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响起,白苹回过头才发现那正缓缓由城墙边爬上的猎豹,在攀上城垛的瞬间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原来,这家伙竟也是人兽族的,她回过头,面红耳赤的将脸埋进了金狼的长毛里。
“嘿!渥夫,别这么瞪人了吧,怪吓人的,说来丢人,我八成是天底下第一个怕狼的豹子了。”
渥夫?!
渥夫在这里?
白苹急急将头探出东张西望,可高高雕楼顶空旷一片,除了蛋黄、她和那由豹变为人的男子外再无其他人的踪影,猛然心惊,一道清明思绪由她心底缓缓流出,原来,原来她的渥夫和她的蛋黄是……
是同一个“人”?!
莫怪每回她想找蛋黄时只要去请渥夫帮忙就行,莫怪见了蛋黄就不见了渥夫,莫怪当初杰斯试探她说如果你的爱人是狼人时你会怎么做?
而当时……白苹倏然心底冰凉,当时她是怎么回答杰斯的?她说她拒绝将渥夫和那种会变身的“怪物”相提并论?
天哪!
她羞惭地将脸庞埋进了手掌里,难怪渥夫会那么生气,会狠心地抛下她不理!
相较起白苹与金狼这边凝滞的气氛,费诺毫无所觉地笑嘻嘻。
“要怪你就去怪杰斯,是他要我这么做的。好啦,现在看来,我总算大功告成了。”
他离去前又道:“嗅!对了,杰斯让我将你引到这里,他还说阁楼里他帮你准备了一杯白酒和一个绝对舒适而不会有人来打扰的空间,他还祝你们小俩口甜甜蜜蜜一夜到天明,可如果你执意想用这种狼模狼样过一夜他也无所谓,反正,”他耸耸肩,“那都是你们小俩口自己的事情了。”
费诺离去后四周除了风声再度安静,白苹没有声音,金狼没有动作。
良久之后,金狼起步要走却突然被后方扑上的人影给用力抱住了身躯。
“别走!”白苹抱紧住它的颈项,硬挤出来的声音有些可怜兮兮,“别再不理我,别再说不认识我,也别再不要我了,渥夫。”
金狼僵直着身躯,却在她跪在眼前试图注视它的眼睛时别开了视线。
“你还是不打算理我?”她滴滴答答掉了眼泪。“还是不肯原谅我的无心之过?渥夫,别生气了好吗?我爱你,除非你已经不爱我,除非你已经确定不要这段感情了,否则请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她吸吸鼻子。“我是真心的,不管你以什么样的形貌出现,在我心底,你都只有一个代名词,那就是你是我这生中最重要、最爱的人,上回伤你的话真的是无心的,谁让你从没让我有过一丝一毫你非属人类的暗示?你不觉得,你对我过度的保护也是导致今日错误的原因之一?”
气氛僵硬,白苹低声下气求了却得不着金狼的反应。
片刻之后,她心底一横,这个倔男人,看来不用激将法是不成的了,不论成功与否,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霍地起身,瞳中燃烧着炽焰,她冷冷出声,她知道他向来是最怕她生气的了。
“渥夫.道格拉斯!今天我才知道你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如果我的一千句道歉、一万句对不起都无法得着你的谅解,那么,我们就这么算了吧,你安心去娶你的吸血女,我走就是了。”
白苹抬起脚却连一步都动不了,挣了挣她才发现虽然依旧拒绝看着她,但金狼的嘴却是咬着她的裤脚不放的。
“不许我走,又不理我,渥夫加蛋黄,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她叹口气蹲不顾金狼挣扎,硬是扳过头对上了它的蓝眸,一视之下,她亮出了然的笑容。
“难道,渥夫,你还是在意着什么相不相配的问题?”
倾过了身子,她轻轻吻着金狼,在见到了它无措而脸红的反应后,她发出了笑声。
“我真是笨,一头会脸红的狼和我那最会脸红的男朋友有多么的相似,我竟然毫无所觉?”敛下笑意恢复一本正经。白苹将唇抵近金狼耳畔,轻轻诱语。
“我的男人,我的‘狼’人,如果你对于我所说的不在乎你是何面貌的话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她涨红脸嗓音有些迟疑,“我不介意你直接用蛋黄的身体让我在你的身下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你会变身我也会,只不过,我的变身是由少女变为女人。”
金狼瞪大着眼,双颊着火似地仿佛消受不起她的这个提议。
“嘿!别这么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嘛!”
见渥夫反应,白苹笑意盈盈捉弄着他的得意,让她忘记了自己的羞涩。
“我虽然还未经人事可也看过成人片呀!那里头不是曾有过女人和狗狗、和别的有‘工具’的动物做那种事的火辣镜头吗?嘿,说到这里,渥夫,”她咯咯颤笑将身子攀紧金狼,“还好你不是会变身为乌龟、鳄鱼或企鹅、蜂鸟什么的,否则,”她淘气地笑着,“我们将来的生活就会少了另一种乐趣呢。”
似是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话题,金狼摇摇头将她拦腰驮负起,缓缓踱进了雕楼上的阁楼里,一推开门如方才费诺所言,里头燃着梦幻色彩的蜡烛,一顶软软的大床正等着他们,而床边桌上果然有一杯白酒。
将白苹驮至床上放下,金狼一个倾身撞击让白酒直兜兜淋上了身躯,白苹急急别开视线,因为她知道她将要面对着一个赤果果的男人。
“苹!”
低沉好听的嗓音伴随着男人移动的脚步声让她突然生起了恐惧,不得不包紧了被子往床里深处钻去。
渥夫见状在床边坐下,语气中难掩着笑意。
“你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爱我,想见我,还建议我们用成人片的方式来进行沟通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成了你变成一只只会躲在壳里的小乌龟了?”
“那么……”他的话减缓了屋里的紧张气氛逗笑了白苹,她伸出头淘气地反问:“乌龟和狼可以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将会是个新的尝试,如果能成,也许会被列入世界纪录唷。”他慢条斯理回答,大掌却已忍不住棒着薄薄的被摩挲起床上那让他渴望了多年的诱人曲线。
她因他的抚模瑟缩地抖了抖,让他忍不住想笑。
“这么胆小,方才那个口口声声要变成蛋黄的女人的白苹呢?还是,她是只有在见到蛋黄时才会变得那么大胆?”
“那当然!”白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语有怨责,“蛋黄不会欺负我,渥夫却会,”她语气中是满满的伤心,“至少,蛋黄不会在人前残忍的说它不认识我。”
渥夫叹口气,掀开薄被心疼地将一脸哀怨的她搂进怀里。
“对不起!苹,只是那时候我还是认为如果我们的未来不要交织在一起,对你会比较好。”
“所以——”她瞪大着婆婆泪眼的双眸,“你并不是被魔法所蛊变了心性,也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只是以为这样子做是为我好?”
她虽然因为他始终以她为首要考量的心思感动,却又忍不住想冒火。
“你推说不认识我又对我毫无反应,而这,叫做为我好?”怒火一炽,她试图用力推开眼前这硬实如钢铁的胸膛。
他不由她,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
“对不起,苹,我知道我做错了,那时候看着你在人前哭哭啼啼的告白,我的心好痛,可却要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能心软,不能让你活在一辈子的困扰里。”
“若非杰斯,”白苹幽幽轻语,“你真的会去娶丹妮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