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我的刺?”这是爱的表白吗,怎么听都像批斗大会?!
他故作讶然,挑眉气她,“哦,你听得出来?”
“司——马——温——”深吸一口气,想来个少林狮子吼,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凝咽,“佑佑,你的所有缺点我都爱,所以,即使你有什么优点,我也会一起爱上,别怕,我不会责怪你没告诉我有哪些优点,嗯,宝贝儿,相信我,优点我一样地爱。”
“……”
“宝贝儿?傻啦?”
天!他是不是聪明过头了,为什么她追不上他的思考方式?“温,你说反了吧,应该是爱我的优点,所以接受我所有的缺点。”
“不,没错。爱你的缺点,所以接受你所有的优点。”
“……”
这是爱的最新形态吗?连缺点都爱了,所以优点更不在话下?啧,怎么听来听去,总觉得她一无是处没有优点。
“答应吗?”豺狼的网线越拉越紧。
“答应什么?”关佑珥觉得自己问的全是废话。
“答应我的提议,来一段漫长的、有负担的,对未来需要保证的爱恋。”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她没好气。
而他,握着她的手举于唇边轻吻,眸星熠熠闪亮,“告诉我,你忘掉我送的礼物了吗?”
春梦?!
垂下眼,她微感羞赧。
“忘了吗?”不让她躲避,勾起小下巴,逼上那双璀璨的眼睛,“告诉我,忘了吗?”
“……没有。”被迫抬头,羞色让眼睛多了层冰雾。
“我也是。”五指倏地交握,袭上饱满的柔唇。
不再言语,不再费神,以最原始的旋律述说彼此最真实的情感。至此,一切的一切,都多余起来……
☆☆☆
清晨,八点三十八分。
双目湛亮的女子裹着被单在床上旋转,白玉美腿拍打床沿,仿苦思考着什么。当电子钟跳到四十八时,她下了决定——抓过电话拨号。
悦耳的音乐声后,话筒那头传来:“早晨,宾呀围(哪一位)?”
“西儿……”
“呐呐呐,我警告你,郑重地警告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是工作中还是休假中,我的名字叫茜儿,欠字发音。记住,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一阵咕噜咕噜咽水声后,继续,“好了,佑珥,我听得出是你,说吧,这么早打电话找我什么事?昨天的事搞定了没有?古人说得好,清晨闻喜事,神清气也爽,希望你带给我的是好消息。行了,说吧。”
“请……问,清晨闻喜事,神清气也爽这句,是哪位古人说的?”求教的好孩子。
“管他哪位,快说,是不是好消息?”
“是……好消息。”
“耶——”母鸡尖叫,“他OK对不对?我就知道他会OK,佑珥啊,老实说吧,他是不是和你……嗯?”暧昧地轻哼。
必佑珥没空理她,看门见山,“我今天请假。”
“请假?无缘无故请什么假?”
“你批不批?”
“批!”
“OK,有事我礼拜一处理,拜拜!”
“咔嚓!”不等萧茜儿反应,直接挂上比较节约话费。
“决定休息啦?”衣着整齐的男人坐在床边,在柔软的床垫上压出半圆的凹面。
缩回外露的腿,不让他养眼,关佑珥嘟嘴抱怨:“你昨天说洗衣服,居然赖到今天早上才洗,我哪有衣服换?”
“我有干净衬衣,穿不穿?”男人笑得可恶至极。
“你不介意我穿着衬衣去上班?”他敢说,她还不敢穿吗?
丙然,男人脸色震变,“不行。”
他的家中从不放置女人的衣物,昨夜留下她,倒不及细想她无贴身衣物可换。如今……呵,能困她在家的感觉真好。他宁愿她请假,也不愿意其他男人看到她娇艳性感的模样。若不是公司近期有事处理,他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穿得这么整齐。
“我得走了,记得你昨晚答应我的事。”伏低身子索得一吻,他恋恋不舍。
她没反抗,任他咬得唇角发痛。直到他离开床,拉开卧室门,才听她低低问了句:“你……尝过其他女人吗?”
明明应该掩门离开的男人顿下步子,高大的身影驻在门边,然后以缓慢的速度转身,大步向她走来。
突然扑面的风令她瑟缩,抬眼,已被男人压在身下,他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认真。
“佑佑,这两年,你有尝过其他男人吗?”
“没有,你信吗?”她反问。
“信。”他点头,毫不犹豫,但——“我有。”说完,他感到身下的人儿僵硬沉默起来,沉沉一笑,他补充,“在两年前,我有。但现在,没有。”
有区别吗?她送上白眼两颗。
“佑佑,在遇到你之前,我并不觉得拿女人犒劳自己有什么不对。女人和妻子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女人不具有任何意义,对男人而言,她们只是身体最原始冲动的配合者。我不能要求一个女人对我忠贞,所以我也做不到对任何女人忠贞。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用词。”吻着她的唇角,他正色,“但妻子不同,在道德和生活中,我既然要求了妻子的绝对忠贞,相对的,我也必须回报忠贞,以及爱。而妻子所具备的意义,对我而言可以媲美整个世界。当然,我尊重女人。”
放屁——心里骂着,她不以为然。
这是什么论调,他重妻子轻女人,两年前管不住自己的忠贞,两年后就能管住吗?说什么两年前有、现在没碰过女人,信他才有鬼。想她,时不时想着找个其他男人尝尝,只不过没找到,就这么一推再推推到现在,她就不信他没想过其他女人,两年哦,两……吓?莫非两年前他就把她定位成了……妻子?
两年前?换句话说,他爱她爱了两年?
是这个意思吗?如她所想吗?
红唇微张,她眯眼,被突来的冲击震撼,一如看到精彩瞬间调焦按快门的冲动。怔怔望着黑眸,她哺语:“你要我相信,在遇到我之前你私生活糜烂,在遇见我之后私生活清纯?不可能,哪有这么幸福的事,像八点档的电视剧……妻子耶,好陌生的词语。你开我玩笑吗?”
“我不开玩笑。”
他的神色严肃再严肃,她却不怕死地反讽:‘你的样子……很像开玩笑。”
“是吗?”扬起诡异的笑,五指抓向她的腰,惹来她娇笑连连满床滚,陪她闹过一阵,然后申明,“佑佑,这才是开玩笑。”
喘不过气地抓住他的手,她编成虾状点头,“相信,我相信。”
他满意地放开,看看电子钟,万般不舍地抽身,“我要走了,宝贝儿,希望中午回来能看到你仍是这个样子。”
“这是做老板的特权吗?”公然跷班模鲤鱼。
“可以这么说。”流连不舍地在粉唇上啄了又啄,司马温深吸口气,毅然走出卧室,边走边叮嘱,“乖乖等我回来,冰箱有吃的,你若肚子饿了可以煮东西吃。”
虾状美人点头,抬脚摇了摇,算是再见。
随着大门上锁,室内恢复一片寂静。关佑珥在床上又滚了数圈,再看看钟——九点二十。
她很苦恼,准确点说,她陷入了矛盾的思考中。
嗯……嗯……啧啧啧,将一头飞翘的乱发抓成咖啡巢,咬牙,下定决心,她支肘抓电话。
食指伸直戳戳戳——石油石油就要石油——如果她没记错,玢玢说过欧引石代的电话号码很好记,念来念去除了石油还是石油,真不知道这个老板当初是怎么申请到这些号码的。
石油石油就要石油(46469146)——通了。瞧,她果然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