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非大力鼓掌。“说得好啊,义母。”
他一直都不相信他无父无母的会引起义母的心疼,毕竟他都快三十,他想义母会收他当干儿子,一定是因为他俩谈得来的缘故,在某些想法上也十分契合,简直就像是亲生母子。
“娘,我回来。”乍见左明非也在家,谈二生眼睛亮。“大哥,也在啊。”
“义母今有准备拿手的东坡肉,当然要早早回来。”
“二生,坐,娘去帮你添饭。”
“谢谢娘,子丹没回来?”
“他去别的地方。对,工作还顺利吧?”
谈二生不喜欢“九输赌坊”,因此拒绝在赌坊内工作,现在则是在镖局内担任镖师,有时为走镖得离开祥龙镇两、三个月以上。
“不错。对,大哥,我下个月要去趟西域,需要帮买什么吗?”
“不必,平安就是带给最大的礼物。”二生那么大个头,为何总是怯生生的样子,好似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坏蛋。
“二生,快趁热吃。”
“是,娘。”
“义母,别留饭菜,想琥珀也不会回来吃。”
刘翠婉笑得开心。“是啊。”
“琥珀不回来?怎么吗?”谈二生惊讶的问道。那个就像是自家小妹的琥珀竟会不回来吃饭,怪。
“没事。二生,快吃,东坡肉花义母很多时间,很好吃。”左明非夹块肉给他。
“是啊,二生快吃,别辜负娘的手艺。”
谈二生纵使有疑问,在两人的夹攻之下也只能先乖乖用饭。
刘翠婉吃得少,用过饭后就先回房休息,留下他们继续闲聊。
“大哥……”谈二生欲言又止的看着左明非。
“怎么?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大哥,我希望能劝子丹结束赌坊。有个朋友在京城,听闻皇帝下令禁赌,京城的赌馆、赌坊已经全数关闭,想把火很快也会烧到祥龙镇来,我不希望跟子丹出事,而且罪不定也会连累到娘。”
“二生,看得太严重,自古以来酒色财直是无法根除的陋习,很难因为皇帝的命令而改变,把火或许能烧个一、两年,可若要长久下去,势必不可能做到,相信皇帝最后也是会睁只眼闭只眼。再者,表面上配合,私底下又能管多少,不过仍是谢谢的通知。”祥龙镇还没有任何动静,应该还能多撑些时候。
辟方有官方的作法,他们自然也会有应对之策,若火真烧到祥龙镇,不想受波及就得要跟官府套交情。
“大哥,千万别和官府斗。”
“事自会斟酌,别担心。对,义母说你有心仪的姑娘,是哪位?大哥认不认识?”左明非转移话题的问道。
谈二生露出很勉强的表情。
见他不肯,左明非也不强逼。“好吧,大哥相信会喜欢的姑娘定是名好姑娘。吃饱,先去书房处理事情,慢用。”
“大哥。”
“怎么?”左明生脸上噙着淡笑看着他。
谈二生怔,垂下眼眸似是回避。“没……刚才的事情,还是请慎重考虑。”
“知道。”
有个爱操心的弟弟其实也不错,总比那个老是给他添麻烦的老三好。
唉,如果不是义母的手艺太好,他还真不想和子丹做兄弟呢。
第9章
申时初,“九输赌坊”准时开门迎接自各地蜂拥而至的赌客。
住在祥龙镇上的人总是在戌时左右出现,时间会进去小赌两把的则是外地慕名而来的赌客。
认真起来,“九输赌坊”也是间奇怪的赌坊,别间赌坊是恨不得上门来赌的客人愈输愈多,可在里输钱到定程度,他们还会赶人,可不是为什么道德良知,如果有种东西,世上还有赌坊种地方吗?
赌坊之所以赶人,是会衡量赌客是否有能力还债,毕竟欠太多收不回也是麻烦事件,若钱收不回来,还出人命,闹上官府,就更得不偿失。
因此在赌客能还债的范围内,任他们欠,旦超出负担,肯定赶人,至今也没有赌客抱怨过……曾经有几名赌客不太高兴,不过赌坊派出去交涉的人两三下就摆平事情,之后便再也没人抱怨。
除此之外,最有趣的是张贴在赌坊墙壁上,那张写着赌坊规矩的白纸,无论是谁,只要进入赌坊就必须遵守,无例外──
第一、每逢初、十五,赌坊内严禁见血。
第二、双方绝不诈赌,愿赌服输,若有诈赌,大刑伺候。
第三、申时初准时开店,亥时末关店,逾时不候。
第四、首次输钱者,无论金额多寡,毋需利息,限个月内偿还。
第五、输钱者,欲借银两翻本,需要提供担保品。
第六、欠债者,将会有专门负责人处理,若要商量还债方式请洽负责人,千万别妄想走后门找老板。
初一、十五不见血,是打赌坊营业之初便知情,后头那几条又是何年何月何日加上去的?
应子丹手搭上殷万年的肩膀,差让他吓得软腿。
“应爷……”即使应子丹是他的邻居,和女儿感情不错,他依然有惧怕名人。
“伯父,别那么客气,我们都是多年的邻居,交情自然不同。外头人喊应爷,但我可是您的晚辈,您就直接喊子丹,何必如此见外呢?”在家里没有什么来往,自从对殷万年下令不许到赌坊后,他们更不常见面,难得在路上巧遇殷万年,他当然是把人带回来。“您也好久没来儿瞧瞧,有没有觉得很亲切?”
殷万年小心翼翼头。
也不知怎么回事,当日将他请出赌坊的应子丹今却亲自领他入内,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如今家里只剩下儿在赚钱,他可不想得罪儿,拿不到零花日子可就难过。
而且他上回欠“胜利赌坊”的钱,现在正在夏府的布庄工作还债,他真的不想又欠下赌债,免得又要让女儿念上好几天。
“伯父,我们赌坊以客为尊,所以布置得很像是自家,肚子饿还有饭厅供客人用饭,赌累,还有床可躺上会儿。”够体贴吧?“来到我们儿的客人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可是很用心在经营。”他尽量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受。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殷万年轻声轻气讨好。
不进来还好,进入赌坊,他的手就开始痒,多年来的习惯,他压制段时间,哪知今进来,心头又开始蠢蠢欲动,果然要戒赌并不容易。
“应爷,不知您带进来所为何事?”殷万年态度客气有礼的问道。
“当然是希望伯父再次大驾光临,赌坊才会蓬荜生辉啊。”应子丹虽不认得几个字,却很懂得话。
“是、是吗?”有鬼啊,要不然应子丹怎会笑得么令他胆颤心寒?肯定设下陷阱。“应爷,答应琥珀今要回去吃晚饭,还是别……”
“伯父,走么急做什么,您还没参观最新的赌间,那里赌的可简单,掷出骰子,只要数能赢过庄家,就算赢,完全不用花心思该下注哪里,简单吧?而且赌注也不大,次五文钱而已,要不要去看看?们里跟那种由几个赌客聚在起的小地方可不样,记得伯父上回才去过陈大叔那里,对吧?”
被应子丹抓到他的把柄,殷万年连忙解释道:“呃……上回只是不小心路过,不小心跌进去,又正好看几眼,根本没有玩,应爷,您千万、千万别跟琥珀提起。”
不小心路过?不小心跌进去?果然是父。
“既然伯父只是不小心路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难不成以后您连路过‘九输赌坊’的门口也不成吗?路又不是开的,您要经过当然行啊。伯父,要的是,‘胜利赌坊’已经关门大吉,不会再让您欠得不明不白,不过陈大叔那里又小又杂乱,人多嘴杂,还是少去为妙,免得被琥珀知道。还是们‘九输赌坊’比较好,不仅不会诈赌,欠债的规定也是童叟无欺,绝对合理,而且小赌怡情,只要不输太多,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