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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说爱我 第11页

作者:黎采

吓!司机居然正看着她。那种定睛的看法,让琦芃有些毛骨耸然的低头望了自己一眼,浅蓝色的套头羊毛衣,斜格纹的深褐色苏格兰海芙绒长裙,黑色的长筒靴……她很正常啊。

咦?是,是……她的脸吗?

琦芃翻出小镜子,找寻着可能残留在脸上的什么调味酱或者是一些脏东西之类的,可是……没有啊!她蹙眉的收回了视线,才发觉那人又转头回去开车了。

般什么嘛,她在心底嘀咕着,装神秘啊?不跟她说话,还这样看她?看她怎么“吵”死他。

她记得那人能听英语,于是琦芃开始一股脑儿的当起了长舌妇。

“喂,我听说你们韦特王子是半个台湾人啊?传说十年前韦特王子从火场中被救出痊愈后,竟然发现他突然长高了一寸半,脚也长大了一些些啊?是真的吗?”琦芃一口气不停的叽哩瓜啦问个没完。

她从南说到北,“至于你们韦特王子有一点就很不对了,他既然要崇尚西方的一夫一妻的话,那他就做个彻底嘛……喂,不是听说他去年年底还准备和哪一国的艾玛公主订婚了吗?他怎么又停下来不订了呢?”她越讲越激动,“他唷,不是我要讲他,婚不赶快跟人家订一订,结一结,反而继续养那么多的情妇,交个没完没了的女朋友?你讲,你讲……他这样跟你们中东男人一次娶四个老婆有什么差别?依我看来呀,那差别可大了呢。因为他比那些人还要可恶……”话匣子一打开后,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她的话,便大肆批评外加全力挞伐。

“哦?为什么?”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怪司机,转头过来瞄了她一眼。

有问有答才过瘾嘛,琦芃完全没有多想,便指天骂地,指桑骂槐;我骂,我骂,我骂骂骂……

“因为那些人娶四个老婆后,就不能乱交其他的女朋友了,可是他就偏不呀,不结婚,然后再来交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天哪!”她叽叽喳喳,数落个没完没了,“我有时候还真为他下一个女朋友担心呢,爱滋病多猖撅呀?也不知道那个倒楣的女人会他给传染了……”

“你诅咒他?”

“我哪有?!”她差点儿没对天发誓,“这些都是杂志上写的,那篇杂志很有趣喔,它在后面还搞了个排行榜耶,那个排行榜就是预测全球最容易得花柳病的公子前十名,你猜你们王子是第几名?”

“第一名?”

琦芃眉飞色舞外加几分的神秘嚷着,“没有,没有,你们王子只输给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开车的司机很识相的摇头。

“我宣布答案喔,嘿嘿,是罗素克洛啦。”

她乐的继续滔滔不绝的讲着小老百姓间所流传的八卦。

“唷喝!他开派对喔。”夸张的叫一声,她连“家教”两个字怎么写都全忘了。琦芃把平常听过或看到的小道新闻全数道出,连形容词都一样喔,“好个行为乖张的黄金单身汉!喂,喂……你晓得的嘛?就是那次呀,在西班牙外海的无人小岛那次啊!”

对所谓的“黄金单身汉”与“花花分子”用情不专,专门干尽伤透女人心坏事的臭男人,向采为琦芃所不齿,所以有机会谈论时,只能以一吐为快来形容。

如果说,那些话全是影射的话,那似乎也有点对,在说着,说着之间,雷超与另一个陌生女人一起死在床上的景象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所以呀,姊姊我劝你,千万不要辜负那个爱你的女人,真的!因为女人一旦被辜负了以后,轻者伤神伤心;重则神经错乱,什么恐怖的事都做的出来,你真的不能学你们王子喔……”

琦芃长途飞行,加上高谈阔论的半天,她累了,最后她咕哝在口里的几句话,也就睡着了。

司机将车往山路停了下来,将身上的外套月兑下,盖住睡着的琦芃后,才又继续上路。

第五章

韦特又望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睡着的琦芃。

他曾经爱过这个女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上次从印尼回到这里,他打了那通邀她来日内瓦的电话后,就有那个感觉。从她上车后到刚才她睡着前,那份感觉达到了最高蜂,强烈的叫他不知所措。

这真的很离谱,说出来不要说他不相信,应该就连她也不会信——他真的曾经很深很深的爱过她。

就算他从小一直到他二十岁间的记忆,在十年前香港的那场大火中,因缺氧下而全部丧失了,可是这十年来,就他的记忆所及,他的生命中应该不可能有“宋琦芃”这号人物曾经出现过,所以也就不可能有这一个事实存在过。

他与她应该是两条独立的平行线,不会有所交集的。

她是一位在台湾受教育长大的女性,有个九岁的独子。她未婚,因此她独立的抚养着她死去的男友留给她的遗月复子。

她年收入六十万,住的房子与开的车子是她老板的,也因此有传言,她正被她的老板包养着。

依他对女人的欣赏看来,她不是娇艳明媚的玫瑰花。玫瑰很快就凋谢了,她很像是长在绿洲里的仙人掌,常绿且耐渴,终年如此,并且百看不厌。

他手边所收集来的她所有的照片显示,她真的很耐看,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凿下痕迹。

在他的标准里,她的外表算是东方女性中的平凡人。

那照这样看起来的话,他是应该不会多看她两眼的,对她应该像这几年间有几名硬是闯入他私生活偷窥的女狗仔一样,摆摆架势吓走她们以后,狗仔周刊道歉和解就了事了。

并且,他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个习惯,已婚的女人与处女他都不碰,因为她们通常都会很麻烦。

而这个长他两岁的小熬人,既不是已婚,也非处女,如果她正好是位欧洲某国的倾国倾城名嫒淑女的话,那他会追求她还有点道理可讲。

可是……

韦特瞄了一眼,头颅晃来晃去,最后晃到他肩上的那张可爱脸孔时,不禁蹙眉,低声问,“我曾经爱过你吗?”

他从来就不喜欢女人碎嘴,可是,刚才,身旁有个手插着腰的小茶壶,指天骂地的说些他也略有耳闻的小道新闻时,他竟也不觉得烦厌,反倒是像听着她说别人的八卦似的愉快。

悄悄地,她脸颊上缓缓地流下了两行的清泪。

韦特吓了一跳,怎么哭了?赶紧将车往路旁停好。

她粉女敕的小口中,在睡梦中轻吐着愁怅的叹息,“超……我等你……一直,一直的等你……”

“超”?对中文也说写流利的他蹙着眉,猜测她刚才所说的话,那个“超”字是人哕?难道是她死去男友的名字?

为什么他会越来越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头一次,他突然对女人心生怜惜了起来。这十年来,她就是那样坚苦卓绝的抚养着她男友留给她的遗月复子?她为什么不结婚?却宁可如此近乎“苦守寒窑”?

她刚刚说的是梦话,对吗?她居然还在等那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想到这里,他竟突然的莫名其妙嫉妒起她那个死去的男友。

如果轮回说成立的话,那么他难道是她前世的爱人?不然为什么他会有曾爱过她的感觉,并且还嫉妒起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这一切的心生怜惜及微妙的嫉妒所为何来?

替她拭完泪后韦特一边忖着,一边继续开车上路。

火舌就要吞噬她了!

但,果足却沉重如千金不得动弹,她惊骇的望着已然要触向裙摆的火苗……

“不要走,小琦,陪我,留下来陪我……”雷超凄厉的呐喊从火场中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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