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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爱你 第14页

作者:虫我

连带的,她也终于可以好好问问龙韬关于他们父子间问题的症结所在,既然从龙玄骥那边问不出个所以然。

夏葵平静的与龙韬对视,“儿子,我不是在跟你抬杠。”

“我也不是。”他是摆明了不想谈这话题。

叹口气,“好吧。”她弯继续锯木板,真是拿他没辙,因她无法对这个儿子使出什么狠辣的招式——说过了,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她总觉得很对不起他——原因仍旧是烧掉钨丝的灯泡。

她沉默的锯了一会儿,“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她不死心没犯法吧?

不让龙韬有机会反对,她直接说下去,“你疏离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老不在家?”

他背过她拿起刨刀开始刨木倏,使其滑顺,半晌才传回:“正好相反。”

正好相反?那不就是龙玄骥因为儿子疏离他所以干脆不回家?嗯,这对父子的说词一致,“那有没有可能是失去母亲的伤痛让你迁怒于他?你觉得他太无能,无法保护你母亲?”这是一般小孩可能会有的思考逻辑。

他抬眼看向她,悠闲的刨木动作中,一双深邃晦暗的眼瞳完全不像十一岁小孩会有的,“我会这么对他,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为什么?”几乎才一月兑口,她便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不为什么。”他垂下眼,满意的轻抚被刨得光亮细致的表面。

丙不其然,夏葵在心里暗自申吟,“好吧,我们不谈原因,你要如何才会原谅他?”她把木板全都锯完了,开始动手帮忙刨木。

“你何必如此在意我对他的感觉,莫非你爱上他了?”他不答反问,犀利的眼锁住她的一丝一毫。

“奇怪,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你希望我爱上他还是不希望?”

她的问题得到了一阵长长的沉默。

她看他一眼,转身摊开狗屋的简易设计图,边装钉起基本的梁架,边自顾自的说起话:“我一直在想,你会要我嫁给你爸爸一定有一个很特殊的原因,绝不是单纯的你喜欢我而已。你似乎在等着某件事的发生,然而又很不愿真的发生,那件事该不会就是我爱不爱上他吧?”

“你一定会爱上他。”

夏葵为他过于肯定的语气挑高了眉,“然后呢?该不会是他怎么都不会爱上我,我只好带着一颗无比破碎的心离开吧?”她说着因觉得好笑而真的笑了起来——多像电视和小说上的爱情肥皂剧啊!

“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冷冽的语气让她停住笑,愧疚感搭乘升降机迅速爬升至到最高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呃……对不起。”她甚至还搞不清楚她为何得向他道歉。

龙韬摇头,把刨好的木板叠放成堆,接着开始装钉木屋,“你不必道歉,该道歉的人不是你。”

嗄?她又挑高眉,这是什么跟什么?该道歉的人不是她会是谁?又为了什么该道歉?天啊,跟这个儿子说话简直像在走迷宫,七拐八弯的走了一大段路还不知道出口在哪个方向。

“好吧,”她今天怎么老讲这句话?“回到最初的问题,你真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原谅他吗?”

他用力一敲木板上的钉子,面容是打一谈话便屹立不摇的冷冷的表情、冷冷的音调整,问道:“你希望我原谅他?”

“当然啊!”

他深黝的眼睛定定注视她一会儿,“好。”

第四章

敲门声轻轻响起。

“谁?”

“是我,衣岚。”怯生生的声音隔着木门传入,几不可闻。

门内有片刻的沉默,“进来。”

咿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柔美温婉的女子跨进门内,沉鱼落雁的面容上漾着一朵娇羞的芙蓉笑靥,眉眼间却带着抹不去的轻愁。她小心翼翼端着托盘,莲步轻移走向书房内不曾抬头看她一眼的俊朗男子,“我……熬了点冰糖燕窝,你……要不要……尝尝?”

生怕一动就会洒了整碗甜品似的,她站定在距男子三大步外,睁着一双翦水秋眸痴恋的望着他。

男子专心研究点算着桌前的帐册,过了半晌才模糊的说了声:“搁着吧。”

“是。”女子闻言提着一颗心把精致的瓷碗放到桌上,动作依然是谨慎又羞怯。

放下碗后,她又退回三大步之外,本来这时候她就该出去了,但今天她有件重要的事必须当面跟他说。成亲半年以来,他不曾在新房以外的地方找过她,甚至在他们新婚三个月后他才偶尔踏进新房,有夫妻之实后他也未曾在新房待过整晚,总是在行房过后离开,留她一个人垂泪到天明。

她只能趁每天替他送点心的时候多看他一眼,即使她知道,他其实不曾吃过她送来的点心。

望着他坚毅而专注的面容,她痴迷的忘了要说话,可不可以就让她这么看着他?可不可以就让她这么假装幸福快乐?即使不言不语也可以想象到地老天荒?她总会猜想,他是否真的知道她的名字?是否真的记住她的长相?是否真的愿意承认他又有了一个妻子……

她明白他对前妻的恋慕,每每当她注视他,总会在他严峻的表情中察觉到落寞与对亡妻的思念,那令她心疼——心疼他,也心疼自己。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仿佛她不曾存在。

“还有事吗?”不经意扫过,发现她还站在房内,男子冷淡的问出声。

“啊……”她回过神,慌忙道歉,“对不起……我……有件事……”

“说吧。”他稍微分一些心神听她说话,但眼睛依然放在帐册上头不曾移动。

深吸口气,命令自己不可以在开口时颤抖,“我怀孕了。”

握笔的手停了下,然而连表情都没变过的,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公事上,就在她几乎以为他没听清楚她的话,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她是被吓醒的。

自床上弹坐起身,夏葵回想梦境中女子的模样……是她?是她。是她!

包可怕的,那个男子是——龙玄骥。

这意味着什么?说是梦境,其触动与感受却是真切万分,连她醒了都还可以深刻体悟到那种永远不受注意的心痛,那种天生的怯弱,以及无能为力的心慌。

某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慢慢在脑海凝聚,像极了用尖长可怖的指甲刮划过黑板,刺耳的单调钻入骨髓,啊,真令人毛骨悚然。

☆☆☆

“你怎么了?”龙赤骥一进到餐厅就见夏葵倒趴在桌上动弹不得,吓得他赶紧奔到她身边察看。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不然也得等我把早餐准备好再昏——啊!”亮晃晃的汤勺准确无误的顶住他帅气的下巴,制止他再继续张口叫嚷。

“你这红乌鸦,要叫到别的地方去。”夏葵懒懒瞪一眼他依然笑得皮皮的俊脸,又趴回桌上。

“你又没睡好啦?”龙青骥神清气爽的走进餐厅,看见夏葵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两个吃白食的混蛋!夏葵懒得用嘴巴,只好在心里骂着,相处多日,她已了解这两个人根本不懂“同情”二字要如何写。自从龙青骥和龙赤骥得知她每天煮三餐后,便在早晚餐时间固定现身松居,像强盗似的掠夺搜括她儿子的食物,龙赤骥更是厚颜无耻的直缠着她要,不得已,她只好多准备一些填塞他们的胃袋,以免被缠功一流的龙赤骥烦死。

“哇!”炉火前传来快乐的赞叹:“今天吃芋头排骨粥耶!我最爱吃粥了!”

夏葵闻言机械似的直起身,走到炉火前拿过龙赤骥手里的锅盖重新盖回,挥动手赶开他,“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我可不想在粥里吃到你的长发,芋头还没烂透,你这一掀锅盖又要多等五分钟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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