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才知道这一片山头种的全是龙眼树,然后,她就真的去摘几颗来吃,可是当一入口,她却发现……
“奇怪!是我嘴巴有问题吗?怎么吃起来会是苦的。”莞儿眉心打了好几个结,突然,她竟跳起来朝天一吼:“啊……殷莞儿,其实有问题的是你的脑袋,而不是嘴巴!”
没错!一向乐天的她脑袋已经开始秀逗了,而且情况还愈来愈不妙,她有预感,再不尽快恢复,就算她躲到南极去也……
躲!噢!明明先前话就说得很漂亮,谁知才过了十几天,她竟就开始想念起……
呸呸呸!她干嘛想他?她讨厌他她讨厌他她讨厌死他了!
莞儿气到猛跳脚,对于自己无时无刻总在祈盼着什么而懊恼郁恨。
“现在我所站的地方,连我都不晓得地名,就算邢尹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所以……”
“所以什么?”
“就是撤旦他……”微张的小嘴突然倒喘一口凉气,俏脸紧跟着一阵青一阵白。
“莞儿,你怎么尽挑偏僻的山区走,这样可是很危险的,我一路跟着你,有好几次都想把你拦下来,可是我若这么做,你一定又会不高兴,所以我才在你出声喊我时才出现。”
他一路跟着她,而她居然完全没发现!
她双手掩面,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警觉性竟然如此之低。
“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纤细肩头轻轻被握住,其力量虽然轻如柳絮,仍教莞儿重重一震,益发不敢面对他。
他追来了!是等不及,不想等,还是怕她跑掉,无心再回头找他?不管出自哪个原因,几乎都无法改变她又再度变回他的笼中鸟的事实。
然,除此之外,更教她心惊的却是在震慑之外,她心头那块老压住她的大石,竟然悄悄落下。
捣脸的双手猛然被拉下,莞儿一张错愕过度的脸蛋,旋即映入邢尹一双微挑的深邃黑眸里。
“你你……你不是应该要很生气才对?”她微嗫地盯住他不带一丝火气的邪魅俊颜。
“喔!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他扯起一边唇角,立即地,一抹淡淡的邪异感蕴化而出。
喝!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是她的双腕皆被他擒住,她一定会马上逃之天天。
“小莞儿,你别怕,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只不过……”
“不、不过什么?”他未完的后话让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你的确对我失信。”时冷时热的眼瞳瞬间凝敛。
莞儿吓得浑身一僵,脑中登时一片空白。说来说去,他虽然舍不得伤她一根寒毛,但她相信,他绝对会用其他方式整她。
“你可不能对我乱来,我我我……我根本就没有对你失信!”
“喔?”微眯狭眸隐隐泛出奇异的光彩。
“那一天我是说我一定会去找你,可又没说是什么时候,所以你怪我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这么说起来,是我太心急了?”
“本来就是!”她扯开喉咙,好像不这么大声,就无法说服他似的。
“莞儿。”
“干、干嘛?”她心悸了下。
“你说得很对。”吁!饼关,“你知道就好。”
“不过,既然我都来了,难道你不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但这里可是……”一处工寮耶!而他,该不会把这里当作是台湾的什么名胜古迹吧!
“这里很幽静,不错呀!”
“好、好吧!如果你不嫌弃,今天晚上我们就暂时窝在这里了。”尽可能维持住镇定的脸蛋,却在转身后忍不住低头窃笑。
幽静。嘿!他讲得很对,当黑幕降临时,除了虫鸣之外,绝对静悄悄得可以,不过,他似乎忘却这里是山区,所以……
十分钟。
她打赌在十分钟内,他绝对会受不了成群的蚊子而拔腿狂跑。
嘻嘻!老实说,那种画面绝对够经典,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啰!
第九章
咚、咚、咚……
锵锵、锵锵、锵锵……
这是什么跟什么!
莞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票手脚俐落的工人,从五、六台货车上扛下所有物品,包括已砌成的原木料及一张看起来就很想让人立刻躺上去的大床铺……噢!竟然连公主风的纱幔都有,反正就是你所能想像类似小木屋里的设备,就一迳地往工寮里头送,天!她没有眼花,那绝对是一台流动厕所没错。
十分钟后,她所看到的就是这惊人的一幕。
是她这个人太容易被看穿,还是邢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因为她绝不相信这一大堆的东西,能够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准备妥当且运送到这里来。
“抱歉,借过。”
挡到工人去路的莞儿怔了下后,连忙往后跳,然后便撞进男人的怀抱里,而男人也顺理成章地拥住她。
莞儿全身一僵。这种环抱的姿势……他不会又突然对她色性大发吧!莞儿不住咽咽唾液,赶紧转过身去环住他结实的腰身。
“请问邢总裁打算在这里待多久?”闪烁着几丝嘲弄的眸儿轻挑,让莞儿整张脸蛋看起来既媚又俏。
她已经懒得问他这些东西是如何变出来的,她比较好奇的是,难道他真的打算“住”在这里?
“你想待多久,我便跟着你待多久。”邢尹眸光异常诡亮。
“如果我说,我要住在这里一辈子呢?”她承认她是在挑衅他。
“那我自然也就跟着你住在这里一辈子啰!不过……”
“不过什么?”她哼笑,仿佛早料到他只是说着好玩。
“我必须先把这座山买下来,再彻底改建,这样我们俩才能住得舒适。”
邢尹似乎已经再考虑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莞儿瞪住他,这时候,她的确是感受到他的认真。“我才不信!”可惜,心头这股欣悦来的急也去的快。
“为什么?”他挑眉,淡笑。
“你还问我为什么!”这种天大的谎言谁会把它当真。
“为何不能问?”
“难道你忘了自己有双重身份?难道你忘了有多少人得仰赖你的鼻息过活?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还隔着一道透明的城墙,谁也模不着谁?”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硬要跟她装糊涂。
她已经管不了她这番话,会不会打破这看似宁静无波的假象,他若不爽,净可对她出手。
“怎么会?我明明携得到你,而你也碰得着我呀!”为证明他所言不假,他还抓起她的小手亲吻她柔女敕的掌心。
莞儿红了脸,抽回手,大声嚷道:“我指的不是有形的物体,而是……嗳哟!你就别再跟我装蒜了!”依他的地位与暗藏的势力,他想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旁人大概只有说是的份,可是她不一样,她有家族有朋友,而且,她最亲爱的家人还满痛恨他另外一个身份。
“你在担心你哥哥们无法接纳我?”相较于她的苦恼,邢尹嘴角上的笑容就显得邪美恣意。
她恶狠狠地瞪住他。
孰料,莞儿这一瞪,竞让邢尹的唇角益发上扬。
“我真高兴本人的烦恼,愉悦了总裁阁下的心情。”抿紧的唇角微微抽搐,她发誓,如果他的嘴巴再敢咧大,她管他是撒旦恶魔还是妖怪,她照砍不误。“呵……”
天煞地!还真的笑!
莞儿说到做到,立刻扭头就要上前去抢工人手上的电钻……
“原来,我对你是如此的重要,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担心我不被你的家人接受。”不能说是惊喜,可当他对她的付出,终于获得最实际的回应后,他不开怀也难。
无可否认,他一开始确实对她抱持戏玩的心态,有计划地让她一步步踏进他所为她设下的陷阱里,然,不知在何时,她所拥有的神秘力量竟可以牵动他已死寂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