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错的主意呢。我欣喜若狂地冲回会场,左顾右盼,却不见总经理的身影,正暗自焦急,突见食物区有一高挑的身影正举着我适才嗅了一半的三文鱼叉入口中。
哇!我的寿司!我急得眼冒金星,脑子顿时糊成一团,不由分说地向他扑去--扑掉了他手中的碟子,扑飞了叉子上的寿司,更更更糟糕的是,我扑翻了他的身体,两个人一齐倒下的同时连带撞翻了整排的食物桌,稀里哗啦一阵巨响,香槟、汤汁、调料,混合着错综复杂的颜色溅得他满身满脸。在场的所有宾客统统噤声,朝我们行来注目礼。
我当场傻眼。我告诉自己,我很坚强,这种状况尚不至于使我昏厥。
双重的凌乱脚步朝我奔来。
“老板!”狄珩琪甜美的尖叫声。
“仓先生!”总经理不能置信的惊呼声。
仓铭?!我瞪着正被我压在身下,满脸油污的男子。就算我再怎么坚强,听到如此残酷的消息也会有些支撑不住了。我开始东倒西歪。
“吃一块三鱼文寿司,需要得此礼遇吗?”
仓铭最后一个开口,他的表情温柔,音调更似天籁仙音,直劈我的中枢神经。我没了思想,只是静静地享受,如被催眠,然后“咕咚”一声栽进他怀里,不省人事。
“平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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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一身冷汗。
墙上的钟指向七点十五分,最终我仍抵不住困意,向睡神投降。仓铭从客厅回到卧房,拉开窗帘,亮光顿时投洒满室。
“怎么了?”他坐到床边替我抹去额角的汗水。
“不!没什么!只是做梦!”
全身酸痛外加深度缺眠使我疲惫不堪,我揉着微微浮肿的眼羡慕地看他一脸神采奕奕,开始幻想我的情敌给他吃了什么补品,让他能在周旋于工作、情人及妻子之间后,仍然精力充沛。
“做梦也会满头大汗?你跑马拉松哪!”他摇摇头,怜惜地将我抱进放满温水的浴白。若非近距离看清了我的熊猫眼,估计他的手会伸进浴池,与我戏水。“是做噩梦吗?”
噩梦?我与仓铭的初识若算噩梦,那嫁给他岂非入了地狱?是地狱吗?我犹豫半刻,摇头。
“不是!”
当我爬出浴白,早餐赫然摆放在餐桌上。有些不能适应,记忆中仓铭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极好。为什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或是今晚与我的情敌有一场特殊的约会?他温柔地拉我坐定,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将一根油条塞进我的左手,将一支鲜红欲滴的玫瑰塞进我的右手。
玫瑰?!
一口刚入喉的豆浆险些喷出,我立刻把油条塞进嘴里,掩盖溢于言表的错愕。
仓铭笑吟吟地,我则表情淡然。
懊惊喜?似乎正常的女人都该有此反应。但我不!此时此刻,我脑中清晰浮现的尽是我的情敌娇媚地躺在他怀中,两旁散满他送的玫瑰花办的景象。仓铭每周送她一百朵玫瑰,而我手里的这一支,也许正是她的多余所剩,或是不小心遗落掉的。想着,想着,我的唇微微颤抖,为了掩饰渐渐潮湿的眼眸,我把脸埋近豆浆碗面。我一边啜着豆浆,一边故作洒月兑地随意搁下玫瑰。我的眼睛没有长在头顶上,所以错过了仓铭渐沉渐冷的表情。
“吃饱了?”当我喝下半碗豆浆,半根油条,他问。
喝!我心脏猛一抽紧,条件反射地低头察看自己的穿着。今天我特意挑选了一件从脖子包到脚跟的毛绒长裙,应该没有问题啊。
“嗯!”我心虚地低下头。
“走吧,我送你。”他站起来往外走,声音依然温柔如春。天生的喉音让我猜测不出他的真实所想。我闭着嘴,拎起公文包,起身时犹豫了一下,做贼般迅速将玫瑰塞入口袋,匆匆奔出。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语。
到达公司门口,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两腿跨出,离座,一直静止不动的仓铭出其不意地从背后环住我的腰,猛力拖回,在我的后脑撞上他腿的瞬间,他的唇吻住我的唇。我急促地将手伸入口袋,想隔开他握腰的手,不让他察觉里面隐藏的玫瑰。仓铭以为我挣扎,更为恼怒,重重咬下,痛楚中我尝到嘴角的腥湿,下意识地退却,口袋里的手迅速抽动,不小心划上玫瑰枝杆上的尖刺,又一阵尖锐的痛楚。
“啊……”
我低呼,他松手,我逃离。我不知所措,手指上的血迹与嘴角的血迹相映成辉。
“仓……”
他关门,汽车急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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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迷恋某个男子的声音而疯狂地爱上他,我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这个世界上可否还存在第二人,如果没有,我希望能申请专利。
狄珩琪总说我和仓铭的初识绝对能称之为戏剧性,那么,我认为我爱上他的理由更可算是匪夷所思了。
迷恋他的声音、迷恋他的笑容,仅此两点便是我舍弃女子尊严,违背淡泊本性主动接近他的全部理由。
对!我追求仓铭!耗尽毕生“激情”苦追三个月后,仓铭终将一颗晶亮的钻戒套入我的手指。虽然那一刻除了他的笑容及声音外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因为何种理由决定娶我为妻,但我仍然心满意足。
爱情是盲目的,我用事实印证。
也许因为激情在恋爱时超量摄取,以至于婚后的我再无多余的爱情可以奉献。一直以来,我这样找寻借口安慰自己。
所以我没有资格责怪仓铭。情敌出现,是必然所趋。
“平筱,二十分钟后的中层会议推迟一个小时进行。”总经理杨守益以专线告之。
“是!”我关闭通话器,说话时唇形张缩牵扯痛了嘴角的齿痕,我无意识地以手抚模,一脸茫然。
喔!我目前任职总经理专属秘书。能坐上此位,全拜仓铭所赐。如果把这点也纳入我爱上仓铭的理由,我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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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筱,你看你都干了什么?!你把攸关公司前途的重要新合同签订仪式搞成了什么样子?平筱,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杨守益一见到我立刻炮轰,脸色铁青,气不成言。
当我被保健室的同事弄醒后,就立刻被请进了经理会客室。关上门,看到杨守益正赔着笑脸与仓铭道歉,而仓铭则坐在沙发里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油渍。听说今天现场还有些财经记者,我昏厥时,他们抢按快门,收集了不少精彩镜头。仓铭明早定能上头版头条。我明白,我捅了多大的娄子。
我垂头,不言不语。心里却在琢磨,不知谁在半个小时前拍着我的肩膀,满脸喜色地称赞我能力卓越?
“仓先生,实在对不起,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让你难堪。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一定会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什么意思?半小时前提升三级的承诺还算不算数?我的思维正浮想联翩,杨守益出其不意地将我拖到仓铭跟前,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仓铭脚下。交错间,看到杨守益脸上的失望--难道他真希望我下跪以显诚意?
“还不快跟仓先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