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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美公主 第25页

作者:爱琤

得到皇帝肯定的答复,珣阳玉面这才浮上一抹放松的笑意,双颊染着淡淡的红晕,处处都显现出了他心头的喜悦。

皇帝凝望他欣悦的面容,目光中竟蓦然添上几许深邃与复杂。他突然激动地伸手,紧拥珣阳入怀。

“父皇?”珣阳楞了一下。自他成人之后,父皇已经久未这么抱他了。

“阳儿,你这次能平安回来,朕真的很高兴、很高兴……”皇帝颤抖的语音满是激动与害怕。“你以后就别再出京了,父皇已经老了,再也禁不起这样的担心受怕了。”

他老了,珣阳也大了,也该是传位的时候了吧!当他听到珣阳在宣州遇袭的消息时,他便决定了。

待珣阳回京后,他便要正式立珣阳为太子。他要将皇位给他,他要让珣阳得到天下间最好的东西。

皇帝浓烈的父爱让珣阳心中感动不已,他不禁轻轻地回抱着皇帝,同样激动地哽咽道:“是,父皇,儿臣以后再不会让您担心了!”

爆檐之巅,微微的亮光透过屋瓦缝隙照在那张美艳无匹的绝代容颜之上。她轻轻移回了屋瓦,阻断了宫内弥漫的浓郁亲情。

袭月背过身子,遥望天边明月,不禁幽深长叹。她愁眉深蹙,竟是怎样也想不通~~~~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这人如此慈爱宽容,对另一个人却又如此地狠酷绝情呢?

这些天趁着珣阳入睡的时机,她夜夜密探宣和殿。面对着熟睡的皇帝,她有无数次的机会,却总是下不了手。

为什么呢?她自问,可每每又是另一个无解。

懊是为了珣阳吧!言谈间他每每流露对他父皇的钦慕,他是那样的敬爱着他的父皇,而她如何能不犹豫?

让她背叛他的信任,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哪!

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夜。她心情沉重,当蹬足欲飞身离去时,竟不意踢起了一片碎瓦,掉落在宣和殿的地面,清脆的声响引起了值更守卫的注意。

“是谁?”守卫大声喝问,而袭月陡然一惊。

她当然不可能回答,只是加速运起轻功,飞快地在黑夜中隐去踪迹。

守卫抬眼正巧望见那迅速隐没在夜空中的黑影,先是一楞,随即不由得大惊,吓得连忙大吼:“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御林军守卫们立刻如潮般团团涌出,包围住宣和殿,将闻声而出的皇帝和珣阳保护得密不透风。

“宫中怎么会有刺客?”皇帝震怒低吼。“刺客想必还在宫内跑不远,快去给朕搜,朕要大刑伺候!”

竟敢刺杀他堂堂大宋皇帝,真是活得不耐烦,不要命了!

没想到连在宫中也不安全!案皇这儿还有御林军的保护,但袭月呢?珣阳脸上有掩不住的焦急,急忙便想要告退。

“父皇,儿臣得赶紧回宫了!”

皇帝体谅他是爱妻心切,也没多留他,便派了小队御林军,速速护送他回宫。

袭月的纤足才刚落下珣阳宫的地面,阿离的声音便传来。

“公主,快!快进来。”

袭月还不及细想,阿离便一把拉着她窜入了预先开启的门扉。

一进屋内,阿离便赶忙帮她把夜行衣换下,打扮成一副刚睡醒的佣懒模样。

为什么阿离会这样熟练地为她掩饰?袭月心中正惊疑不定,才开口想问,阿离却抢先发难。

“公主,你这些晚都上哪去了?”她难掩忧心地叨念。“虽然你已是珣阳殿下的皇妃,但咱们毕竟是西夏人,陪嫁的宫人们也多罹难,现在咱们在这宫中几乎可称是孤立无援了。你可千万得留心自己的行动,免得落人口实啊!”

原来如此。

“知道了,我以后会多加注意。”袭月垂下头响应,也一并省去了解释的步骤。

当阿离帮她把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珣阳也正巧回来了。他才一踏进宫门,便急匆匆地找寻袭月的身影。

“珣阳,发生什么事了?”她换上一脸惺忪,出门迎接。

珣阳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大气。“你没事就好。”

“什么有事没事?”

“刚刚宣和殿传出发现刺客。”他伸手搂过她,要她安心。“宫里最近恐怕会不大平静,你可得小心一点。”

这些风波想必全是出自同一只阴谋之手。珣阳面色难看,愈想愈恨。他绝不会放过那人的!他休想在挑拨了啸风之后,还想兴风作浪或全身而退!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袭月柔顺地伏在他胸前,而珣阳习惯性地搂紧了她,脑中尽想着揪出幕后黑手的方法,竟没有发现她蓦然涌上挣扎的幽深双眸。

刺客没抓到不要紧,媳妇还是得见的。

皇帝召令各宫嫔妃,全体盛装出席重阳花宴。一时瑶玉园中衣香鬓影,美不胜收。

但嫔妃们的争奇斗艳、各擅胜场在珣阳挽着袭月现身之后,便全都自动静止了。

那是种人间不可能再现的绝艳,是天仙,又有谁还敢不自量力地与天上玄姬比美呢?

“阳儿啊,你可真是娶了个美媳妇了呢。”皇帝搂着苏贤妃,呵呵笑地走近他们。“朕本来以为朕的贤妃已是人间绝色,没想到我儿皇妃亦不遑多让啊!”

“皇上,您说什么呀!”苏贤妃立刻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都已经老了,哪还能和年轻女孩相提并论呢?

贤妃和蔼的目光落向袭月,打一照面,贤妃便对她起了无限的好感,温柔地拉住她的手,慈爱地道:“袭月,大宋和西夏多有不同,你若有什么不习惯,尽避对母妃说,什么事都可以的,你可千万别客气啊!”

所谓的母亲或许便是像这样的吧!

袭月望着苏贤妃慈祥的眼神,指尖传来她温暖的体温,眼底竟猛地一热,突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僵硬地点点头,含糊应了声。

珣阳望着这景象,不期然竟想起萧时痕曾说过的话。

“时痕说过袭月和母妃长得像,现在看看还真有点道理呢。”他虽然含笑,但因念及故人,眼神总不禁染上几许黯然。

他此话引起皇帝的兴味,眼光登时梭巡在两张国色之间。他也像发现了什么一般,有趣笑道:“的确,不点破,说不定还真有人会以为她们是母女呢。”

母女……贤妃才一闻言,笑容便整个僵在脸上。

皇帝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怎会忘了?不管再经过多少年,当年那失踪的小鲍主,对贤妃而言永远是种强烈到可以令她瞬间僵硬的痛苦。

“贤妃……”皇帝想说些什么,但才开口,却哑然地不知怎样才能补救。

珣阳望着父母奇异的神态,虽然不明就里,却还是漾开了个大大明朗的笑容,想冲淡这沉重的气氛。

“父皇,母妃,咱们还是赶紧入席吧,瞧你们饿得脸色都发青了。”他张开双手环住双亲,刻意打趣。

“瞧这孩子,又说的什么疯话!”皇帝忍不住被他逗笑,毫无怒意地责骂他。

珣阳从小便是这么体贴,总是一句话便能让他忘却种种的忧烦不快,又怎能怪他会对此子爱之逾恒呢?

“真让远来娇客看笑话了,我们赶紧入席吧。”贤妃对袭月露出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摆明是儿子的疯言疯语让她见笑了。

袭月浅浅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什么远来娇客,袭月已是我们家的人了呀!”珣阳一边抗议,一边紧张地偷瞄着她那看不出有什么心思的美颜。

“是,是。”苏贤妃无奈地笑叹。受不了儿子的护妻心切。

大伙都入了席,诸多珍馑佳肴也陆续如流水般端上-面。宫廷豢养的丝竹班和舞妓也在花团锦簇中翩翩起舞,粉饰太平的繁荣景象浑然不似才刚经历一场几乎灭国的天大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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