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赌坊”只懂得拚命让赌客输钱欠钱,不懂得适可而止,加上还会诈赌,才造成镇上的人对赌坊不好的印象,他看不过去很久,即便“胜利赌坊”是老字号,又怎能斗得过他,不出十几,照样斗得它关门倒闭。
察觉殷万年内心正在动摇,应子丹最后再补上击。
“伯父,晚饭多放些时候也不会坏,不过下次可不定有么好的机会参观,您……说是吧?”
下如此重的诱饵,还怕鱼儿不上钩吗?
进入赌间的殷万年,终于彻底遗忘儿的耳提面命,陷入输赢的痛快之中。
应子丹随即招来伫立旁的人。
“应爷,有何吩咐?”
“先让他赢,然后再慢慢让他输个精光。”
月黑风高的夜……嗯,还不算是,现在酉时多而已,还不算晚。
其实也晚,因为“竹林小陛”约末酉时便会打烊,常客都有此共识,即使是新客人也会自行找其它地方用饭,只除个人例外。
那个人最近总是挑快要打烊的时候过来,小陛是不忙碌,不过殷琥珀也准备收拾回家吃晚饭。最喜欢应伯母的手艺,吃遍各种美味,虽有令流连的,可仍比不上娘的味道,应伯母的厨艺就是有娘的味道。
好几没吃,好想吃哪。
不成,今铁定要顺利回家吃饭,谁都不能阻挡。因此尚未到酉时,早早就开始收拾东西,入秋后,色晚得快,应伯母也要早回去。
以为今必定能赶回去用晚饭,怎料,远处走来的那个人不就是应子丹嘛!
“琥珀,照旧。”
打远处便看见正在收拾,怎么,是想早他步逃跑吗?可惜仍是晚,他岂会让逃掉。
哼哼哼,殷琥珀脸上笑得灿烂。无妨,即使逃不走,也有其它办法应付难缠的他。
“是是,客倌,照旧嘛!”
没问题,早预留份东坡肉、白饭两碗,再炒两样青菜即可。
“竹林小陛”的东坡肉远近驰名,应子丹似乎也对道菜情有独钟,每次前来必,今日有先见之明,帮他预留,即便他不来,也能带回去加菜。
落坐、上菜,前后不过会儿工夫。
殷琥珀笑意盈盈地站在旁。
炖煮东坡肉少要两个时辰,就不信应子丹吃个饭也需要两个时辰,今肯定能争取些时间前往书肆挑书,晚上总要看书方能入睡,再不看书会失眠的。
“客倌,快吃吧。”吃完便能回去。
应子丹瞧眼自信满满的,敢情是早有准备是吧?
“没要吃东坡肉。”他亦有应对方式。
“不是照旧?”
“今天最快卖完的三样是什么?”
“竹笋焖饭、酱爆鸡丁、五香油肉。”据实禀报。
他浅浅扬笑,“照旧的意思便是要吃贵店最早卖完的菜,而非远近驰名的东坡肉。”
殷琥珀脸上露出会意的表情,原来他根本不是上门求吃,而是来找麻烦。
“应子丹,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就为上回不小心坏你的好事?怎么爱记仇,都已经跟道过歉,如此折磨对有什么好处?”不爱生气的终于窜起怒气。
当然有好处,他心情会很好。
“琥珀,你话可就偏,为何要折磨你?菜色最早卖完不就表示是今日最受欢迎的,想尝尝难道有错?”
呃,听起来是没错。“不过为什么不早来?”每次都赶着要打烊前才来,自然会有此联想。
“也是忙到时候才有空闲坐下来用饭,哪里有问题?”见招拆招,要对付单纯的琥珀,他得心应手。
“伯母在家已经煮好桌菜,等回去吃。”
“边吃边听催促快成亲吗?不,那样只会让食不知味。”他倒是没谎,比起以前,娘最近更是拚命在他耳边唠叨,今哪位小姐人品好,明哪位姑娘家教好,的人不烦,听的人都快翻桌,倘若的人不是他娘,他定会让对方后悔莫及。
“伯母是为着想,你也老大不小,是该成亲让伯母放心。”
“怎么,你也希望早成亲?”
“难道不想?”
“没有喜欢的人是要怎么成亲?”他宁缺勿滥。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可以帮留心,不过真的,如果能关闭赌坊,凭如今的财富也能娶名好姑娘。”来去仍希望他能改行,在所有人都已放弃劝后,唯有殷琥珀仍不死心。
应子丹白眼。
他喜欢的是乖巧、听话,偶尔会让他气得半死却舍不得伤丝毫的笨丫头,偏生笨丫头蠢到犹不自知。
无权无势时,琥珀是唯待他好的人,明明自个儿偶尔也会吃不饱,但只要有食物,绝不吝惜分给他们;等他有钱时,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全变,不曾变过的只有。
月有阴晴圆缺,却似暖和的太阳毫无改变,淡淡金光落在他身上,教他从此舍不得移开眼。
以他如今的财势,要对付谁、得到谁都轻而易举,然而,他却无法动分毫,想要,又因满腔的自卑而不敢妄想。
最后竟难以压抑地使出不入流的手段,纵使只与燕好晚也好,这种行为是有……可耻。
唉,倘若能对他也有喜欢的感觉,那么,他便能不理会心底的自卑再强硬,只是丫头喜欢的人竟是上官鸣玉!
哼,上官鸣玉究竟哪里好?不懂情趣、没有半情调可言,怎比得上他,难道就因为他多读几本书?
“知道喜欢什么样的人,你有办法帮?”
“多个人想总胜过在那里钻牛角尖,从以前就爱将事情闷在心底,不出来谁能明白。倘若找不到人,随时都能来找,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听诉苦。”这个朋友不是当假的。
东坡肉好香,青菜冒着热腾腾的白烟好似朝招手,希望快品尝,她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嚷起来。
应子丹径自拿起两双箸,双递给她,动作自然得犹如他们早说好要一块用饭闲聊。
“也很难改变什么。”毕竟琥珀的喜好很难改变。
听起来应子丹心底似乎真有个喜欢的人,殷琥珀登时忘桌上的东坡肉,好奇心全落在他身上,表情古怪地问:“莫非对方高不可攀?”应该是某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原来应子丹喜欢的是样的对象。
“不是,至少现在的财富就胜过。”
“既是如此,何须惧怕,尽避表明心意,相信只要拿出真心诚意,必能感动对方。”
难得他也会有般认真的时候,真想瞧瞧对方是怎么样的小姐。嗯,依不小心坏他好事的那回来猜,应子丹或许是喜欢清纯柔美的类型,柔儿虽不艳丽,确实有几分清秀,稍有气质,若非身处在“湘春楼”,定会猜柔儿是哪户人家的好姑娘。
“即使没有饱读诗书?”重来。
“那位小姐喜欢有文采的公子?”要真是如此,就有困难。
“你不也是最喜欢这类公子,就像那个上官鸣玉吗?”应子丹咬牙出情敌的名字。
他的口吻、表情怎突地生变?
难不成他喜欢的小姐正好也钟情上官公子?
这样胜算就不高,人家上官公子才高八斗,只是对功名没兴趣,要不然准会替祥龙镇争来个状元,加上他外表斯文,性格正直,和应子丹是差地远,不是应子丹比不上,而是两人是不同类型,会喜欢上官公子的姑娘,肯定很难喜欢应子丹。
“就算对方喜欢上官公子又如何?你的条件也……很不错,大可拚拚,不必先贬低自己,人家姑娘没决定之前,谁输谁赢很难预料,觉得可以试试,输再。”
“琥珀,我不喜欢输。”他出手,便非赢不可。
“也没定会输。只是输跟赢就两种结果,赢自然没什么好,若不幸输……”呃……他的表情真难看。“再帮想想其它人选。”殷琥珀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宽心,表现出副是好兄弟,绝对帮到底的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