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她依然躲着他,害怕见他。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可以算是一家人了,妳大可不用再怕我,可以平心静气的和我相处。”
在那件事情过后吗?雪湖的双颊泛起一片红霞。不!她不行,也办不到。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还是要走的。”
“妳的家就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离开。”他态度坚决的说着,一双精明的眼眸更是固执的骇人。
“我不是你的家人,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她嘴里是这么说,但一股甜甜的滋味涨满了心胸。
她竟然会被他蛮悍的强留态度所感动而暗喜不已!!
“是吗?”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妳别忘了妳娘的临终嘱咐,她是将妳许配给我的,难道妳这位记忆惊人、一目十行的女才子忘了吗?”
他果然没忘!
“那都是过去式了,你不也是为了想拒绝这门亲事才把我送到山上的吗?”她仰头望着他,明亮慧黠的双眸不许他有一丝丝的蒙骗。
“或许是有那么一点。”齐秉禹坦诚无讳的回答。“但是现在我的决定改变了,与其将妳留在山上担心受怕,倒不如将妳娶回来留在身边保护的好。”
“我的命运取决于你的决定?”她追问。
“不错。”他肯定地答道。
两道视线在空中对峙,不服输与不妥协的眼光互不相让,直到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才打断了两人的僵持。
“禀庄主,瑞亲王府的翔贝勒跟飔贝勒来访。”梁焕欢急切的道。
“翔贝勒跟飔贝勒?这么早他们来干什么?”齐秉禹剑眉紧紧蹙起。
难道他去了江南两个月,私奔离家的奕麒和月盈未曾回来,以致他们上门来要人?
哼,齐秉禹冷笑着想。他们的兄弟拐走了他妹妹,他都还没有去兴师问罪,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正好可以向他们瑞亲王府要个公道。
“请他们到花厅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是。”梁焕欢躬身离去。
“你的交友似乎很广阔,连皇亲国戚都有来往。”雪湖虽然身居深山野岭,但仍知道贝勒名号是皇族的封称,他既然能与之交往,其权势、财力可想而知。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齐秉禹冷哼道,“他们只是想攀我做亲戚罢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皇族要与他攀做亲戚?!
看来她了解得还不够,齐秉禹的能力绝非她所能想象的。
齐秉禹离去后,雪湖在曲桥上又站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走回迎月合。
忽然间,在离迎月合不远的花丛后窜出一条人影,吓了她一跳。“谁?”
“我。”一个水灵灵的娇俏少女笑吟吟的站在她面前,打量着她,“妳就是我哥带回来的白玉美人吗?”
白玉美人?“我是齐庄主带回来的。妳的哥哥是谁?”这姑娘充满灵气的可爱模样,让她心底生出了喜爱。
“就是妳口中的齐庄主啊!”齐月盈蹦跳的在一块大石上坐下,“知道吗?我一听到妳的消息,就不怕危险的立刻偷跑回来,为的是见妳一面。”
云湖感到好笑,“这是妳的家不是吗?为什么说是危险,莫非这庄里会有吃掉妳的人?”
“当然有。”月盈缩着脖子,一副提防吃人鬼出现的模样。“而且妳刚刚还见过的。他虽然不会吃掉我,但是一定会拆下我的骨,把我关到地牢里一年。所以我才急着回来见妳,请妳帮我说情。”她可怜兮兮的望着雪湖。
雪湖的略猜出她所请的是谁了。“妳说的人莫非是……齐庄主?”瞧她顽皮淘气的模样,一定给齐秉禹添过不少麻烦。
“对,就是他,他就是那只会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她摇晃着雪湖的衣袖哀求道:“拜托妳嘛,姊姊。请妳跟我哥求情,让他别再生我的气了,我下次绝对不敢再随便跟人私奔了。”
“私奔还有下次与不敢的吗?”她话才刚说完,齐秉禹就出现在她们身后,背后还站着奕翔跟奕飔。
“大哥!”月盈一惊,就想闪身躲人。
“跑哪去。”齐秉禹大掌一抓,就拿住她的衣襟,家提着小猫似的拎了回来。
“大哥,别生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她举双手讨饶,还不断的向他身后的奕翔、奕飔使眼色,要他们救人。
“齐兄,此事我们瑞亲王府也有责任,请看在我们的薄面饶了她这一次吧!”
齐秉禹冷瞥了他们一眼,不卖面子的道:“两位贝勒爷言重了,齐某管教自己的妹妹与瑞亲王府何干?舍妹已经送回,两位贝勒爷请回吧!”他摆明了送客。
奕翔和奕飔面面相腼,他们此次护送月盈回来完全是遵奉瑞亲王的意思,想正式向齐秉禹提规,却不料他会如此的生气、拒人于门外。
瞧他那副冷然不领情面的模样,这门亲事恐怕是难说成了。
“奕翔、奕飔,你们千万不能走,你们一走我大哥铁定剥我的皮;你们不能见死不救,丢下我不管啊!”月盈惊恐万分的求救。
“住口!”齐秉禹咬牙切齿的喝道。
这小丫头说的是什么浑话,他是她的亲大哥耶,竟将他说得像是杀人魔王一般。
“你们走!”他恶狠狠的瞪向两位贝勒。
这群没用的兄弟,他都故意成全放走月盈跟奕麒了,还将她送回来干什么?存心让他难堪嘛!
“不!不能走。”月盈拚命挣扎着,就是挣不月兑他揪住衣领的手。“你们走了,到时我死了,看你们怎么跟阿玛、额娘交代。还有奕麒,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小丫头犹不知死活的出言恫喝。
“妳还说!”齐秉禹气得全身要冒出火来。他将月盈提高了些,拎着她就想往内院走去。
“站住!”奕翔、奕飔异口同声的喊道。婚事既然说不成,那好歹也要将人要回去,不然如何交代?
可是齐秉禹恍若没有听见般,脚步未停地走着。
“奕翔、奕飔救命啊!”月盈吓坏的挣扎着。
就在奕翔、奕飔摆开架式,打算以武力抢救月盈的时候,一道清脆低柔的声音自一旁响起,“请站住。”轻轻的一句话就唤住了齐秉禹的脚步。
奕翔、奕飔望向声源,这才发现一旁还有一位体态修长,月兑俗清丽的美貌女子。她一出口就有喊住齐秉禹的能耐,想必她在他心中一定占有颇重的地位。
雪湖轻移莲步地朝齐秉禹走近,将他的手从月盈的衣领上拿开,救下可怜兮兮的月盈。
“好歹是你齐庄的千金,怎能令她在外人面前丢了脸?若传扬出去,你这庄主的颜面何存?”她云淡风清的几句话有如泰山千斤之重,顿时让在场的三名男人都震慑住了。
月盈趁着齐秉禹发怔之际,快速的逃向另一端,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
对月盈逃走前向齐秉禹做的鬼脸,令雪湖不由得嫣然一笑。无视那三只呆头鹅的滑稽样,她径自转身走回迎月合。
“好有魄力又好有灵气的姑娘。”奕飔赞赏的道。
“如此姑娘恐怕只有齐兄能与之匹配了。”
奕翔认同的望向齐秉禹,却惊讦的发现一向冷做孤绝的他竟也有脸红的时候。
“要你多事。”他长袖一挥,绝然而去。
太好了!奕翔心中一阵暗喜,原来齐秉禹也有在乎的人。照此看来,奕麒跟月盈的亲事是有转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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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相见之后,雪湖就很少有机会儿到齐秉禹,据珞儿从韩怕安那里问来的消息,齐秉禹是因为离开齐家布庄太久,很多帐务都堆积,需要他亲自管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