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她要走。
“天啊!好美的项链!”蔚艳红听到这个结果心中大喜,她死盯著那条银链,“震霆,可以送我吗?霆,你要去哪儿啊。”
“该死!”商震霆把手饰盒收进衣袋内,低咒著直冲出工作室,无视蔚艳红的叫嚣。
商震霆来到别馆时,御景崎浩面色凝重地倚在门口。
“怎么回事?”屋内一片狼藉,如台风过境。
“还好宫绘走得早。”御景崎浩神色懊恼地对商震霆道:“是‘他们’找来了。”
“御景家的人发现宫绘了?”商震霆重拳击向墙壁,“天杀的!”
“我的人说这一带曾有私家侦探出没,显然不是女乃女乃那边的人,但是这个私家侦探在调查宫绘,发现了宫绘的行踪。”御景家在侦探界也很吃得开。
“你是说有人在监视宫绘?!可是,还会有谁?还有,她为何要不辞而别,为何要把银链还给他,“现在重要的是她在哪儿?”发誓要保护她,可还是让她陷入险境中去。
“我的人在香港没见到她,出境记录也找不到,宫绘用的是假名。”这是“暗影”的安排,目的是以防灵媒师有意外情况发生时,可以用假护照掩饰过去。对了,他怎么蠢到不去问“暗影”呢。
“我找过‘暗影’,但是没用。”商震霆的希望破灭了。
两个大男人急得如热锅的蚂蚁般团团转。
御景崎浩的行动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愁绪。
两人对视半秒,御景崎浩忙接听──
“是我。”“暗影”的声线仍不带一丝起伏。
“‘暗影’?!”
“水星去了日本。”未等御景崎浩接话,“暗影”已径自断线。
御景崎浩听到日本就变了脸色,他放下电话凝重地对商震霆说:“她去了日本。”
“这个小笨蛋!”她想去送死吗?“我马上去日本找她。”
日本东京
日式的房间,榻榻米上,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正优雅地品茗。她正是津泽智子,御景家族中的最高领导人。
樟纸门开了,御景和郎走进来。
“和郎。你找我有什么事?公司的事崎浩不是去处理了吗?”皱纹已布满老脸,津泽智子瞄一眼小叔,缓缓开口道。
日本黑道的教父,掌权势力帮派组织“玄武社”的社长御景和郎面露难色,“崎浩并没有去公司,他和宫绘在米兰住饼一段时间,相信崎浩早在七年前就找到宫绘了。”
“什么?”杯子从手中滑落,“你说这七年崎浩还和宫绘会面?”她有预感孙女没死,可竟是被孙子藏了起来。
“是的。”御景和郎肯定地点头,“而且……宫绘现在在日本。”
“她在日本?”津泽智子颤抖著身子,“宫绘她……”
老天爷!她来复仇了吗?带著满腔的怨恨来诅咒她的罪孽吗?这七年来,她不曾间断地在噩梦中见到那双饱含绝望痛楚的紫瞳,似有千言地在控诉著她的残忍。如今,可怕的报应终将到来了吗?
她又何尝会想杀死自己的亲生孙女呢,但宫绘的出生预示著她将给御景家带来的不详;宫绘的父母皆在她满月那天因车祸双双去逝;她的爷爷,御景家原先的大家长御景雄一也在同一天被黑社会仇家暗杀;接著便是御景雄一的二弟在七年前欲杀宫绘时竟意外地被走火的枪打死。种种的一切让津泽智子不得不相信宫绘是御景家克星的事实,也不得不狠心痛下杀手。其实在她心里,又是多么渴望能做个平凡的祖母,去享受单纯的祖孙之情。她太孤独了,惟一的孙子几乎从不贴近她,而苦命的孙女却在外头躲避她的追杀。
见大嫂久久不语,御景和郎开口:“大嫂,我想听您的意见。”
“和郎,这些年,我累了。”津泽智子拭去跟角的湿润,“一切就都由你去决定怎么办吧。”
“大嫂,你──”御景和郎想说什么却又咽下了,看来大嫂已身心疲惫,从宫绘出生那天开始,她始终活在恐惧与白责之中。
“找到她后再通知我。”津泽智子摆摆手,已表示不愿多说。
七年后重回日本,御景宫绘对这个现代都市完全没有亲切感,在国外藏匿了七年,她几乎忘却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选择最危险的日本,但有股力量在牵引著她踏上这片土地。
说著还算清楚却有点生硬的日语,她买了票,搭上开往北海道的列车。
远离了东京市中心的喧闹,北海道展现的是一派乡下清风淡雨的古朴味道。
在旅馆放妥行李后,御景宫绘慢慢踱到海坝边上,海风吹乱了她一头青丝,一如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了商震霆,即便他们俩没有过去,她想她也会毫无理由爱他。把链子给他以为能忘却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意,可恰恰相反,她更强烈地想他,想他在收到链子后,会不会紧张她的离去呢?
下意识地抚上空无一物的玉颈,一阵失落涌上心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紫玫瑰,看著幽艳的花朵,思绪又飘回他邀她共舞的那一晚,她仿佛是他的公主。可是这竟只能是她单方面的期待,因为他从来都没爱过她。
无奈地叹口气,御景宫绘随手把花抛向了大海──
“这么稀有的紫玫瑰扔了多可惜啊!”一道甜美的声音在御景宫绘身后响起,令她回身看向声源处。
在她面前站著一对金童玉女,而方才在对她说话的是年约十七八岁,天使般纯美脸蛋的花季少女,少女一头惹眼的酒红色波浪鬈发长及腰间,身著粉色的休闲衣裤,非常的青春亮丽:而在少女身边与其年纪相仿的少年就更让人眼睛一亮,惊艳不已。他那张酷似女性轮廓的精致五官极具中性化的俊美,再来就是他独特的墨绿色眼眸犹带著笑意,瘦长均匀的身形,贵气中散发出月光般的邪气感,颓废得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少女的耀眼和少年的阴邪,有如日与月的组合,实在不愧是完美搭配。连御景宫绘也不禁看得有些痴了,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出色外表的人。
“明知它会绽放却又不止为你一个人欣赏,不如放手让它飘远。”御景宫绘话中有话的回答,她放弃了他对自己的爱,可她仍难以割舍不去想念,多么矛盾。
“你割舍不掉的。”少年轻柔地道,一针见血地说出御景宫绘心里的想法。
他和冷艳一样都能看透她的心,“你们是……”
“说这些叫人听不懂的恶心巴拉话干‘鸟’啦。”没想到少女竟用大嗓子说出粗言,她白了少年一眼,“老狐狸,还不告诉宫绘姐姐我们的来意?”
“你哑巴不会说啊,我们是来当‘卧底’的吧。”少年一对上少女马上就换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对少女吐舌做了个鬼脸,气得她柳眉倒竖。
“该死的,欠扁啊。”少女使出一个扫腿功夫被少年轻松闪过,她冷哼一声再攻击。
真是一对活宝。
“你们是来找我的?”以防他们真的要在这儿开打,御景宫绘连忙出声制止了他们的打闹。
“拷!”少女跺脚停下动作狠瞪少年,“都怪你差点忘了正事。”
“是你小心眼──”
“闭嘴!”少女大喝,对御景宫绘时又变得活泼可爱,完全与刚才的凶狠相反,“这小子叫克莱斯,我叫商绮罗,是‘暗影’让我们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