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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逢敌手 第17页

作者:可儿

郝晴注意到他的皮夹,灵机一动,连忙跃下床,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昨天拍的大头贴,再回到床上拿起皮夹打开,一般的皮夹里都有透明夹层,可以摆上照片,当然也能贴上大头贴了,她开心的翻到那层,却看到了一张小男孩的照片。

金色的头发,棕色眸子,俊秀的五官里看得到熟悉的影子,虽然只见过一面,她还能认得出来,他是尼克,安德烈已过世的儿子,他会将照片放在皮夹中,可以想见他有多珍视这个孩子,那孩子的死对他一定是个很大的打击。郝晴小心抽出照片,将小男孩看得更加仔细,沉重的叹了口气。

“妳在做什么?”

郝晴抬起头,“我在看照片。”

安德烈的神情瞬间沉下,“谁准妳动我的皮夹?!”

“我只是想将大头……”

安德烈没让她说完话,立刻出手抢回皮夹,也大力夺回郝晴手里的照片,过于凌厉的动作竟将照片扯出一道裂缝。

郝晴吓了一跳,又感到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可以补好它。”倾前想帮忙。

安德烈却大步后退,寒霜罩脸,“擅自接我的电话,偷看我的皮夹,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妳想刺探什么?”

从没见过他暴怒的模样,郝晴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我……我没有恶意,也没有想打听消息,我只是好奇才……”

“尼克已经死了,妳还想对他好奇什么?连他的照片也不放过,妳想撕了他的照片好放入妳的吗?就像妳用心讨好我母亲一样,妳想用这方法介入我的生活是不是?妳有什么居心我会不知道吗?别奢想了,我永远不是妳能操控的男人。”安德烈丢下冷酷的指控,狂怒的甩头大步离开。

郝晴惊愕的呆坐在床上,好一会见后才回过神,她咬住粉唇,被骂得莫名其妙,觉得委屈又难堪,痛心他对自己的污蔑,更令她寒颤的是他显露出的冷酷绝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隐藏面,陌生得让她怀疑,自己真的认识这个男人吗?

饱受惊吓的心狂跳不已,她在床上静坐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模索着下床。她要和他解释清楚,不能让他这么误会自己。

只是当她下楼来到客厅,却没见到人,她到厨房、后院转了趟,直至前院发现摩托车不见了,她才知道,他丢下自己走了。

她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弃妇的一天。

一个小时前,郝晴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可怜无助的模样,她到后院吊床躺下,尽力让自己放松,告诉自己他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绝不会丢下自己离开,他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但是吊床好像长了牙齿,让她躺得浑身不舒服。

她只好到前院坐在摇椅上,摇啊摇,满心的郁结没减轻,反而弄得她头昏脑胀,折腾了许久,最后她再回到客厅,缩在沙发里,焦心的等着他回来。

随着逐渐拉长的光影,越来越昏黄的光线,她不用看时钟也明白近黄昏了,同一个姿势摆久了让她腰酸背疼,她不适的挪移身子,再换个坐姿,心却是一寸寸的沉入寒冰里。

他真这么狠心,将她丢在屋里,不担心留她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远地方会有危险?不担心她可能会发生意外?也不担心她害怕孤单,难过哭泣?

只为了个误会,他不听自己的解释,就无情的丢下自己离开,教她痛心的怀疑,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少的真心?他又抱着何种的心情与她在一起?

无数的想法争先恐后的进入郝晴的脑里,全都报忧不报喜,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受不了的跳起身,冲出别墅。

夕阳西落,柏油马路经过一天的晒烤,仍散发着温热,虽然太阳威力减弱了,但是仍让郝晴蒸出一身热汗,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澎湖,她无亲无友,只能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希望身体的劳累能逼使脑袋休息一下,别再胡思乱想。

不知道走了多远,她在一棵路树下休息,看着远处的太阳降入海平面,天色暗下,路灯一盏盏亮起,青白的灯光更照得地身影孤寂。

她好想家,想回家,这时她才想到,她可以回家啊,有了目标,郝晴撑起疲惫的身子往回走,她想家,想台北,应该是美好的假期,至少在今天中午前是这样,现在却成了她的伤心恶梦,她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好不容易,在她筋疲力竭的快倒地前,那前院有着绿竹的白色别墅终于出现在眼底,郝晴加快脚步,推开铁门,她小跑步穿过院子,手还没碰到大门门把,门就被大力拉开,门后是她等了一下午的男人,他一脸的气急败坏。

“该死的,妳跑去哪里了?”

郝晴抿紧唇,强压下狂涌而上的酸楚,不发一语的推开他,直往楼上冲。

“女圭女圭……”安德烈随后追着。

回到卧室,她从橱里拿出自己的旅行袋,将自己的衣服、物品杂乱的塞入。

“妳在干嘛?我们明天才回台湾。”安德烈连忙拿走她的旅行袋。

郝晴抢不过他,索性不要了,她抓起自己的背包,里面有证件和钱包,也足能让她离开,她往外走。

安德烈丢下旅行袋,在她踏出房间前抓住她。

“放开我。”她被逼出声,奋力要挣月兑他困住自己的臂膀。

“女圭女圭,不要闹脾气了。”

他竟敢这么说?!郝晴忍气冷笑,“既然你认为我对你居心叵测,为什么还要留我?我肯自动离开,你应该开心庆祝。”

“抱歉,是我口不择言。”安德烈将她拥得更紧了。

他一冷静下来就懊悔了,他话说得太重了,有居心的人说是郝晴,不如说是他,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单纯,她只是不小心刺中了他心底最伤痛的部分,就让他像猛兽般反击,他又失控了,这真不是好现象。

“是怒后吐真言才对,我无法和怀疑自己的人同处一室,我要先回台湾,放手。”她使劲要扳开腰上的铁臂。

铁臂再锁紧三分,“我可以道歉,但我绝不会让妳离开。”

郝晴又气又怒,大力捶打着宽阔的胸膛,“莫名动怒的人是你,一走了之的人也是你,丢下我不管的人还是你,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放开,我不想看到你,放开我……”却气力不继的腿一软瘫倒,一整个下午她滴水未尽,情绪沮丧,又在太阳下行走了不短的时间,娇娇女的她怎么受得住!

安德烈紧张的赶忙将人儿抱上床,看她粉唇干裂,快手快脚的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

郝晴将脸儿一转,不看他。

“女圭女圭,妳可以生我的气,但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乖,喝水。”

她干脆转过身去,摆明了不想看到他。

她虚弱却又倔强,令他心疼,“小家伙,我不能让妳因为赌气而苛待自己。”

郝晴甚至连眼睛都闭起来,不愿面对他故作的关心,下一秒,突来的大手竟抬起她的下巴,她连抗议都还来不及发出,他的唇便罩下,吻住她的同时,也强行将水哺喂入她嘴里。

被迫吞下一大口的水,虽然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但更让郝晴怒火中烧,“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侵犯,你走开,快走啊……”

“喝水。”安德烈将水杯拿到她面前。

“我喝了水,你就肯走开吗?”

“把水喝完。”

看看水再看他一眼,她不想再被占便宜,郝晴半坐起身,拿过水杯一口气将水全部喝下,再将杯子塞回他手里,“水喝完了,你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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