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我是谁?”司马温将头枕在她颈间,吹着气道。
这种不上道的戏码,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男人喜欢佑佑,但此刻在佑佑身边的人是他,更别说佑佑的人都是他的。啧,这个男人,质问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我的恋人、情人、爱人……嗯,不满意?你有更好的词吗?”她侧头,勾起轻率的笑。
“满意。我很满……”
“宝贝让开。”尼亚提妒火狂涨,趁两人眉目传情之际,倏地从怀中掏出手枪,直指司马温眉心。
靠,什么东西?眼神微闪,下意识地将怀中女人推到安全范围,司马温飞快侧身,躲过一枚毫不犹豫射出膛的子弹。
“当!”室内的玻璃成为代罪羔羊,碎成千万片。
懊死的,他说开就开,一点犹豫也没有。他手里拿的居然是真真真真……的枪!什么角色啊?近距离,能看到那东西还是带消音的。
犀利的眸星一闪,司马温伸手抓过枪身,抬高枪口用手夺……夺夺夺,再用力拉……拉拉拉……咦咦,太轻松,没怎么费劲就给他抢到手。
这样……让他太没成就感了。他以为这人有多厉害,或是哪国混黑社会的,居然这么肉酸,害他想在佑佑面前表现一下也不行。
尼亚提没料到他会直接用手夺枪,铁青的脸转为暗红,正想扑上去,一只小手比成暂停手势,冲入蓄势待发的两人中间,化解了即将到来的枪杀事件。
必佑珥僵硬着脸,将司马温推进房间,然后横挡在门口,阴霾地瞪着尼亚提,“你真敢开枪!王八蛋!”
“我……我不是故意的。”尼亚提意外低下头,内疚不到三秒,立即想起开枪的理由,“宝贝,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可以在你的房间?”
“我们同住,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双手环胸,她傲然抬头。
丙然,尼亚提深受打击,眼中除了妒火燎原,隐隐藏着伤痛,“你……你竟然……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我,却喜欢这个男人,他是谁?”
“Samko。”司马温主动回答,把玩着手枪,迎上他凶狠的眸子,“不管你是谁,不想被拘最好把枪收起来。”
“你管不着。”失控的男人森森瞪他。
“你还不走?”关佑珥没什么耐心,夺过手枪塞进尼亚提怀中,挥手赶人,“以后别找我了,我有喜欢的男人,也绝对不会爱上你。不送。”
没有客气的套话,一如她利落偏激的作风。
站在身后,司马温摇头,不觉得自己有多骄傲,也不希望有一天她也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但有一点他很介意,“佑佑,把枪还给他太危险了。”这种没自制力的男人,若是又乱射飞弹怎么办?
“这是麻醉枪。”
“呃?”
“射到人最多睡三四天,不会死。”就因为知道,她才会这么镇静。
“咦?”愕然重新回到司马温脸上,摇头,他叹气。到底遇到怎样的女人啊?“佑佑,你不觉得应该说明一下?”
“有什么好说的,你明天就离开了。”
“对于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的人,你打算就这样敷衍我?”他不满意地眯眼。
正想点头,另一边被妒火焚身的男人可没耐心欣赏。尼亚提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宝贝,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就像上次一样,他只是你在路边随手找来骗我的,对不对?宝贝,我爱你。”说着便想拥住她。
可惜,一只手比他更快,越过她的肩抵在尼亚提胸口。
是司马温。
“你应该庆幸没人看到,不管是什么枪,不会用就小心收好。当心走火伤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上青筋的跃动却彰显他老人家并不愉快的事实。
唉,可以理解啊。任谁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都不会高兴,虽然只是一把麻醉枪。
“温。”叹过气,她侧首轻叫。背紧密无间地贴在他的胸上,隔着衣料,她能感触到僵硬的肌肉。
“别管他。”她拉回他的手,冲脸色死灰的男人道,“要我说请吗?”
“宝贝……”尼亚提周身的妒火不比司马温少。他宝贝了三年的爱人,怎能让这个不知道来头,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抢走。不,他绝不允许。双拳紧了紧,触到腰间坚硬的物体,被妒火冲昏的头脑又发热起来。
他的手刚触到枪柄,一只小手快他一秒,再次抽出装了消音器的麻醉枪。只见关佑珥拉过尼亚提的手,不由分说将枪塞进去,再将枪头对准自己的心脏,森然道:“开啊,有种你就开。王八蛋。”
“不——”仿佛被烙铁烫到,尼亚提丢开枪,痛苦地盯着一双不耐烦的眸子,心头泛出浓浓的苦涩。这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啊,任何男人都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居然以为他能忍心用枪指着她?“为什么?宝贝,我爱你呀。为了不让你厌烦,我不敢天天缠着你;为了让你享受自由,我跟着你在世界各地飞行。我们都喜欢摄影,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我们一定是世界上最恩爱的情侣。我以为只要坚持……只要能坚持,你就会明白我有多爱你。”最后一句终于压抑不住,犹如负伤低咽的野兽。
嘶哑黯然的痛苦低吼,的确令女子动容,前提则必须是,那名女子有心有肝的话。
盯着蹙紧负伤的眼,关佑珥一如既往地冷淡,丢出的字眼任性而偏激:“共同的爱好?哈!两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情况?”她不屑地摇头,将麻醉枪丢还给他,“只能是沉闷。没有新鲜感,没有乐趣。”
“不,宝贝。我们……”
“OK我知道,不管你怎么找到这儿,在房东太太没报警之前,我劝你最好离开。拜你所赐,我得多支付一份窗台修理费。”她已经听到房东太太玛哈娜独特的法语腔了,在楼下。
尼亚提嚅动泛白的唇,终究没说什么,他有自己的骄傲。狠狠瞪一眼同样脸色不善的司马温,他转身下楼。
片刻,楼下传来玛哈娜太太的招呼,随后是由大渐小的引擎声。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速疾。
第五章
背靠司马温,关佑珥静默片刻,深深吸口气,回头道:“对不起。”
“然后呢?”看到她的波澜不惊,他却控制不住地咬牙,“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我们现在是情侣。”
“你不必知道。”拉他出门,她掏出钥匙锁上,看样子打算继续他们的外出活动而不会多加解释。
“佑佑,我这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作为当事人,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事?”麻醉子弹直接射人大脑,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后果也不容忽视。这的确令他火大,却还没到让他变脸的地步,而她的不在乎才是他最在意的事。倘若有一天她也如待那男人一般待他,光想象便无法忍受。如果有枪,他也会毫不犹豫。
“我说了,对不起。”她锁好门,回身,“温,我们要的是没有任何未来的恋爱,知道太多不符合标准。你……就要离开了,我保证尼亚提不会再找你麻烦。他的骄傲不允许……晤……”
突来的强吻狂热且猛烈,轻噬交缠中吞下她的话,火热中传递着他的恼怒与烦躁。
他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他火大的也不是突访的男人,而是她呀,是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甚至不屑对他解释的狂傲。
强健的双臂将她牢锁在怀中,感到她的挣扎和软化。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他放开因噬咬而艳红的唇,五指却紧扣在纤腰,轻忽地问:“佑佑,我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