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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 第17页

作者:纪珞

“别动,那盆太重了,你搬这个。”他将一盆矮小的艾草苗株递给她。

“好!”秦从恩为自己能帮上忙感到开心,唇边的笑涡更深了。

她开心接过苗株,下一刻察觉他的手在她颊上抹了抹。

“你脸上有墨渍。”他把沾上指月复的黑墨摊给她看。

“从恩方才在画画唷,谢谢燕炤云。”

登时,清脆的道谢声却宛如雷电,直接劈入燕炤云心坎,他恍然一楞,虎眼瞪著那张憨憨傻傻的笑脸,心中则为自己连想都没想的体贴举止感到困惑,一双清朗剑眉不由得闷闷攒起,怔怔看著残留温女敕触感的指尖——

她的脸好软……

他在搞什么?晒昏头了吗?

对,一定是晒昏头了,才会有这些怪异的错觉和举动!

燕炤云臭著脸,再度抬起一盆沉甸甸的药草,迳自走向庭院一角。

“你要帮忙就去问阿清,我忙得很,没空跟你闲扯,少来烦我。”

会不会吵到他?

是不是正在忙?

他还不休息吗?

月上枝头,朦胧光晕将门扉外徘徊的人影,清晰映上门纸。

“进来。”书房内的穆鹰在耐著性子等了将近两刻钟后,终于沉声唤住那道始终只在门外来回踏步的娇小身影。

秦从恩闻声,这才探头探脑推门而入,小脑袋搁在门边。

“从恩会不会吵到穆鹰?”在场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她还是压低嗓音问。

“不会。”从她开始在门外走走停停时,他就分心了,现下当然不会。

“穆鹰是不是在忙?”

“没有。”当纳闷她为何在门外走走停停时,他就把心思抽离到她身上了,现下当然不忙。

“穆鹰还不休息吗?”

“你在等我?』不待她回答,他便在那张藏不住心思的圆脸上得到答案。

穆鹰蓦然明了——

成亲后这些时日,就算就寝的时刻早过了,他回到寝房也总是见她在房里东模西模。原来,是她刻意强撑著睡意等他,就只为了赖在他怀里与他一同入睡,即便他回来得再晚……

看来,他的宠溺养刁了这只变得认人不认床的小猫儿。

思及此,绕上穆鹰心头的,不是不耐的厌烦,而是无以复加的满足。

“从恩,过来。”他朝她招手,在她乖乖来到他身边后,双臂一收将她抱上腿,顺势让软软女敕女敕的娇躯偎入他怀中。

微凉的脸蛋贴在他颈侧,他眉头不由得一皱。

“夜里出来要加件外衫,北地秋季日炎夜寒,差异颇大。”

“好。”秦从恩眯眼蹭了赠覆上她脸颊的温暖大手,发出舒服的轻叹。

“找我有事?”不会是困极了,但碍于“枕头”还没回房,便主动来找吧?

“穆鹰想不想要,小女圭女圭?”她仰头看他,问得很认真很认真。

黑眸闪过微诧,盯著那张极欲求知的圆润脸蛋,穆鹰薄唇轻弯。

“之前没有想过,现在,想。”因为,穆鹰想要小女圭女圭。

他的回答,教秦从恩想起早些时候自燕燕口中间得的“提议”——她既舍不得穆鹰辛苦工作到老,又不愿下一代和她一样是个痴儿,而穆鹰终归需要子嗣,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替穆鹰纳妾,由其他女人替他生下白白胖胖的继承人。

燕燕的提议完美得教她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可是,当别的女人怀了他想要的小女圭女圭后,他还会像这样抱著她、陪她说话,

每夜陪她入睡吗?还是,他会比较喜欢陪那个可以生小女圭女圭的女人?那么……

“穆鹰会不会,忘记从恩?”她轻喃,下意识靠紧他。

“你怕我们有了孩子,我会分散注意力?”沉沉的笑意自他喉头轻泄而出。她多虑了,小女乃娃可比不上她这身温香软玉。

“我们……”不能有小女圭女圭了,因为洞房花烛夜她没有月兑衣裳圆房。

秦从恩心虚垂首,有些发慌地顾左右而言他,乱瞟的眸光攫住桌案上的某物。

“穆鹰在读书吗?”读得这么晚,比秦府长工爷爷要考秋试的孙子还用功。

穆鹰的表情彷佛看见天下红雨。“谁告诉你,我在读书?”

“燕燕呀。”埋在他怀里的人儿发出微闷的语句。“燕燕知道好多好多穆鹰的事,从恩好羡慕……”

哦?剑眉半挑,显然对她语气里的迟滞深感兴味。“她说了什么?”

“燕燕说穆鹰,不喜欢粉红色……”秦从恩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粉女敕衣裙。“从恩不穿粉红色的衣衫了,穿黑色好不好?”

“我从未说过不喜欢这颜色。”厚掌一寸寸滑过她雪臂、女敕腰以及玉腿上的粉色绸缎,顺便揩点豆腐吃。

“你穿起来很好看。”千万别换成一身黑衣,又不是寡妇!而他惯穿深色衣物实乃平常之事,总不能叫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穿上浑身粉女敕女敕的红吧?

“好看吗?那从恩不换黑色了。”她仰起笑脸承接赞美。

穆鹰说好看耶!嘻嘻。

“关于我……你羡慕燕燕知道的比你多?”沉醇嗓音多了因悸动而牵起的涟漪。“燕燕知道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但你可以。”

嗯?她听得有些懵懂,大眼轻眨,等待他的下文。

“我从不读书,因为我不识字。”穆鹰坦然的语气不带丝毫自卑。

自有记忆以来,他就被一名江湖剑客收养,拜那人为师,学武、学剑、学讲义气,就是没学读书识字。师父过世后,他便以一身武艺养活自己,闯出了点名堂,身边便需要一个像雍偃这样学识过人的心月复,替他打理一切与文书有关的事,包括生意上的合同及帐簿。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大字都不识,要他以拿刀剑的手握笔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拿来当暗器还比较顺手。

“不识字,那,穆鹰在看什么?”她困惑地瞥向桌案上的羊皮册。明明是摊开的呀……

“地图,马队出队路线的依凭。”只不过雍偃已将羊皮地图上的文字,改以图形来标示注明,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喔。”她这种似懂非懂的应答次数多到见怪不怪,穆鹰也很习惯了。

“你会把这个秘密告诉燕燕吗?”

“不要。”她捂住小嘴,斩钉截铁地拒绝。“从恩不说,这是从恩知道的!”

“可燕燕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不是吗?”

“……”是呀,燕燕告诉她,她却不告诉燕燕,这样好像不对……可是,她也想知道穆鹰的事、知道“就只有她”知道的事……该怎么办呢?

见她犹疑不定,穆鹰了然地轻喟。

这小女人未免善良过了头,他三言两语的撩拨,就令她陷入良心谴责的挣扎,她难道不想独占他的一切?就如同他想独占她所有心思、不容其他男人进驻她的心一样——

穆鹰思绪一顿,心中被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彻底侵占。

究竟,自何时起,一个心系多载的承诺,悄悄变质为一种无法割舍的……什么?而这个“什么”,竟开始左右起他的喜怒哀乐,开始令他贪婪地想要她更多更多,但是她,能懂吗?

思及她不同于常人的单纯心性,穆鹰不禁感到莫名恐慌,极欲想要她将他的秘密永远藏在她心中,把他放在她心中永远。

“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当然不能说出去。”他霸道地指点一盏明灯给她。

呵!秘密耶!她和穆鹰有秘密耶!

“好,不说,打勾勾!”秦从恩笑著伸出小指头,祭出童言童语中那招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约定仪式。

大手勾住了小手,紧紧交缠。

两指相印,他也将她揽得更紧了,紧得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仿佛想将她揉进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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