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爱拍照,每拍照必翻脸,得千求万求动用所有关系才能让他不甘不愿坐下来拍张照的聂副总,今天,居然,主动说让他们拍照?只为了……
只为了,让唐特助月兑身?
这样,还叫没什么?
☆☆☆
是夜,四下俱静的深黑里,月亮躲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装修整洁飒爽的房间里,只点着晕黄小灯,映着人影摇曳交叠,欢爱纠缠投射在粉墙上,光影追逐,影影绰绰被放大,显得特别激烈。
强硬但暴躁的需索让人承受不住,秀眉不禁微蹙,似痛苦又似欢快。
在情人怀中娇喘细细,粉颊贴紧泛着薄汗的精壮胸膛,唐盛蓝呢喃抱怨:“你真粗鲁……”
聂铭宇没有回答,手指只是在她雪女敕皮肤上留恋游移,令她起着一阵阵轻颤。
靶受到情人这阵子以来,伴随狂暴热情时而出现的沉默与莫名的焦躁,唐盛蓝试图轻松气氛,她娇娇地嗔着:“你最近愈来愈凶了。”
可不是,红唇微肿,白晰的颈项一路以降,锁骨、胸前、高耸的丰盈,甚至是细女敕的手臂内侧、腰际……都留下激情的证据。还好天气已经渐冷,她可以用套头毛衣遮掩,要不然让人看见了,有多尴尬……
聂铭宇只是扯起嘴角,性感一笑,笑声低沉诱人,不过依然没有开口。
唐盛蓝索性翻身,半撑起雪白炫目的上身,面对面数落他的罪状:“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边,都是你咬的,害人家不能穿衬衫。看你怎么负责!”
昂责?
本来唐盛蓝只是甜甜撒娇,依照两人亲热纠缠的惯例,聂铭宇会把握机会,将盈盈纤腰一带,让雪白娇躯移到自己身上,狂野的姿势就一毫无问题地勾引起另一场风暴。不过此刻,聂铭宇闻言,只是眼神一冷,圈着纤腰的健臂有些僵住。
气氛变化很细微,可是唐盛蓝敏感地察觉了。她略抬起精致的鹅蛋脸,不解地询问:“到底……怎么了?”
松开她的纤腰,聂铭宇握住香肩,轻轻隔开一点距离。他回避那双明亮美眸的凝视,只是翻身准备下床,轻描淡写:“我去冲个澡。”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烦躁和郁闷,只能一遍遍藉强烈的需索来发泄。唐盛蓝的柔顺婉转不能让他纾解,只是增加他心头的沉重感而已。
今夜,唐盛蓝的玩笑话,好像尖刺一样插入他心里。
昂责?
他最近开始隐隐觉得这两个字的重量。
愈来愈深重的烦躁感,一步步走向令人烦厌的路,唐盛蓝的娇俏笑靥,周遭同伴的乐观其成,闲杂人等很小心但还是流入他耳中的羡慕或嫉妒,连董很低调但清楚的观察之意,现在连夫人甚至在外放话……
他觉得这一切都好像一片黏腻的蜘蛛网,陷进去之后,会丧失所有自我,被缠得死死,甚至被拆吃入月复。
清楚感觉自己的抗拒,可是面对娇美佳人,他却每每控制不住自己想亲近她的。于是恶性循环之下,他愈来愈粗鲁,也愈来愈焦虑。
“你心情不好?”唐盛蓝是何等剔透人物,她坐了起来,探身伸手,握住罢披上衣服,准备离开床边的聂铭宇手腕。“要不要说给我听?也许我可以帮点忙。”
聂铭宇回首,却在看见她晶莹清澈的双眸时,觉得自己心头就是一揪。他沉着嗓子,简洁回答:“没事。我的情绪,不用别人来帮我负责。”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刺得唐盛蓝俏脸立刻胀红。
无法解释的屈辱感蓦然袭击,唐盛蓝只是深深吸气,美眸闪烁,牙关咬得紧紧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爱娇的戏语被这样反击,亲密缠绵之后就是如此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色,唐盛蓝失望得彷佛被一桶冰水迎面泼来。
一下捧在手心上,一下似乎就要急急甩手,这样的情人,真正恐怖。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着娇容惨澹的模样,聂铭宇也懊悔自己的冲口而出,他试着道歉。
“很好,你有骨气。我不再问了。”唐盛蓝娇唇一咬,翻身拉起被单密密裹住诱人身躯,长发散在肩际,大眼睛闪烁怒一意。她放开聂铭宇,别过头,蜷身把精巧下巴搁在膝盖,硬硬冷言:“要耍脸色,要洗澡,要回你家,都随便你!”
为什么她就算在生气,还是娇艳得让人心动呢?
僵持片刻,聂铭宇挣扎了几秒钟,终于还是颓然叹气放弃。
他回身,坐日床缘,把赌气不肯看他的佳人重新拥入怀中。
“赶我走?”低沉诱惑的嗓音贴在耳际,低沉调笑:“美女太占便宜,连生气都这么美,让人舍不得。我生气就没有这等特权。”
滑腻美背密密贴住强硬的胸膛,被圈紧的唐盛蓝不甘地挣扎。
“聂副总,你这样算什么,脾气这么大,你不要抱我!”
“脾气……你也不遑多让啊,唐特助。”
身后聂铭宇无声的无奈苦笑,唐盛蓝并没有看到。
第八章
他们一直在这样忽热忽冷,时而斗气、时而和好的情绪间起伏。生气时两人谁也不让谁,而言归于好时通常都伴随最火热尽兴的缠绵。痛苦与快乐相依相伴,男女之间的角力与共舞,仿佛没有尽头。
在众人面前要保持公事公办的形象,在知晓内情的长辈或同辈之间要尽量低调相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是渴望与烦躁两种情绪交相煎熬。聂铭宇已经算情场老将,跟不少女孩子交往过,老实说,这还真是最累的一次。
年底的慈善音乐会,照理说是事业三部的工作范围,这种歌舞升平的活动若没有应酬的边际效应,聂铭宇一律是不出席的。不过这次,说也奇怪,各路人马都明示暗示一起来地要他排除万难出席。聂铭宇很不解。
“副总,马小姐打第三次电话请你回电。音乐会的票,贵宾席两张,牛副总办公室已经送过来了。他交代说如果你跟唐小姐要一起去,票就退回去,以免浪费。还有,唐小姐也有询问你那天的行程,应该是想要确定演出之前的酒会你也会出席吧。”
张茵讲完长长一串,瞄瞄一直埋头处理公文、好像充耳不闻的聂铭宇,等着。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聂铭宇闷着嗓门,好半晌才丢出一点回应。
张茵努力克制偷笑的冲动。主子的问题虽然没头没脑,不过精灵如她,当然知道问的是什么。
“唐小姐说,看到你的冷面,就不想问了。”
确实又呕了点小气的聂铭宇被讲得耳根麻辣,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故意轻描淡写地刮自己的秘书:“你跟唐小姐,最近交情真好啊?我早就说过,你若想另投明主,只要说一声就是。”
张茵最近确实与唐盛蓝愈来愈熟,唐盛蓝遇到她,总会体贴地关心有孕在身的她身体状况或工作量。看着那双美丽眼眸中流露无法掩饰的关切与好奇,张秘书笑着回答之际,其实隐约猜到,这位天之骄女似的唐特助,心里在渴盼什么。
如果她跟主子的交往顺利,应该……很快,会有好消息了吧?
希望。
想到那一向温静大方、也给人适当距离感的美丽佳人,早先问起慈善音乐会事情时,脸庞却洋溢着小女生使性子气嘟嘟的模样,让张茵笑成了个掩口葫芦。
“谁要去问他。”唐盛蓝跟张茵已经熟了,比较自然流露出更性情:“看他那张要笑不笑的脸,就不想问了。”
张茵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我们副总可是人见人夸的帅哥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