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她当他是小表,情绪因她大起大落,原来答案只有一个--
他喜欢上李勿药了!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动,就这么看着雷贯谦出现,体贴地扶起勿药,拍拍她的背,安慰她,载她离开……一律痛苦得发不出半句声音。
“我喜欢妳,对我微笑吧!”
炳哈,根本不可能嘛!他痛苦得快要死掉了,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渺小的存在的这个事实,让一律觉得自己六神无主。
天气好成这样,他却烦得只想大吼大叫。
最终却只是深深吐了口长气,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一律。”
回到家里,一律对爸爸的喊叫听而不闻,连爸爸伸手拉住他,他也只是轻轻拨开,径自上了楼。
横加天疑惑地皱紧眉头。“一律怎么了?”
避家上前:“大概是因为李小姐吧!”
“李小姐?”
“很漂亮的那个家庭教师。”
“我不是辞了她吗?”
“少爷自己将她找回来了。”
横加天疑惑地挑挑眉,他儿子向来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去做什么事,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李勿药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治得一律服服贴贴,甚至让一律这样失神?
他真想知道这女子用的是什么方法……
第三堂课上到一半,一律才姗姗走进教室,书包一放下,大正的纸条已经传到他桌上。
脸臭得跟鬼似的,美人又给你苦头吃啦?
一律抬头看了坐在前头,正转头用惯有的嘻笑表情看着自己的大正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将上课用的书拿出来,开始认真上课。
大正不对劲地看着一律。
一下课,大正立刻走到一律身边:“靠!我以为你是装的,你真的在抄笔记!”
小美一听,也靠过来。“什么?真的耶!”说着拿起一律的笔记看。
一律将笔记由小美手中抽下,盖上。
“小器!”
“怎么回事?”海清问。
一句话--“人都有上进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发生在你身上就是不可能。”
一律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里?”
“买饮料。”
三人对看一眼。
“那家伙今天心情超不好。”
“为什么?”
“我赌跟他家教有关。”
“不用赌,一定有关。”
“什么!你强吻她?!”三人异口同声。
想了几天,苦思不得其解,一律只好求助他人,结果其它人关注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他的疑惑上。
“所……所以我说我喜欢她啊!”一律不自然地辩解着。
“这早不是新闻!”大正嗤了一声。
惊讶!“你知道我喜欢她?”
“大家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原来他早就喜欢她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么白痴还要人提点?”
“她说她这辈子没有讨厌过一个人像我这样。”
“那你完了!”
一律泄气地垮了肩。“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我一看到她跟那个两条船男人在一起会气成那样。”
“任性的小孩!”
海清点点头:“说起来一律的爱情就是百转千折,正正反反,他说讨厌的才是他喜欢的人。”
“同感、同感。”大正拼命点头。
这个不用他们说他自己也知道,他想知道的是--“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她讨厌你,把你当小表,重点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一律,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男朋友又不是有老公!”
大正攫住一律的脸,扳向另两人:“你们看这坚毅的眼神,好吓人喔!”
“猪头啊你!”一律拨开大正的手。
小美瞪大眼,拉下海清的手:“难不成你最近这样用功是为了那女人?”
“谁说我为了勿药。”
“狡辩就是有。”
“还叫人家『勿药』呢!好亲热啊!”
海清和大正有默契地互望一眼。
一律猛然站起来。
“又去哪里?你的饮料还没上。”
“去接勿药上课。”
“人家不想见你。”
“我高兴。”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咖啡店。
目送一律背影,海清有感而发:“他最近老是这样说走就走。”
第四章
“妳今天还要去家教吗?”贯谦逗趣地问。
他对勿药的反应觉得有趣,她家教学生的一个吻,令她--这个号称“无感美人”的李勿药--气呼呼了这么多天。或许勿药自己没发现,她在意这个家教学生多到令人可疑的地步。
“我不去。”
“可以吗?”
“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很乐?”
“有吗?”贯谦应着。
忽然勿药脸色一凛,贯谦依着勿药带点薄怒的眼光望去,看到了由他身后,正往他们这边走来的横一律。
贬谦故意挡在勿药面前。
一律没有发挥小霸王的脾气依着心意一把将贯谦挥开,他只是隔着贯谦,对着看不见的勿药说:“我下课比较早,顺道过来接妳。”
贬谦研究着一律的表情,这个少年脸上带着愧疚及期待,声音中有着笨拙、尴尬的温柔,他不像勿药所说的讨厌她,反而今天贯谦忽然觉得,这人会变成勿药口中的小恶鬼,是因为害怕被勿药冷落了,想尽办法要得到勿药的注意力。
贬谦以前虽然有这个想法,不过是纯属猜测,今天却从一律担心的样子里得到证实,不知勿药的想法怎会误差如此大?竟以为横一律这满肚子对她充满爱情幻想的小霸王,不过是想整死她?
发现勿药没回答,一律紧张地问:“勿药?”
勿药只是盯着贯谦的背。“我……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去上课。”几时自己也变成鸵鸟了?
失望!“是吗?”
贬谦睨了一眼勿药,她的反应真是可疑,之前总嫌她的家教学生是个讨厌鬼,却又不辞了工作,现在见了横一律,不是想打他一顿,而是害怕。
害怕什么?
怕再跟小魔王相处下去真的会爱上他?
像是故意刺激出新变量,贯谦看着一律道:“一个吻是绿帽的开始,我应该要找你算帐才对,可惜我没有一个黑道老爸,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勿药面前了。”转身面对勿药:“我送妳回去。”
“可是你要打工……”
他拉着勿药徐徐走开,说话声音自然进了一律耳里:“一天没打工也不会死,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我不能留妳跟那种禽兽在一起。”
勿药一惊,贯谦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他是不想活了吗?叫一律“禽兽”!那个小霸王不可能听不到,依他的个性,下一秒一定就会将他们两人撕成碎片。
勿药颤巍巍回头望了一律一眼,立刻,又匆匆回过头。
他没有大发脾气,他只是直直望着她的方向,彷佛算准她一定会回头似的,而他的眼神像海一样,一瞬间吸住她的眼光,她来不及防备,掺杂着一种莫名的惶恐,心跳不自觉加快。
怎会这样,她应该讨厌他的啊……
被贯谦送回家,发现爸爸不在,勿药私心里松了一口气,自从知道爸爸利用职务从中抽取利益之后,勿药开始不知道要怎么跟爸爸相处。如果说能跟爸爸两个人把事情摊开好好谈一谈,或许会有帮助,偏偏她苦于没有适当的时机跟爸爸开口,就一直这么拖着。
洗完澡,洗洗衣服,看看电视,已经快九点了,勿药决定打扫家里。她现在是一秒都不能静下来,只要她的头脑静下来开始运转,她就会想起一律那个可恶的家伙,以及他的吻……不不不,是浑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