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拿开你的脏手。我打不过你,可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姚心妍此时像是全身长满了针的刺猬。“你现在的脸已经苍白得像鬼了!别这么想不开,其实你的身子我在以前就见过了”沈梓秧略显无奈,沉声道出。
姚心妍不等他说完,顾不得身上只有一件肚兜,愤然吼道:“你不要脸,你胡说——你——我要杀了你!你这没有良心的土匪——”
“我没有良心?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有没有良心了。可你要想杀我,得先把身体养好,否则便宜全让我占了。”
姚心妍气极,大吼一声扑上前——
沈梓秧双手牢牢地接住了她迎面而来的拳头,锁紧了不放,姚心妍动弹不得,只能尖声怒吼,死命地挣扎,然而抓着她手腕上的大掌,却像铁钳般地铐着她,丝毫不为所动。
沈梓秧缓身靠近了姚心妍,双眼炯然的脸,英气勃发。
“我的心在这里,等你把病养好了,就把它拿去吧!我已经等了你十七年——”他抓着她的手紧贴上他厚实的胸膛。噗通噗通的心跳像是会烫人般地,姚心妍别开了脸想要挣月兑开来。
“你下流!你无耻!你……我根本不认得你——”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然而,她越使劲,他就越收紧力道。
“你会的!我会唤醒你的记忆的,心儿,我是——”
才从鬼门关里走回来的姚心妍,身体还是虚软无力,禁不住一阵内心激动,脸上忽青忽白,霎时间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前更是不住地上下起伏,虽然想要强振起精神听他说他是谁,到底还是力不从心,头重脚轻的一阵晕眩。
倏地,她颓然瘫软在他密密实实的怀里,昏厥了过去。
***
“你总算醒来了!”
姚心妍一睁开双眼,就瞧见一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坐在床榻前。她的皮肤稍黑,娇俏的面容不带一丝善意,这不禁让姚心妍起了戒心。
“你是谁?这是哪里?”姚心妍打量着四周。
“我叫陈宝晴,这里是枫林镇,陈家口的擎天刀庄。”陈宝晴勉强回应。
“我怎么会在这里?”姚心妍努力撑起身子问道。
“这——说来就话长了!倒不如先把这汤药趁热喝了,我再好好的告诉你。”宝晴转身端来了一碗浓稠稠的汤药,舀了一汤匙,呼呼地吹了几口气,就要凑上姚心妍的嘴。
“拿走!我不喝。”姚心妍一手拍下了陈宝晴的手宝晴没有防备她会有这突来之举,一把将汤药和瓷碗僻哩啪啦地摔碎了一地——
“唉拗!真是的!这药我可是煎了一个早上的,就这么被你糟蹋了——”宝晴俯身在地,两腮气鼓鼓的,一边收拾一边大声埋怨着。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说完姚心妍掀开了毛毡,顾不得身上只有亵衣,还打着赤脚,起身就要往门的方向走。“小心!别起来!地上全是碎碗——”
陈宝晴呼声要阻止她下地,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啊——好痛!姚心妍心中大喊,但就是不愿叫出声音来,强忍着尖锐的痛楚,瘸着腿就要打开房门。
忽然房门大开,外头的阳光刺眼,一名男子罩了一身的光环——姚心妍眯起双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整个人就被悬空抱起o
姚心妍睁着一双杏眼,看清了这双目炯炯、一脸怒气的魁梧男子,他就是先前轻薄她的男人。此时闻着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她两手使劲推拒他的胸肌,不料竟然令她一阵晕眩——
“表哥,她的病还没有好,就是不吃药,你看!我煎了一早上的药剩不到半壶了,还洒了满地——唉哟!她的脚流血了,刺的还真不浅。”宝晴吓道。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这一群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盗匪!”姚心妍奋力地挣扎,小脚乱踢着,更加速了血流。沈梓秧倏地将她放上床榻,一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一手握起了她的小脚仔细端详。
“姚姑娘,我们可不是盗匪,你不知道,表哥可是——”宝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梓秧挥手制止。
“宝晴,去拿盆干净的水、伤药,和几条可裹伤的布巾。药我来喂她。”沈梓秧关切的眼神片刻没有离开过姚心妍。
陈宝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后,推门离开。
“我不喝,我绝不喝,你们不放我走,我就死在这里。”姚心妍气愤地想将按在肩膀上的大掌移开。“把你的手拿开,你——你不可以碰我的脚!”
女人的一双小脚只有夫君才可以欣赏。
姚心妍在五岁的时候便开始缠足,十四岁时,她那双纤足就传遍了整个蟠龙镇。
还没有任何男人触模过的小脚,这会儿,竟让一个毫不相识的男人捧着端详!她宁愿死去,也不愿受这种屈辱,气极败坏之下,斗大的泪珠再度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沈梓秧将姚心妍脚上的碎瓷小心翼翼地一个个拔了下来。其中有一、两片小碎瓷细细的钳在肉里,他凑上口将它们吸了出来,之后随即为她止血。
姚心妍握紧了拳头,面对他狂勃的行为却毫无能力阻止,索性极力忍着痛,就是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血止住了,来——把药喝了。”沈梓秧将桌上半壶的药重新再倒上了满满的一碗,才一转身,就见姚心妍两手摇着嘴,只露出仓皇的双眼,远远地蜷缩着身体靠在床角边。
沈梓秧一语不发地坐上床榻,咕噜噜地将一碗汤药喝了半碗,姚心妍见他突来的举止,一时还弄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见他上前将她拉近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脑勺。
姚心妍一时还没有会意过来,那毫无防备的双唇就被他紧紧地吻住——
她气极之下,两手握拳,拳头像落下的雨点一般,不停地打上了沈梓秧壮硕的前膛。
可他仍不为所动地一口接着一口灌药。
她狂踢乱舞的四肢还是抵不过他的强势……渐渐的,她不再挣扎了。
她的泪水泛滥,万念俱灰,心想,他一定是想要迷昏了她,再让她就范。姚心妍等他将最后一滴药灌入她口里的时候,恶狠狠地瞪视着他,嘴角还缓缓地流下了血丝……
“你你想做什么?”沈梓秧大惊。发现她想咬舌自尽,他急忙地撬开她的唇,将自己的虎口接近食指处硬是放在她的两齿之间。
姚心妍满口的鲜血,已经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他的了,她只是死命地咬住,不论是自己的舌头,还是他的手。
他们四目交接,谁也不愿先放弃。姚心妍想要他吃痛求饶,可是他却面无表情,两眼睁睁地瞅着她。
姚心妍第一次这么仔细、这么接近地瞧着这个男人。他的双目似鹰,眼神坚定清明,五官竟然是如此的俊朗而清秀。第一次,她觉得他一点都不像抢匪。
“唉啊!你们在做什么?”宝晴端着清水进房,看到了眼前惊心动魄的景象,手一发软,叮叮咚咚地将手上的铁盆子打翻了。
姚心妍被宝晴惊醒,这才放松了口。
陈宝晴顾不得一地的汤汤水水,跑上前要看看沈梓秧的手伤。
“表哥,你的手不要紧吧!让我瞧瞧!这姑娘是怎么了?你三番两次地救她,她不领情就算了,干么还把你的手咬伤?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宝晴将沈梓秧的手仔细地擦拭干净。
“我没事,不能怪她。”沈梓秧拿开了手,似乎有意要回避宝晴的触模。
宝晴一阵失望,又见了躲在床角的姚心妍一副娇弱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就有一肚子的火;正想上前看她的伤却瞧见榻上那一双纤纤玉足,显得楚楚可怜、娇美动人,宝晴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一双天足,心底不禁自惭形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