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盯著她瞧,都很好奇她究竟有啥绝妙好计。
白桔往嘴里塞了个海鲜饺,一番细嚼慢咽,吊足了两人胃口后,这才慢条斯理说:
“因为……我昨天才听JeremY说,楼上的小绑楼正好要出租呀!”
秋高气爽的星期天早晨,适合搬家的好日子。
“喂,JeremY到底是谁啊?”
抱著一大袋寝具,希望一步步踏上通往阁楼的木梯,嘴巴依然不得闲。
“房东喽。这一整栋楼从地下室到六楼,全是他的。”
走在她身后的,是同样也抱了一大箱杂七杂八生活用品的沐圣。
他一身轻便的草绿色格子衫搭上牛仔裤,黑褐短发是街末梳理过的自然微乱,和平时西装毕挺的正式模样相比,早现出另一种家居男人的迷人气息;“哎哟,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这些我早知道了。我的意思是,你见过他吗?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乾脆将闷了许久的疑问一吐为快。
“照理讲,他既然是房东,应该跟我见个面、等我看过环境,双方谈妥条件,然后才决定要不要签租约,对吧?可是,他既没现身,也下问我要租多久,甚至连押金都免了,反而直接把钥匙留给你,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吗?”
原来小丫头担心的是这个呀。沐圣闻言笑了,很好,算你有长进,i起码具备了点在都市丛林生活应有的警戒心。
“放心,我认识JeremY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这个人嘛,说怪是警了点,不过心地倒很好,人也很热情。他在苏活区经营艺廊,平常忙得很,因为听说你的情况特殊,才会很爽快的把钥匙留给我,要我先让你住进去安顿下来。如果你还下放心的话,我再透露一点,JeremY他最喜欢那种美艳成熟型的大美女,绝不会对你这种发育不完全的乾瘪小麻雀存有任何非分之想!”
解释归解释,他还是习惯性加上几句逗弄她的玩笑话。
嗯,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她的一双修长玉腿和浑圆的小正巧尽收他眼底,被撩拨起的下禁在心底蠢蠢欲动起来……啧啧,安沐圣,看来那个有非分之想的大野狼,其实就是你自己!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搞清楚,本姑娘虽然构下上前凸后翘的性感之列,好歹也是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哪里发育没完成了?”
气不过,她长腿回身一踢,偏偏被他轻巧的闪了过去。
“你小心点,我手上这箱东西可经不起摔。”
沐圣往后退了几阶,小心稳住手上的东西。
“哼!”大姑娘嘴一噘、眼一瞠,甩头不理人了。
“真的生气啦?”他追上前。
“别生气嘛,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希望停在阁楼门前,小嘴还是翘得老高。
“当然是好消息!”
“OK。好消息是,根据你给我的资料,我又仔细过滤了一遍住客名单,如果没猜错,你的朋友应该就是住在顶楼贵宾房的DylanThomas先生。
希望一听,随即笑开了睑。
“真的?太好了!那我——”
“别急别急,先听我宣布完坏消息,你再决定该下该开香槟庆祝。”
他边说边放下箱子,掏钥匙开门。
“坏消息是,Dydan先生在前天下午,也就是你到饭店的同一天,就办理了退房手续,离开“明日”了。”
比较麻烦的一点是,这位dylan先生采现金交易,少了信用卡纪录这条线索,想追查他行踪就更棘手了。
“啊……怎么会这样?”
希望哀怨地一坐倒在桦木地板上。
见她一脸沮丧,沐圣也跟著蹲,大手覆在她头上,安慰性的揉乱了她的黑发。
“怎么这么容易就泄气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现在已经找到地方住,不会流落街头了。快打起精神来吧,先把这里整理安顿好,至於那位神秘的Dylan先生,我会继续帮你留意的,一有他的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好不好?”
抬起头,希望迎上他一脸开朗如灿阳的笑,不知怎地,一瞬间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脸微泛红,赶紧爬起身,奸避过那张大过引人胡思乱想的笑脸。
“对,我得打起精神来,叶子一定很快就会出现的,嗯,没错没错……"
她喃喃自语地掩饰心中的慌乱,一面左顾右盼的打量起小绑楼。
绑楼的空间约莫十坪大,附有基本的卫浴设备,一个人住正好。
除了原来就备有的橱柜、小沙发、桌椅、衣架外,再加上一些由沐圣家搬上来的床被单、抱枕、卫浴用品,和几株生意盎然的绿色盆栽,已足以构成一个小巧温馨的个人空间,更俨然有了几分“家”的味道。
沐圣四处走动环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
“看样子应该差个多了,有什么需要再到我那儿拿吧,一些比较不重要的,慢慢再添购就行了。只可惜没炉具,没办法自己开伙……”
望著他为自己打算的认真表情,希望只觉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他们俩相识不过才第三天吧,他却无条件的帮了她许多忙,虽然对他的第一印象稍差了些,他的一张嘴有时也真的挺讨人厌,不过,一旦真正长时间相处过后,慢慢就发现,他其实足个不拘小节:心地善良的好人。
就拿他保释她这件事来说奸了。当时的她和他,充其量只是有过短垣“两面”之缘、半生不熟的同乡,他大可以硬下心肠回绝她的求救电话,任由她孤立无援的哭死在警局里,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下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警局保释她,甚至还收留了她、大方出借自己的床,要不是他适时伸出援手,也许她这会儿真要在纽约街头搬演苦儿流浪记了!
又好比这两天,他开车陪著人生地不熟的她四处申报遗失、补办证件,如果没有他全程相陪,依她迷糊、少根筋又没耐性的个性,加上语言下通的情况看来,她绝对早就被一准陌生英文单字和严重挫折感砸昏在大街上了!
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对初来乍到异乡的她而言,遇上沐圣,实在是这趟纽约行最幸运的一件事。
“沐圣。”她是没啥实质东西可以回报,但至少至少,也得亲口表达谢意。
“嗯?”沐圣踅回她跟前。
“谢谢你!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一个人一定没办法这么顺利,所以,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希望诚心诚意地说。
“……拜托你别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好不好,我会很不习惯的。”
沐圣搔搔头。
“更何况,这房间不是我帮你找到的,是阿桔那个小表头,你要谢应该谢她才对。”
他踱向底侧的窗边,顺手推开了窗子,早晨秋阳热烈地迤逦入屋。
希望笑了笑,不再多说。走近他,好奇地探出窗外瞧。
“咦,沐圣,快看,你的房间刚好就在我的正下方耶!”
她指著下方的窗嚷。虽然防火梯稍微阻碍了视线,但她还是眼尖地认出他摆在窗台边的几株盆裁。
“喔,我知道,这里每层楼的格局都大同小异,差下了多少。”
他随她探出窗,看见向来灰蒙蒙的纽约天空,竟是难得的蔚蓝晴空。
“今天天气真好。”
希望大口深呼吸,提醒自己这是独一无二的纽约市空气,忍不住展颜微笑起来,点点头附和:“是呀,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