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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楓葉輕 第11頁

作者︰針葉

「寶貝兒,我是誰?」司馬溫將頭枕在她頸間,吹著氣道。

這種不上道的戲碼,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男人喜歡佑佑,但此刻在佑佑身邊的人是他,更別說佑佑的人都是他的。嘖,這個男人,質問得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我的戀人、情人、愛人……嗯,不滿意?你有更好的詞嗎?」她側頭,勾起輕率的笑。

「滿意。我很滿……」

「寶貝讓開。」尼亞提妒火狂漲,趁兩人眉目傳情之際,倏地從懷中掏出手槍,直指司馬溫眉心。

靠,什麼東西?眼神微閃,下意識地將懷中女人推到安全範圍,司馬溫飛快側身,躲過一枚毫不猶豫射出膛的子彈。

「當!」室內的玻璃成為代罪羔羊,碎成千萬片。

懊死的,他說開就開,一點猶豫也沒有。他手里拿的居然是真真真真……的槍!什麼角色啊?近距離,能看到那東西還是帶消音的。

犀利的眸星一閃,司馬溫伸手抓過槍身,抬高槍口用手奪……奪奪奪,再用力拉……拉拉拉……咦咦,太輕松,沒怎麼費勁就給他搶到手。

這樣……讓他太沒成就感了。他以為這人有多厲害,或是哪國混黑社會的,居然這麼肉酸,害他想在佑佑面前表現一下也不行。

尼亞提沒料到他會直接用手奪槍,鐵青的臉轉為暗紅,正想撲上去,一只小手比成暫停手勢,沖入蓄勢待發的兩人中間,化解了即將到來的槍殺事件。

必佑珥僵硬著臉,將司馬溫推進房間,然後橫擋在門口,陰霾地瞪著尼亞提,「你真敢開槍!王八蛋!」

「我……我不是故意的。」尼亞提意外低下頭,內疚不到三秒,立即想起開槍的理由,「寶貝,這個男人是誰,他怎麼可以在你的房間?」

「我們同住,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雙手環胸,她傲然抬頭。

丙然,尼亞提深受打擊,眼中除了妒火燎原,隱隱藏著傷痛,「你……你竟然……為什麼?為什麼不接受我,卻喜歡這個男人,他是誰?」

「Samko。」司馬溫主動回答,把玩著手槍,迎上他凶狠的眸子,「不管你是誰,不想被拘最好把槍收起來。」

「你管不著。」失控的男人森森瞪他。

「你還不走?」關佑珥沒什麼耐心,奪過手槍塞進尼亞提懷中,揮手趕人,「以後別找我了,我有喜歡的男人,也絕對不會愛上你。不送。」

沒有客氣的套話,一如她利落偏激的作風。

站在身後,司馬溫搖頭,不覺得自己有多驕傲,也不希望有一天她也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但有一點他很介意,「佑佑,把槍還給他太危險了。」這種沒自制力的男人,若是又亂射飛彈怎麼辦?

「這是麻醉槍。」

「呃?」

「射到人最多睡三四天,不會死。」就因為知道,她才會這麼鎮靜。

「咦?」愕然重新回到司馬溫臉上,搖頭,他嘆氣。到底遇到怎樣的女人啊?「佑佑,你不覺得應該說明一下?」

「有什麼好說的,你明天就離開了。」

「對于一個生命受到威脅的人,你打算就這樣敷衍我?」他不滿意地眯眼。

正想點頭,另一邊被妒火焚身的男人可沒耐心欣賞。尼亞提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寶貝,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就像上次一樣,他只是你在路邊隨手找來騙我的,對不對?寶貝,我愛你。」說著便想擁住她。

可惜,一只手比他更快,越過她的肩抵在尼亞提胸口。

是司馬溫。

「你應該慶幸沒人看到,不管是什麼槍,不會用就小心收好。當心走火傷到自己。」低沉的聲音听不出喜怒,指上青筋的躍動卻彰顯他老人家並不愉快的事實。

唉,可以理解啊。任誰被人拿槍指著腦袋都不會高興,雖然只是一把麻醉槍。

「溫。」嘆過氣,她側首輕叫。背緊密無間地貼在他的胸上,隔著衣料,她能感觸到僵硬的肌肉。

「別管他。」她拉回他的手,沖臉色死灰的男人道,「要我說請嗎?」

「寶貝……」尼亞提周身的妒火不比司馬溫少。他寶貝了三年的愛人,怎能讓這個不知道來頭,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搶走。不,他絕不允許。雙拳緊了緊,觸到腰間堅硬的物體,被妒火沖昏的頭腦又發熱起來。

他的手剛觸到槍柄,一只小手快他一秒,再次抽出裝了消音器的麻醉槍。只見關佑珥拉過尼亞提的手,不由分說將槍塞進去,再將槍頭對準自己的心髒,森然道︰「開啊,有種你就開。王八蛋。」

「不——」仿佛被烙鐵燙到,尼亞提丟開槍,痛苦地盯著一雙不耐煩的眸子,心頭泛出濃濃的苦澀。這是他愛了三年的女人啊,任何男人都不會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她居然以為他能忍心用槍指著她?「為什麼?寶貝,我愛你呀。為了不讓你厭煩,我不敢天天纏著你;為了讓你享受自由,我跟著你在世界各地飛行。我們都喜歡攝影,有共同的興趣和愛好,我們一定是世界上最恩愛的情侶。我以為只要堅持……只要能堅持,你就會明白我有多愛你。」最後一句終于壓抑不住,猶如負傷低咽的野獸。

嘶啞黯然的痛苦低吼,的確令女子動容,前提則必須是,那名女子有心有肝的話。

盯著蹙緊負傷的眼,關佑珥一如既往地冷淡,丟出的字眼任性而偏激︰「共同的愛好?哈!兩個有共同愛好的人在一起是什麼情況?」她不屑地搖頭,將麻醉槍丟還給他,「只能是沉悶。沒有新鮮感,沒有樂趣。」

「不,寶貝。我們……」

「OK我知道,不管你怎麼找到這兒,在房東太太沒報警之前,我勸你最好離開。拜你所賜,我得多支付一份窗台修理費。」她已經听到房東太太瑪哈娜獨特的法語腔了,在樓下。

尼亞提嚅動泛白的唇,終究沒說什麼,他有自己的驕傲。狠狠瞪一眼同樣臉色不善的司馬溫,他轉身下樓。

片刻,樓下傳來瑪哈娜太太的招呼,隨後是由大漸小的引擎聲。

他來得突然,走得也速疾。

第五章

背靠司馬溫,關佑珥靜默片刻,深深吸口氣,回頭道︰「對不起。」

「然後呢?」看到她的波瀾不驚,他卻控制不住地咬牙,「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我們現在是情侶。」

「你不必知道。」拉他出門,她掏出鑰匙鎖上,看樣子打算繼續他們的外出活動而不會多加解釋。

「佑佑,我這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作為當事人,我想我有權利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事?」麻醉子彈直接射人大腦,就算沒有生命危險,後果也不容忽視。這的確令他火大,卻還沒到讓他變臉的地步,而她的不在乎才是他最在意的事。倘若有一天她也如待那男人一般待他,光想象便無法忍受。如果有槍,他也會毫不猶豫。

「我說了,對不起。」她鎖好門,回身,「溫,我們要的是沒有任何未來的戀愛,知道太多不符合標準。你……就要離開了,我保證尼亞提不會再找你麻煩。他的驕傲不允許……晤……」

突來的強吻狂熱且猛烈,輕噬交纏中吞下她的話,火熱中傳遞著他的惱怒與煩躁。

他要的不是一句對不起,他火大的也不是突訪的男人,而是她呀,是她漫不經心的態度,甚至不屑對他解釋的狂傲。

強健的雙臂將她牢鎖在懷中,感到她的掙扎和軟化。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他放開因噬咬而艷紅的唇,五指卻緊扣在縴腰,輕忽地問︰「佑佑,我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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