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她那副娇羞的神态,可爱极了。”不自觉的,他月兑口说出对武真零的欣赏之意。隐隐约约的,在他的内心深处,有股倾慕爱恋的情绪正在缓慢的酝酿成形,并且蚕食鲸吞的侵蚀他所有思路,不给他丝毫喘息和退缩的机会,他却完全不自知,只顾沉溺在瞬息万变的流云中,搜寻武真零稍纵即逝、变化多端却不真切的身影。
◇◇◇
薄暮时分,夕阳绚烂夺目的光芒,将天边不断转变移动的流云,烘托出瑰丽的色彩,把逐渐黯然的天空,妆点成一幅多采多姿的图案,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使繁忙的人们驻足片刻,欣赏它的美,也顺带喘口气,纡解身心所承受的压力。
但曼丘家新上任的女主人除外,她正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多余的时间来做这些闲情逸致的雅事。
当天空由鲜艳的桥黄转为略带凄凉的黄褐色,再变化为忧郁的灰蓝后,夜色降临,偌大的曼丘家一片漆黑,除去灯光昏黄的路灯外,唯有厨房和餐厅是亮着的。
浑身酸痛一整天的武真零,到了将近傍晚时刻才稍微好转,她整个人如同浴火重生般,全身上下轻松舒适,想起身为家庭主妇所应尽的职责,她开始有了干劲。
由于不了解曼丘家的作业方式,和物品储藏地点,再加上她没有空闲,外带没有资金,她无法到外面的超级市场大肆采购一番,只有将就点,以现成的材料准备晚餐。
她打开冰箱,把所有能用的材料,尽数搬至桌面。
她微侧着头,审阅这堆不够齐全的原料,逐渐在心里有了谱,她知道该开出哪些菜单了。
苞随在她身旁的警备队员何方濂,面有难色的望着她,嘴唇三番两次微微振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想说的话,由于队员第一条规定:“不得干涉曼丘家务事”,无可奈何的吞回月复内。
在手忙脚乱的状况下,武真零解决了蒜泥白肉和蒜蓉膀蜊韭菜,以及榨菜肉丝汤。
眼看墙上的时针不留情的指向六点钟整,她更加心急的想赶快解决锅塌豆腐这道菜,却在看见豆腐的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她忘记该怎么做了。
她连忙拿起电话,想向徐均帆讨救兵,顺带报告她目前的状况,好使徐均帆一家人安心。
“咦?怪了!”她连拨了三次,船坊却无人来接?她澳变受话地点,快速按下徐家的电话号码,待响了十几声后,她才听到徐峥姗姗来迟的回应声。
“什么?她居然和石光恒……”听完徐峥向她交代清楚徐均帆的去向后,就气愤的挂了电话。
什么嘛!这算是哪门子的表姊,竟然丢陷险地、下落不明的表妹于不顾,而欢天喜地的结婚,又快活似神仙去连度数天蜜月,而且还是到关岛,这分明就是欺负她有惧高症,一辈子踏不出国门,向她示威炫耀。真是不顾江湖道义,抹灭姐妹深厚的情感,大差劲了。
她越想越气,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而把眼前的东西,当成了攻击目标,情不自禁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和速度。
待她回过神后,看见自己一手造成的惨剧,不由得当场惨叫一声:
“啊!完蛋了,我的锅塌豆腐全毁了。”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她脸色凝重的望着被她砍得稀巴拦、粉身碎骨的豆腐。突然灵光乍现,一阵轻凉的微风拂面而过,扫去她心中所有的阴霾。
“看起来似乎很适合做鸡爪豆腐,好!就这么办。”
她败部复活,重新振作的意志,竞使她冲劲十足,连带清炒苦瓜,四菜一汤,顺利被她端上桌面。
她清理过厨房的混乱后,稍稍用手顺了顺略显凌乱的头发,轻拍去衣服上所沾染的尘埃和蒜末菜屑,站在落地窗前,依夜色衬托所制造出来的镜面效果,她确定自己仪容相当整齐,没有丝毫瑕疵后,端坐在前晚用餐时所坐过的位置,静得她新的家庭成员回归,和她一同享受不算精致、却相当可口的菜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桌上的菜和汤,由热腾腾慢慢消退为温热,到最后热度尽失,只剩一片凉意。
武真零仰头望着时钟,时针指向接近八点的刻度,分针则指在十点方向,缓缓靠近十二点。
待在一旁的何方濂,眼看武真零脸上欣喜期待的表情,落寞的隐退失却,有些于心不忍,几经良心的前熬,他决定把职业道德暂放一边,而以朋友的立场提出劝告:
“少夫人,你先用饭吧!少爷和小姐他们是不在家用晚餐的……”
他的话尚未说完,庭院突然传来几声喇叭声,划破了沈寂的夜空,相应和的,是车辆急速行驶的引擎声,彷佛有人在飘车似的。
“吱——”的一声,车辆的驾驶者在急速转弯后,急踩煞车,把车辆紧急停在大门前方,由车门开关所引发的剧烈声响,可知驾驶的举止相当粗鲁,情绪正处于不耐烦的爆发边缘。
“这是谁啊?”武真零好奇的问何方濂。
“应该是七少爷,他性子比较急躁。”他苦笑道:
“这种情况下,最好别去惹他,否则他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显然,他的好意警告晚之步,武真零在听到“七少爷’’这三个字后,欣喜的心情,根本看不清状况,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她的人早已失去踪影。
当她再次现身于餐厅时,全身卯足了劲,双手紧缠着曼丘卫,死拖活拉的硬把他弄进来。
“你吃一点嘛!我好不容易弄好的晚餐,等了半天都没人要来捧场,我心里好难过哦!”
啊!完了!何方濂一眼看见身着三件式礼服的曼丘卫,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为了保全性命,他决定把良心和职业尊严丢弃,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曼丘卫不给半分情面,用力甩开武真零的双手,神情甭傲的越过她面前,来到餐桌旁。
似乎是有些不屑和鄙夷,他提高了下巴,眼睑低垂的把所有的菜色尽收眼底,仅隔一秒钟,他便转身离开,冷漠的丢下四个字:“全部撤去。”
“为什么?我做的很辛苦也!”她抗议道。
“未谙翁食性,先遣小泵尝。”他破天荒的对她多了句话,隐藏在胸口的不耐烦,也非常难得的保留原地,未对她发泄。
“什么意思?喂!你解释清楚啊!”她大声叫嚷着。
曼丘卫置之不理,疾走回驾驶座,以狂飘的车速急冲进幽暗的夜色中。
武真零想找何方濂问个明白,却发现这个身负重责大任的护卫,早已不知落跑到哪里去了。
她失望的坐回原位,端起饭碗,望着眼前的饭菜发愣,摆荡不息的情绪有些难以平复。
什么叫全部撤去?她做的菜有那么差吗?真是大瞧不起人了,她气得把菜全堆置在碗中,狮子大开口的连扒了好几口饭菜,发誓非把全部饭菜吃光,以杜绝他那张歪嘴,让他明白她的菜是吃不死人的。
“你知道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吗?”她身后忽然扬起了一阵清女敕的童稚声。
“当然知道,小学时老师就教过这句话了。”她口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回道。
扁听声音,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肯定是那个拥有天使面孔的曼丘智。
“那你应该也知道,猪不是一天养肥的吧?”他别有所指的瞧着她碗里堆有半天高的菜肴。
“废话!谁都知道猪不可能一天就养肥的。”她边说边把口里的饭菜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