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来不及暗示,她已起身。他原以为她不想见到即将出现的长舌男女,想要逃跑。
但她伸臂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过来,使他愣住。她一手压著他的脑后,逼他靠近。
“吻我。”她喘息著低声命令。
当然,他想。她真聪明,知道打破流言的最佳方法就是热情相拥而被人目睹。这位女士非常机智。他把她拉近,覆上她的双唇。
下一瞬间,他全忘了他们应该只要做个小表演。炙热、耀眼、猛烈的热气席卷而至。
他模糊地听到凯翠的惊喘声及唐密尔的轻笑声,但他不想理会,只想加深这一吻。
艾琳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的肩膀,他知道他突然而狂野的反应吓到她了。他一手滑下她的背,来到逐渐突起的腰臀间,故意将她压向双腿间的私密处,而他还一脚踩在水池边上。
这个姿势正好让他感觉到她柔软的月复部贴在上,甜美、灼烧的疼痛充满他的下半身。
“你瞧瞧。”唐密尔低语。“看来圣梅林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冷酷,亲爱的凯翠。罗小姐应该并不害怕会在他手上遭到生不如死的命运。”
第七章
玛格坐进马车柔软的椅子,对亚瑟满怀希望地微笑著。“我想今晚很顺利吧,爵爷?”
亚瑟坐在马车另一边,车内昏黄的灯光使他阴影中的脸更显神秘。
“对。”他的声音缓慢深沉。但他看的是艾琳而非玛格。“我想我们今晚全都表演得很好。”
艾琳一阵轻颤,是不安,也或许是不确定。她非常专注地看著窗外拥挤的街道,努力避开亚瑟专注的目光。
花园里的那个吻,她只是想做令人信服的表演以平息流言,但情况几乎立刻就月兑离她的控制。她仍想不透到底怎么回事。前一刻她还在催促亚瑟拥抱她来个小演出,下一刻她便全身一震,从头到脚都沸腾起来。
那个吻使她脸红且晕头转向。她确信若不是亚瑟紧抱著她,凯翠及唐密尔一绕过树篱,她就会跌倒。她的颈背仍因慌乱的知觉而刺痛著。
“你如愿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玛格继续说,完全感觉不到车厢阴影中的暗潮汹涌。
“每个人都起了好奇心,我发誓,你们到走廊去喘口气回来后,流言传得更是快速。”
“真的?”艾琳勉强轻声地说。
“当然是真的。”玛格保证。“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办到的,但范先生和我都同意你们使人相信你们在花园有段热烈的调情。我相信那一定是很惊人的表演。”
艾琳不敢让视线离开夜色弥漫的街道。“嗯。”
“我个人很满意花园那一幕的结果。”亚瑟说,口气有如难以取悦的剧评家。
艾琳急於改变话题,便朝玛格轻快地一笑。“你今晚愉快吗?”
“噢,很愉快。”玛格一脸梦幻地回答。“范先生和我花了很多时间讨论最新的小说,因为他刚好也是梅夫人的忠实书迷。”
艾琳差点来不及用手帕掩住笑容。“范先生显然是品味极佳的男人。”
“我也是这么想。”玛格立刻同意。
亚瑟皱眉。“我一再警告班宁,就是因为他太常阅读小说,才会有那些可笑又不切实际的浪漫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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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马车缓缓停在圣梅林的前门,满脸睡意的尼德赶来开门。
玛格用戴著手套的手背优雅地掩住呵欠。“天,今晚我真是累惨了。两位若不介意,我想拿根腊烛,直接上床睡觉。”
她轻盈地步上楼梯,艾琳只能用脚步轻快来形容她。玛格的脸上毫无倦容,她想。老实说,今晚她不只罕见地行动轻快,连眼睛都闪闪发亮。
艾琳还在琢磨玛格容光焕发的微妙改变,却发现亚瑟高举腊烛,若有所思地扫视门厅。
“你不觉得门厅有些不一样吗?”他问。
她看了眼家具。“没有,我不觉得。”
“我觉得有。色彩明亮了些,镜子不再暗沉,雕像和花瓶似乎也变新了。”
她惊讶地仔细瞧著最靠近的大理石像,接著轻笑。“不必紧张,爵爷,这里焕然一新并不奇怪。今天稍早我指示,我们出门时,门厅要仔细打扫。从家具上累积的灰尘判断,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清了。”
他一脸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原来如此。”
他的目光不知为何让她很不安。“那,时间不早了吧?”她说,努力摆出职业的态度。“我最好也准备上床了。我并不比玛格习惯熬夜。”
“你上楼前,我想和你谈谈。”亚瑟说。
那是命令而非请求。不祥的感觉笼罩著她。他要因花园里的事而辞退她吗?
“是的,爵爷。”
亚瑟望向尼德。“你可以去睡了。谢谢你为我们等门,但下次不用了,我们若晚归可以自己进门。以后不要再熬夜,你也需要休息。”
尼德因雇主的体贴而十分震惊。“是,爵爷。谢谢您,爵爷。”他快速离开。
不久,艾琳听到房子下层传来模糊的关门声。尼德消失在楼下的仆人房。
门厅突然变得狭窄而不可言喻地亲密。
“来吧,罗小姐。我们到书房去。”亚瑟拿起腊烛,率先穿过门厅。
她好奇地跟著。她在亲吻时表现的过度热切让他生气吗?也许她可以解释她出人意外的表演天分也让她很惊讶。
亚瑟带她走入书房,且非常坚决地关上门。
艾琳感觉到一阵不安。
亚瑟不发一语地放下腊烛,走过地毯到火炉前,一脚跪地,拨弄馀烬使其燃烧。满意后,他站起身,解开领巾,丢在附近的椅子上,再松开白色的亚麻上衣,露出胸膛上一些鬈曲的深色毛发。
艾琳强迫自己不要瞪著他露出的胸膛。她必须专心,她想。她的工酌揣岌可危,她不能让他只为一个太过热情的吻就解雇她。好吧,是非常热情,她默默更正。无论如何,那都不是她的错。
她清清喉咙。“爵爷,如果你觉得今晚稍早我建议彼此拥抱的做法不妥,我道歉。然而我必须指出,你雇用我正是看中我的演技。”
他拿起白兰地酒瓶。“罗小姐——”
“我同时必须提醒你,我外婆是职业演员。”
他倒了两份白兰地,严肃地点头。“是,你已提过数次。”
“重点是,我可能比预期中遗传了更多的表演天分,希望你懂我的意思。”她夸张地挥著扇子。“这也解释了我,呃,表演时的投入。我向你保证,我和你一样吃惊。”
“是吗?”他递给她一杯白兰地,接著背靠著桌角。他转著杯中的酒,沉思地看著她。
“是。”她带著保证对他一笑。“以后,我会尽量克制那方面的才华。”
“我们稍后再讨论你的表演天分。首先,我想先继续被那一对造谣者打断的谈话。”
“噢。”她低头看著他递过来酒杯,决定她需要一点提振精神的东西。
她猛灌了一大口烈酒,但当酒液流入喉咙,她几乎无法呼吸。那感觉彷佛吞下了太阳。
亚瑟显然注意到有些不对,便扬起眉头。“也许你该坐下来,罗小姐。”
她猛然坐到沙发上,用力呼吸。“这白兰地很烈。”她喘著气说。
“没错。”他同意,把杯子举到嘴边。“而且很贵,最好浅酌而不要豪饮。”
“我以后会记得。”
他点头。“好了,我告诉过你,我得知有位绅士可能知道鼻烟盒的事,也打算和他谈谈。但如果你对寻找我叔公的助理魏约翰有任何建议,我会很感激。”
“那男人在谋杀案当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