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什么帅,脾气那么古怪,说风就是雨的……”唐盛蓝愈讲就愈气,抱怨得顺口,却在看到张茵充满笑意的脸蛋时,猛然打住,有点脸红。
“吵架啦?”张茵笑盈盈的,像个大姐姐一样,爽朗笑问:“我们副总脾气不太好,这大家都知道,你多忍耐忍耐喽。”
“忍耐?谁不忍耐他?这里还有人大过他吗?”还是悻悻然。
“唐小姐,你是吃到我们副总口水喔?不然,讲话口气怎么那么像?”张茵笑着说:“我们副总提到你也是这样说,看来,还真的要你才管得住他呢。”
被这样开玩笑一说,精致的脸蛋立刻爆红,差点抬不起头来。娇羞带嗔、眼波盈盈的模样,真是无比迷人,也难怪自己高傲到无敌的主子会这样迷恋……
偏偏就是被女人宠惯了,不习惯自己心心念念都被牵制的感觉,才会这样忽热忽冷的暴躁易怒吧。这叫什么呢,旁观者清吗……
“你笑够了没?笑完了,帮我去回公文怎么样?”聂铭宇冷冰冰的语调打断张茵嘴角含笑的冥想:“音乐会那天的行程,排好了再来跟我说。”
“知道了。”
张茵抱起卷宗,正要退出去时,突然又听到极不甘愿的低低咕哝:了….也记得跟她说一声。”
“副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张茵咬住唇用力忍耐笑出息,”本正经问。
聂铭宇抬起炯炯鹰眸,眯着眼打量张茵,冷冷回答:“我还没吼过孕妇,非常欢迎你当第一位上
张茵肃然点头表示知道了,出来走廊上关上身后沉重木门,这才放声笑了出来。
氨总那天的行程很好排,把闲杂应酬都推掉其实很容易,来往的重量级人物当天都收到邀请参加酒会或音乐会,大家都没空,张茵不费力地就安排计画好了。
想到这样正式的场合,英俊潇洒的副总,和美丽大方的唐小姐连袂出现……
好呀,真是好计画,集团派的摄影应该多拍几张照,她得预约个几张,男的帅、女的美,这照片要好好收着每天看,对胎教有用,有用。
☆☆☆
不过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张秘书沾沾自喜许久的安排,在当晚全部月兑序,荒腔走板,天壤之别。
当晚要担任压轴演奏大任的马之恬小姐,一到会场门口,就被记者团团堵住,麦克风与摄影机齐上,浪潮似的问题排山倒海而来,没有人关心她将演奏的曲目,只是一个劲地追问她与弘华集团聂副总的感情状况。
“两位已经分手很久了吗?”
“还有联络吗?”
“听说聂先生已经另结新欢,马小姐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马小姐认识弘华的发言人唐小姐吗?两位见过面吗?”
“今晚聂先生的女伴是哪位?马小姐你知道吗?是不是唐盛蓝小姐?”
马之恬在演奏前总是紧张得连水都喝不下,现在又面对这样的阵仗,惊吓得俏脸刷白、玉手颤抖,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偏偏记者们都不止同放过她,只是变本加厉地追问,闪光灯此起彼落,让旁边经过要进入会场的嘉宾们都忍不住侧目。
“那是怎么回事?”听到一楼大门口传来的回报,主办人牛世平在十七楼的会场跳脚:“快把马小姐带上来!什么叫人太多,警卫都到哪里去了!”
“你敢得罪这些记者大爷吗?叫警卫,不怕变成打群架?”手机传来清脆动人的女性嗓音,只是懒洋洋的:“我看这位马小姐已经快要泪洒当场了,她要是哭出来,明天一定头条。”
“老板娘,你一定要这样幸灾乐祸吗?”叹着气,牛世平无奈地扯掉领结,”面吩咐手下继续准备工作,一面往外走:“我马上下楼,你先上来吧,十七楼。”
“我为什么要上去?酒会又还没开始。”对方还是不大甩他。
币了手机,牛世平冲进主管专用的电梯,好不容易挨到一楼时,又得硬着头皮跟大厅里盈门的贵客们打招呼,一路寒暄过去,远远看到警卫们把记者们挡驾在门口,双方正在争论,还愈吵愈大声,急得他额上都直冒汗。
“这边。”有人猛然扯了一把他的手肘,他回身,看见被巨型盆栽遮挡的角落里,正站着脸色惨白、娇唇微抖的马之恬,风中杨柳般轻颤着好像站都站不稳。旁边是一张标准瓜子睑,俏俏的尖下巴正微扬着,丹凤眼似笑非笑睨着他:“人帮你截到了,带上楼去好生安慰吧。”
这位古典美人田可慈,正要把马之恬推给他时,牛世平不知哪来的蛮力,硬是抓着田可慈的玉手,按回马之恬瘦弱肩上:“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扶马小姐进电梯。”
“我为什么要帮你……”
牛世平像是知道田可慈一定会抗拒,他只是笑开一口耀眼的白牙,俯身在那张秀气瓜子脸旁,压低声音说:“外面有很多媒体呢。你想,他们会不会对我亲你脸颊的这个镜头有兴趣?”
田可慈忿忿睨他一眼,下巴微扬,扶着已经软绵绵的马之恬就走:“马小姐,电梯在这边,来。”
结果专用电梯门一开,里面赫然就是……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聂铭宇!
一身熨贴黑色西装,聂铭宇英俊得令人屏息。他看到一行来人,眼神只是问了闪,不动声色。
田可慈当机立断,一手拉住牛世平,另一手把娇怯怯的马之恬往电梯里一推。踉跄无神的脚步一颠簸,撞进宽厚怀抱,惨白的脸蛋就这样埋入聂铭宇胸膛,不肯抬起来。
电梯门缓缓合拢,门里门外都有男人惊讶的表情。田可慈笑盈盈地让电梯上楼去,这才放开牛世平。
“你干什么?”牛世平大惊:“那个——那个是——那是聂铭宇!!”
“我当然认识他。”田可慈好整以暇:“让他安慰她,有什么不对?马小姐晚上不是还要上台表演,她那个六神无主的样子,站都站不稳,还怎么弹琴?”
“不对!大大的不对!”牛世平急得快抓狂,一面猛按电梯钮,一面诅咒为什么主管专用电梯今天只开放了一架,他甚至想绕出去坐普通电梯,急得满头大汗。
“你急什么?又不是你要上台见客。”田可慈嗤之以鼻。
“我是不用,可是老聂要啊!”
“什么立意?”一双眼角还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怀疑地斜睨。
牛世平只是大声叹着气,懊恼得快死的样子。
电梯缓缓上楼,这电梯一到十五楼是不停的,直达十六楼以上会议楼层及主管级办公室等等。马之恬埋在久违的宽厚强壮臂弯里,委屈又惊惶的泪奔流不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聂铭宇只得轻拍她的背,无奈哄着:“怎么了,又是紧张到不想上台吗?都已经身经百战了,还这么怕?你的助理呢?”
“不是……”娇弱美女嗓音盈满水立息,哽咽着:“门口那些……那些人,一直问我跟你的事情,我……我只是来表演啊……”
聂铭宇英眉就是一拧。今晚只有受邀媒体参加,门口那些……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直说你跟别人好了,不要我了,聂,怎么办?怎么办?”马之恬哭得梨花带雨,不只是惊吓,还有分手以来的委屈与思念,不甘与懊悔:“怎么会变这样?我们怎么会这样?”
“之恬。”聂铭宇握住香肩,轻轻把贴在他胸膛的泪湿娇颜推开,低头望着那双微肿的红眼:“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你这样,会让我担心的。”
“你担心我吗?你还在乎我吗?”马之恬又是悲从中来,她挣月兑聂铭宇的手,又埋进那令她觉得安心的怀抱:“我好怕……你不要放我一个人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