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你忙?”叶沙举着杯子,开始不耐烦,声调又降了一度,他不会伺候女人,也无此心情。若她再不吭声,他会考虑直接将牛女乃灌进她嘴里,早喝完早了事,雷萨还在办公室等他。手掌下的肌肤轻轻颤栗,缨臻终于抬起头,在他的半包围下更显楚楚可怜。叶沙将牛女乃凑近她的唇边,他很满意,因为看得出,她怕法沙,更怕他。在苏丹,最强壮的男子也会敬畏他三分,何况,女人”
本该臣服于男人。
“法沙可以省下它的夜宵。”他指牛女乃,而缨臻以为他指她,所以,他假意地给她一杯牛女乃,让她安安全全稳稳当当地睡上一觉,好让她明早成为这头笨狮子的早餐。
“啪!”
缨臻推开叶沙的手,不设防下,杯子飞出去落在地上,碎了。她哪来的勇气?法沙转过头,看着它的夜宵,喉问已发出了低低的吼声。叶沙的动作更快,瞬间。他的手从她的腰侧移到她的胸前。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薄薄的睡袍在他的巨大力量下迸裂。“嘶”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犹为刺耳。她尽量贴近他,因为,薄衫之下再无遮拦。叶星警告过,她必须收敛。他的行动更让她相信这个警告是对的。
这个男人有天生慑服人的魄力。
“我可以绞死你。”叶沙咬牙,声音结成了冰,眼睛里的光芒也结成了冰。他真的生气了,没有人敢拍开他手里的东西,对他不敬的人只有死。
“我不是你的族人,你无权要我死。”
叶沙冷笑:“你在我的土地上,权力在我手中。”
他冷血到极点,一个人的性命去留全在他的好恶之间,侵犯他尊严的人,就该死。“你要怎样向缨建秋交待,你杀死他的女儿?”
缨臻冷静下来,开始要挟他,但,根本没用。
“你的死有一千种理化,”叶炒放开她,忽然向外走去。“——法沙也是一种。”不知为什么,见她惨白的脸蛋,他有了捉弄她的心情。
缨臻叫起来,他残酷地将她扔给法沙,清楚她的弱点,若要她再落人狮口,她宁可被绞死。法沙已跃上床,趴在床角。叶沙走了,他的威严仍在——法沙代表他,这只猛兽闭上了眼睛,慵懒得像只大猫。缨臻则将身体完全贴合于床头,她不敢动,法沙是敏锐的,稍有动静,它便竖起脑袋,盯视她。她终于知道父亲所谓“有损缪萱”的意思了。从小心脏脆弱的缨萱,不能激动,不能害怕,不能悲伤,不能快乐,所有偏激的事均会置她于死地。她绝对受不了这种折磨,父亲早料到这一点,为了保护缪萱,他不惜牺牲女儿。缨臻的身体已经僵硬,一口气险些顺不上来时,就看见叶沙去而复返,他的手里多了一杯牛女乃和一块面包。看见主人,法沙跳下床,伴在主人身边监视她,叶沙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眼睛里有丝难以察党的笑意,暗暗欣赏她渗白的唇在黑色的陪衬下所发出的光泽,倔强的女孩就该得到教训,好深刻明白自身处境。
“你最好老实些。”他撕开一片面包,送到她面前,缨臻乖乖吞下。她已经不能不老实了,法沙就有让她束手就擒的本事,再加上野蛮、霸道、不讲理的叶沙,这是他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危险气息。而且她保证,他一定不懂什么叫风度。
吃下第三口面包,喝下第三口牛女乃,食物不合胃口,她没有吃第四口的,叶沙的手停在她的唇边,缨臻只能摇头。
“不要。”
“再吃一点。”面包才解决五分之一,牛女乃也是,她怎么可能吃得饱?富可敌国的叶沙让一个女孩饿死,这不是他的待客之道,他面元表情,声音却不自觉地软弱下来。
缨臻扭过头。她第二次拒绝他?叶沙的脸已绷紧,没有人敢违抗他,她也不会例外。
他一只手稳住她的脸颊,迫她张开嘴,眨眼间,面包进了口,再和上一口牛女乃,缨臻险些呛出来,一遇到那张结了冰的脸,她才勉强咽了回去,她已经呆了。他可真是霸道,连吃饭也有迫人就范的本事。
将剩余的食物放在桌边,叶沙交待:“吃完就睡觉。”
他站起来,拍拍法沙的头。他的手段在生意场上从未失利过,对付一个女人,更是绰绰有余。缨臻不动,她预备挑衅?
“没听懂我的话?还是……”他邪邪地扯唇角,戳她要害,“要法沙陪你?”
法沙立刻点头,又要跳上床,看来,它对缨臻也有独特的好感。缨臻变了脸色,不让叶沙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立刻躺下,闭上眼睛……
夜已深,灯已熄,黑暗中,叶沙出乎意料地扯开唇角,笑了,他能掌控她。
主卧室的隔壁是叶沙的办公室。雷萨坐在黑色的单人沙发上,叶沙旋开门时,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法沙蹿进来,直起身体用前爪趴于他的腿上,而他则探手伸人它的颈项以示亲热。
“差五分钟一个小时,一头牛也杀完了。”
法沙有吃夜宵的习惯———杯牛女乃,叶沙不在时,他会代为照顾小狮子。今夜未免也太久了些,刚才听到卧室里有女孩的惊叫,他的耳朵一向是最灵敏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一
***
“出了什么事吗?”实在忍不住好奇。叶星看好这位新娘,那么叶沙呢?
“没有。只是不经意地抓住了一个精灵,夜间的游荡者。”叶沙浅笑。
“啊!”装傻,“有小偷?”
“如果是,也是个最胆怯的小偷,”
眼睛转转,雷萨试探,盯着叶沙,问:“一整夜的观察,可否有心得?明早,要不要叫格力亚送这位小姐回去?”
叶沙沉默,眼睛里却闪出兴奋,与叶星初见缨臻时同样的异样光芒。雷萨笑了,叶沙已起了掠夺之心吗?
“暂时不用。”终于吐出四个字,雷萨闭上了嘴,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之间真有外表看不出的默契。
叶沙翻开卷宗,他们会用整夜的时间讨论拓展业务的事。
雷萨要出去,奇怪的是,他避开守备着的大门,穿越草坪,在停机场敖近无人的角落,跃墙而出,他身手矫健,只轻轻一跃,咖啡色的身形便消失在夕阳中。
叶星坐在二楼的窗台,双腿朝外腾空,浸沐于晚霞中。她看着雷萨的一举一动,眼睛亮了起来。她好奇,但,却没有动。因为,她心里还塞着一件事,比雷萨更让她好奇,更让她兴奋:缨臻在叶沙的床上睡了一晚!
这是她今早发现的,缨臻直到现在还没醒。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叶沙竟肯让女孩沾他的床,这可是宅中,乃至族中最大的新闻。
暮色中,法沙摇着尾巴领路回来,叶沙跟在后面,直到他们走到窗台下,叶星算准时间,算准距离,纵身跳下。这一次,她直接跳进了叶沙怀里。
叶星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叶沙一点也不意外,就好像他随时准备好妹妹会从什么地方跳下来。他绷着脸,再抬头看了看窗台,好像准备把她扔回去。他向来说话算数。
“别想!你只说不准跳楼梯,没说不准跳窗台。”
叶星眨着眼睛笑,她很有把握,在她笑的时候,很少有人会记得她犯过的错。法沙当她是从天而降的怪物,蹦来跳去玩她的脚,被她一脚踹开。叶星从哥哥怀中跳下来。
“昨夜发生什么事?”她睡得不沉,耳朵也很灵敏。
叶沙保持沉默,她更好奇。
“你是不是打算留下缨臻?快告诉我。”她拉住叶沙的衣袖,止住他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