脸红了,这个大木头,她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偏他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瞪他一眼。
“你讨厌我吗?菡菱。”
这下,她可忍不住了。
“我讨厌死你了,大木头。”说完,她便跑开了。
留下顾颢一个人愣在原地。
然后,她突然又转过身来。
“要上课了,还不走。我可不希望我的男朋友被教授关在外面。”
这下,顾颢总算听懂了。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过了上去。
尾声在所有的人热烈期盼下,邵纬终于出现了。
带着这些日子以来所拍到的照片,他先回到报社。
总编兴奋的迎接他,热烈的告诉他关于这个新闻的回响,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抢到大独家。那几张照片也成了检方搜证的重要证据之一。
邵纬微笑着听他说,等他说完后,才平静的问:“我被撤职了吗?”
总编的头摇得像博浪鼓,迭声的回答:“不、不、不,事实上我还打算签请升你级呢!”
“谢谢。既然这样,我这里还有些照片似乎用得着,你要不要先看看?”
“当然要。”总编迫不及待的接过去,仔细的研究之后,说:“你真不愧是我的得意爱将,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