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询问的看若兰一眼。若兰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想到伯爵说,麦肯在辛克莱将会多么痛苦,若兰感到不忍。那个邪恶的亚苹必定会折磨麦肯。
若兰知道没有孩子的安妮女王将会犯下错误,利用这个男孩来达成边地的和平,而这样麦肯便成为无辜的牺牲品。或许女王见到麦肯时,会改变心意。
“我可以请求你父亲让你去,”她说道。“今晚我必须和他谈别的事。”
“我要留在这里。”麦肯执拗地说道。
艾琳放下叉子。“我已经请求马安格陪我们去。”
若兰惊讶的说道:“我很意外。”
“这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以免遇见盗匪。”
虽然艾琳低下头,若兰还是瞧见她脸上的排红。若兰起身说道:“请容我告退,我要去见爵爷。”
“现在?”麦肯尖叫道。“不行,他的书房上锁。他正在做鱼饵,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呢!”
几个小时!若兰欣喜的想道,她可以乘机到他房间搜寻边地勋爵的服装。她压抑兴奋地说道:“那么我回房去休息一下。”
若兰离开餐桌。伯爵的房间在一楼,与他的书房隔两扇门。她在走廊遇见安太太,手上端著托盘。女管家行礼。“您迷路了吗,小姐?”
“哦,不。”若兰假装随意的说道,双手插入口袋中。她的手指碰到地道的钥匙。“我正想去向厨师称赞她的手艺。”
安太太尝试微笑道:“抱歉,小姐。她已经去休息了,但你可以明天再告诉她。”
若兰刻意的注视托盘。“给伯爵的?”
“是的。他忙著做明天要用的鱼饵。”
若兰不能等到明天;那时会有仆人走动。她笑道:“那么赶快送去吧!他一定饿坏了。”
“你随意逛逛吧!”安太太说道。“所有的走道都可通到大厅,只除了这一条。它通往地道,但你恐伯没兴趣。”
避家的话正中若兰下怀。“谢谢你。我想我会逛逛,我喜爱城堡。”
若兰回头走向厨房,但是等管家一转弯,便停下来。她快步走向遮掩地道入口的挂毯。进入阴凉的地道后,她停下来让眼睛适应四周的黑暗。
她回想地道的地形,然后模索前进。当她经过左边第一扇门时,听到隐约的人声。是伯爵和安太太。她压抑偷听的冲动,前进到那个凹处。地弯腰观视钥匙孔,确定伯爵的卧房是空的。她感到一丝罪恶,然后自己找台阶下。如果他对她诚实,她就不需要刺探他的隐私。身为边地勋爵,他夺走了她的贞操;至少他得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她抓住门把,推开门。当她看到那张巨大的宝座时,不禁停下脚步。一位巨匠用一棵大橡树雕刻而成。高高的检背上,镌刻著杜家的太阳和苏格兰的国花蓟草。而做为扶手的人立狮子栩栩如生,几欲怒吼。
她一面越过厚厚的花毯,一面对著那张椅子目不转眼睛。虽然因年代久远而黯然,它仍然威严堂皇。起居室的那个台座似乎是摆放它的绝佳位置。但伯爵却不像是那种会在上面叱咤风云的人。
边地勋爵似乎更适合坐在上面,这个景象适时的刺激她走向衣橱。她确信那件披风就在里面。她打开它,里面摆放著伯爵各式各样的衣物,她心跳的搜索他的个人物品。
没有被风,连一片暗色的布都没有。
她失望但并不沮丧的继续搜索床和书桌,还是一无所获。她在一口箱子里发现一套时髦帅气的男装,他为什么从来不穿呢?
她困惑的关起箱子,坐在盖子上。沮丧冲淡了她的信心。她已经认定伯爵和边地勋爵是同一个人,现在不然了。
壁炉上的钟敲响九点钟。她害怕被发现,最后再扫视房间一眼,然后回到地道。她才刚把门拉上,站在黑暗的地道中,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道:“姑娘,没想到在下竟然发现你鬼鬼祟祟的从伯爵房间溜出来。”
第十四章
惊恐以及一双钢钳般的手使得若兰动弹不得。半晌她才吸口气说道:“放开我。”
他的双手抓紧她。“嘘,姑娘。”他略微松开,但不足以让她挣开。“我并不想吓你。”
她敏锐的感觉杜凯尔没有他这么高。凯尔的言语通常是优雅的,没有这样浑厚、咄咄逼人。
一些疑点使她不再确定此人是杜凯尔。“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呢?”
太阳从西边出来,她才会告诉他。“这是我和女王的事,我不需要向你报备。”
“我懂了,”他英气勃发的说道。“你和我上床,但一点都不信任我。这和我的性格不合,也违反你的道德。”
“我的道德?”她震惊的试图挣开。“是你引诱我,说你为我疯狂的。”
“你才豪放呢!你忘了你压住我,探索我的胸膛和吗?”
回忆使她热血沸腾。“我当然记得。我表现得像个妓女。”
他笑道:“不,姑娘。妓女技术高超得很,你是初尝云雨。”
她羞赧极了。“你这个流氓。”
“如果你否认你喜欢我,你就是睁眼说瞎话。而且你还想再要呢!”
她的骄傲叫她刮他耳光,她的心要她投入他怀中。教训及经验告诉她要正经地对付他。“我不否认你使我喜欢你。”
“使你喜欢我?”他退开,但一手仍放在她肩上。“就像昨夜那样?还是像你玩弄的对象?”他的手下滑到她的上。“现在呢,若兰?”
她试图克制翻腾的抓住他的手腕。“你对我不公平,而且特别野蛮。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殷勤的迎接、款待我,姑娘。”
他那占有性的宣言使若兰战栗。她一直想要一位权威性的另一半,他珍爱她的感情。容许她和别人交往,但总是坚持他的独占。
但她并不是处在一个爱情至上的世界。她彷佛处在炼狱中,胼手胝足的谋生。如果她的怀疑没错,这个男人可能摧毁她的声名、自尊和独立。“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呃,判官小姐,既然你如此坚持,我是来见伯爵的。很讽刺,不是吗?因为你似乎也为了相同的目的。那个胆小表人呢?”
笔弄玄虚,她想道。但她没有那么轻易上当。她站定脚跟,抬头挺胸。“哦,是的。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吗?”
他的双手抓紧她的肩膀。“是的,姑娘。但我会找到他的。除非你的记性突然失灵,否则你显然才刚刚离开他的房间。最好他还没上床,否则……”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出他厌恶和嫉妒的口气。她靠向前。“接下你会告诉我,你为他送猪毛来的。”
他靠得更近。“我送来的是鹅毛。”
她差点失笑,伸手捂住嘴。他不可能是基德堡男爵。是吗?天啊,她必须确定。“拿给我看。”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下拉。“太暗了,姑娘。但你可以模模看,我的马裤口袋在这里,你一定还记得……”那喘息、诱人的低语应和著他所进行的大胆旅程。
她手痒的想碰触他,引起那一触即发的热情。
“继续,姑娘,把它找出来。我绝不反对。”
骄傲和生涩使她停止。她眨眼,试图看清他的面孔,却见到黑暗中的一个黑影。“你应该带一盏灯来。”
“我带了,”他的嘴巴逼近。“就是你。”
将她推向他。“但我不只想在黑暗中和你交欢,”她冲口而出。“我想知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白马王子。我是使你脸红心跳、欲仙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