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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准先我爱上你 第29页

作者:陈怡璇

不要太亮,男人通常都喜欢带着神秘,蜡烛的效果最好,母亲是这么说的。

她熄去灯,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后,后退一步欣赏着今晚的杰作。很好,即使没胃口也会被激出胃口来,她微笑只一下,才想起一个最大的问题,今晚他会回来吗?或至菜凉烛灭他才归来?她突然感到从未像此刻那么需要运气。

“请让他快些回来。”周佳燕对着摇曳的烛光轻说。

八点过去了,室内静得可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她就像化石般看着往下滴落的蜡油;看着细长的蜡烛逐渐地缩短,她空虚的胃逐渐饱和,看来今晚的一切白忙了,浓浓的失望笼罩着她……

有开门声,客厅的灯垫儿,他回来了,她失去动力的四肢,又恢复了活力。镇定、镇定,好好表现,周佳燕拍了拍两颊的肌肉,提醒自己保持笑容。

“辛劳一天回来的丈夫,最需要妻子的笑脸相迎。”这是母亲的教战守策。

“电灯坏了吗?”张浩维皱眉地站在餐厅门口。“怎不找人来修?”

听起来真气馁,周佳燕不让嘴角下垂,维持着笑容。

“李嫂煮了许多菜——”

谁料,她的话只说了一下,他加了进来。

“我吃过了。”

呃!周佳燕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地僵着笑脸,母亲没告诉她该怎么应对不懂情趣的男人。

“再吃点,李嫂花了不少时间准备。”

“不了,我想休息。”

周佳燕有想哭的感觉。花了许多精神期盼和等待,所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站住!”她控制不住地对着他背后大喊:“你给我站住!”

说他生气,毋宁说他相当惊讶地看着她。

“你看来像竖起毛的大母鸡。”

她花了好几个钟头装扮的,在他眼中却成了一只大母鸡,她一下泄气地瘫在椅子上。

“拜托!能不能给予高一点的评价?”

“是电灯坏了,使你无精打采的话,明早我会叫人来修理。”

周佳燕很想捶胸顿足地尖叫。她打开灯,声音有气无力:

“灯没坏。”

“没坏?”他困惑。“为什么要点蜡烛?”

梁山伯那只呆头鹅,也没有他呆。

“因为我想改善我们的关系。我们名为夫妻,实质上却与陌生人无异,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她豁出去了。“我希望藉由一顿饭的开始,能多了解对方一点。”

张浩维看了她一会,走到餐桌前,直至这时才留意到经过一番用心的菜肴,他拿起一个未用过的空碗。

“你还没吃饭?”

“我以为能与你一起共餐。”她闷声地说。

他走过去关灯,烛光在两人的脸上跳动,他坐下,拿起筷子。

“能介绍今晚的菜色吗?”

“你不是吃饱了?”

“我又饿了。”他夹了块蒸鱼,放入嘴中咀嚼。“味道好极了!”

周佳燕脸上闪着光采。“还有熏鱼、烤羊肉……”

☆☆☆

“用女性原始的魅力拉住男人的心……”母亲讲述时,她又听得脸热。

是杨欣纯的思想较前卫,很少母亲会这么教导女儿的,要是她知道他们是分床睡,不知会怎么想。

懊实行接下来的计划吗?周佳燕踌躇不决……晚餐进行得极为融洽,他吃得极少,却陪着她东聊西扯。吃了近两个钟头,其间他像兄长,也像朋友般彬彬有礼;而这种疏远的距离,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他像真正的丈夫会待他妻子般的火热,不要问她对男女间的事怎会那么清楚,电视上不都常演吗?

她低下头看着身上的睡衣,是结婚时母亲为她选焙的。她一直不曾穿过,样式虽不算大胆,但丝质透明的布料,却让身体无法遁形;她考虑了许久后才穿上,想一鼓作气,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周佳燕光着脚丫,无声地来到他的房前,他会不会将她赶出来?

宾!宾出去!她耳中似乎响着他生气的吼声。

不能退缩,她按捺住折回的冲动。方才他的情绪还不错,即使被赶,口气当不至于太严厉,何况她有一半机会能突破现况,很值得一搏;此时若是退缩,不知何时才又生勇气。不要犹豫,说做就做,她给自己打气,尽避手抖动不已,仍然伸出。

周佳燕手扭转着门柄,门是锁上的,只好等下回了。不能这样就被打败……但说不定他已经睡着了……不要顾忌太多,瞻前顾后是成不了大事!使心中的声音是那么大声,敲门声却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唉!还是放弃吧!

筹备了半天,就这么无疾而终,真有点不甘心,她手加重力量。

“你睡了吗?”

门打开来,张浩维仍穿着刚才的衣服,甚至连外套都未月兑,他的整齐与她的凉快成了很大的对比,她几乎想转身就走。

“有事吗?”

“我想……我想向你借字典。”

真迟钝!他竟然未多望她一眼,也未请她入内,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辞海递给她。

“是英文字典。”

“书房里有。”

这么被打发了?

“我能进去吗?”

周佳燕故作镇静,他不置可否地退开身体;她走了进去,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双手紧张地抱着辞海。

张浩维等了她一会,未见她表示,沉静地说:

“你想做什么?”

她想诱惑他,这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想……”她拼命地眨动眼皮。“能先关灯再谈吗?”

黑暗中较易行事,周佳燕没等他同意,将灯关上,房内立即陷入黑暗中。

“你干嘛?”他声音惊讶。

想投怀送抱呀!笨蛋!周佳燕在心中嘀咕了句。

“我们形式上虽是夫妻,却一直不似夫妻,我想其根源在于……在于……”她实在羞于启口。“我们没有……没有……”

“没有行夫妻之实。”张浩维静静地接下她的话。

她脸颊有如火烧般的炽热,现在脸一定红极了,还好黑暗中他见不到。

“我想……我想……”周佳燕暗急。笨驴,他就不会解围吗?

“你想怎样?”

用意如此明显,他真是后知后觉,还是推拒,她羞得想夺门而出。

“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不管啦!用行动取代言语,周佳燕眼睛一闭,扑向他,他未防备,经她一推,身子往后仰,她在上、他在下地倒在床上。她慌乱地想站起,但旋即一想,这样不是更好,更便于行事吗?故而索性将他欲坐起的身子住下压,倒回床上。

“你……”

“别说话。”

她嘴迅速地堵住他欲抗议的嘴,两唇这一接触,立即唤起甜蜜的记忆,他没再推开她。就是这种感觉,周佳燕心悸地想,他的吻一如梦中般的美好;她手抱紧他的颈,舌头在他的带领下不再笨拙,很快就进入状况。

“不要停下来。”

当他唇移开时,周佳燕虽喘息得厉害,却不愿就此结束。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张浩维声音已失去平静。

“你是男人,知道该怎么办,不是吗?”她嘴中的热气吹在他脸上。

“你该回房睡了。”

听得出他已有些失控,这发现鼓舞着她,周佳燕除下他的外套。

“你穿得太多了。”

快制止,现在制止还来得及!张浩维残存的理智传达着危讯,他躬身想坐起,却反倒使她更容易除下他身上的衣服。

“这是不对的。”他用嘴呼气。

“你说错了。”周佳燕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再也没有比这更天经地义的事。”

当她赤果的年轻躯体偎上他炽热的身子时,张浩维仅存的理性被攻破了。

☆☆☆

哦!真好!

身心合一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难怪几千年来爱情一直广被歌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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