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你要求得过不过份,而我又送不送得起,你别异想天开,哪有人用人来当礼物的。”
听完他的话,惠淳爆发出有史以来最夸张的笑,她捧着月复部前俯后仰的,根本当她是身在无人之境,一点也不顾及形象。
“谁说我要你送人给我?我说了吗?”偷得空闲,惠淳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江口静信不知她玩得是什么把戏,所以不敢搭腔。
“我没说吧?你是不是会错意了?”惠淳强忍着笑再问。
“会错意?才怪!你没事盯着我猛瞧,会是我会错意?我看你才是强同夺理。”江口静信讪讪地说。
“我是看你身上有什么可以送我做纪念,绝不似你说得那般,我心思可纯正得很,是你自己想偏了吧?”惠淳忍不住又笑他。
“女人……”静信气得翻白眼瞪她。
“女人是可爱的动物,你有没有更好的形容词?”惠淳一脸可爱笑容地盯着他。
“依我看,女人该称之为可怕的动物才对!”话一说完,静信便转身离开她,逞朝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
惠淳紧迫在他身后,很不死心地嚷:“喂!你东西还没送我…”
谁管她!静信根本不甩她,脚步也不曾放缓。
眼看着落后了,惠淳干脆停下脚步大吼:“江口静信大笨蛋,出尔反尔,说话言不由衷,不守信用……”她边骂边看她一身的穿着。
都是它们,害得她行动不便,这辈子休想叫她再穿和服了!惠淳暗下誓言。
※※※
当惠淳走到停车场时,江口静介和秋红没在那里,反而是不该出现,不会出现的人出现了!
“嗨!”惠淳讪讪地打着招呼。
“你好!”吉泽百合子恭敬地回她一礼。
“我刚刚碰到吉泽的。”江口静信急着解释,虽然是没此必要,但他不想让惠淳误会他。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们聊,我四处看看,也许秋红和静介也在找我们。”惠淳正想踱开,手却被扯住,她回头睨着江口静信,很是不解,“什么事?”
“不用去找了!静介和秋红先回去了!”江口静信说。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不想说是静介玩的把戏。
“那……”惠淳看了吉泽百合于一眼,而吉泽百合子正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扁瞧着她就觉得自己败定了!吉泽百合子的外表称得上倾国倾城,个性又柔得似水,而那些全是她没有的,如果他们要旧情复燃,惠淳觉得自己根本无力阻止。
“要不要我先回去?”惠淳问。
“不用了!我马上要走。”吉泽百合子向两人行了个礼,“改天再聊。”
不过吉泽才转身,还未跨出一步,她的身体就摇晃得脚步不稳,江口静信见状,慌忙趋身扶住了她,“怎么回事?”他有些担心。
“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吉泽百合子幽幽地瞅着江口静信说。
是真是假,惠淳无心去探想,她只是不想让静信难作人,“静信,我看你先送吉泽小姐回去吧!我自己去搭巴士。”
“惠淳……”
静信根本来不及阻止,惠淳丢下话就快步走出他们的视线而他又不好意思丢开吉泽百合子不管。
“抱歉,好像造成你的困扰了?”吉泽歉意地说。
“没事,上车吧!”静信耸耸肩,反正事已发生,多说无益。
他扶着吉泽坐进后座,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前座他想为惠淳保留,也就因为这个潜意识让他发现,他真的爱上穆惠淳了!
“我们真的无法回到从前?”吉泽百合子哀怨地问。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了吉泽眼中的埋怨,但他无心和她再续缘,一来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真心;另一件事则是前些天他才得知吉泽曾向他父亲拿过一笔钱,所以他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从前的一切已经是过去式了,提它没用的,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现在只能把你当朋友,如此而已。”静信坦诚地说。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我不相信。”吉泽百合子激动地叫着,“我等了你好些年了!我不相信你不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为何刚才你不丢下我?”
“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不能丢下你不管,和你说的爱情无关。”
静信冷淡的语调让她十分不悦,她无法忍受他的背弃,当年她为了他拒绝了多少贵公子的追求,要不是他父亲从中作梗,她早得到他了!而今,说什么她都不会放手,但见他无动于衷,她心中的怒火就是无法抑制的狂炽。
“我不会把你让给那个女人的,不会的……”吉泽百合子发疯似地将手横过椅背,对着静信又抓又拉,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因此而发生意外。
江口静信惊慌的怒不可遏,“放手,你疯了吗?会出车祸……”
话语未毕,车子又因他的手被拉离方向盘而月兑了方向,在他想尽办法要拔开吉泽百合子的手时,车子却已冲过对面车道,而且“砰”的一声,和对街的车子撞个正着。
一瞬间,车潮混乱,静信早已失去知觉。
※※※
医院的长廊空气中含混着死寂的味道,江口家的人全国在手术室门外,眼巴巴地等着手术室大门打开。
江口夫人和惠淳两人早已泣不成声,而惠淳更是每等过一段时间她就喃喃自责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先走开的,我不走开,也许就没事了!”
惠淳的哭泣和自责惹得江口夫人好生心疼,她搂住惠淳的肩安慰道;“傻孩子,那不关你的事,是静信自己运气不好。”
“吉泽百合子……”惠淳抱住江口夫人,哭得更伤心了!
秋红在一旁想安慰却是半晌也提不上半句话,反而自己也红了眼眶,泪眼婆娑地直流。
“你别哭呀!帮着劝劝妈和惠淳才对。”江口静介毕竟是男人,虽然他也很担心,但他比她们镇静多了。
“我没办法,我看到妈和惠淳哭就想哭。”秋红无法让自己忍住悲伤。
“爸,我看你和妈先回家休息,等手术结束后我再打电话回去告诉你们结果。”静介说。
江口夫人不住地摇头说:“我不回去,我一定要等到静信没事。”
“开完刀大哥还不见得马上会醒,咱们要轮着照顾他,如果先累倒了,怎么办?”静介理智地说。
“可是……”江口夫人还是犹豫不决。
“老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老二说得没错,咱们不能病倒。”江口太郎也加人抚慰妻子的行列。
“等手术结束吧!让我知道一切顺利,好不好?”江口夫人苦苦地央求,她的丈夫和儿子全拗不过她,只好顺了她的意思。
时间过得特别慢,像似在磨着人的心般,既椎心又可怕,像死刑犯在等待枪子穿过身体的那种感觉。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由里头走了出来,他取下了口罩说:“静信少爷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他的腿受到严重挤压,以后恐怕会不良于行。”
“天呀!”江口夫人听得差点晕倒,惠淳忙扶住了她,可是她的眼不曾从医生脸上移开。
“医生,他的腿有没有机会复原?”秋红焦急的问。
“看他的毅力,如果他有恒心,还是有可能再站起来。”
惠淳不敢置信地睁着大眼,这辈子她没这般恐惧难受过,仿佛伤是在她身上般,而她也真的希望自己能代他受伤。
“友田,麻烦你了!”江口太郎深深地颔首致谢。
“江口老爷言重了!以后就靠你们鼓励他了!很多人一开始很难接受这事实的,所以我担心静信少爷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友回医生叮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