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宫绘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对不起,我没有顺利完成任务,还违反了组织的规定。”她爱上了委托人。
“不是!啦,‘暗影’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自责的。‘暗影’只是要我们来告诉你一声,御景家已经发现你的行踪了。”
“是吗?”她早巳料到,“我知道了。”与其这么辛苦地逃亡,搅得女乃女乃身心俱疲惫,不如就此放弃活下去,反正她从生下来那一刻便是个灾星,注定是个多余的人。
“什么叫‘是吗?我知道了’?”
商绮罗急道:“宫绘姐姐,你可不能在这里呆著等死,御景家的人很快会找到这里来杀你,你快离开日本吧。”拜托!她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二嫂。
“无所谓了,已经被发现,去哪儿也躲不了。”御景宫绘凄楚地笑道,“本来我就是个多余的存在。”她苟活二十五年,惟一最快乐的大概只有和震霆在一起的时候吧,可是他并不爱她啊,他只是宠地,怜悯她罢了。
“真的只是为这个原因等死?难道你不愿为以前因你而冤死的人而活下去,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太负气了吗?甚至懦弱。”克莱斯每一句话都说中她心。
爱情,可以让人变得勇敢,也可以让人变得懦弱。
御景宫绘避开克莱斯看透她心的眼睛,“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暂时什么都不想。”
“啧,还静什么,鬼子们都快杀过来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克莱斯按住商绮罗的肩,对她摇摇头,“我们先别逼宫绘姐姐,反正我可以担保这几天内御景家的人还不会这么快找来这里,先让她安静几天。”
接到他投来肯定的眼神,商绮罗倒也配合,“好吧,宫绘姐姐。我们就住在你房间的隔壁,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我们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好了。”
“你们保护我?”他们只不过是未满二十岁的孩子,可怎能敌得过那些杀手。
克莱斯看出御景宫绘的置疑,道:“这个我敢保证不是吹牛哦。”
在转机的机场,商震霆接到了御景崎浩的来电,“霆,到机场没?”
“刚下飞机,转日本的班机在明天中午,该死的,真是慢。”商震霆一脸奔波的疲乏,听著行动电话坐进机场外早已等候好的车子里,“我准备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出发。”为了不引起御景家的注意,他不敢动用私家飞机,只好赶大众客机的班次,天知道他的心早巳飞去日本了。
“‘暗影’刚来了讯,宫绘在北海道的‘海宾’旅馆。”
“北海道?”她怎么会去那,商震霆闻言又揪紧了心。
“我也不知道宫绘为什么会选择那里,那间孤儿院早已不复存在了,她想寻找些什么吗?”御景崎浩也非常不解,“不过她暂时不会有危险。‘暗影’让克莱斯和绮罗去保护她了。”
“有那两个小疯子在我才担心,那两个家伙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话虽这么说,但商震霆的语气倒也缓和了不少,至少,她不是单独一个人。
“就这样吧,女乃女乃的人现在盯得我很累,你也要小心些。”
“我知道。”
收线后,商震霆掏出收藏在口袋中的绒盒,打开它就见那柔和透亮的紫水晶仿佛在默默地思念著它的主人。熟悉的颜色让他无法避免地又一次像看到御景宫绘那双清美的紫瞳,她离开他的前一天,他便感觉她言语有些奇怪,只怪他没多去细想,是他的疏忽造成她的出走。可是,为什么她却能这么潇洒地从他身边离去,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还不能表明他对她的强烈爱意吗?还是再次面对他的感情时,她却变得怯懦不堪呢,还是她根本没接受他进驻她的心。
他暗自发誓,找到她问个明白,这时手中的紫水晶此时似有灵性地闪过一道红光。
海宾旅馆
御景宫绘租下的房间,从窗外看去便可见到大海。
克莱斯和商绮罗晚餐过后就跑来这里赖著,御景宫绘还特地为他们煮了一壶咖啡:
“嗯,宫绘姐姐煮的咖啡一级棒耶。”商绮罗夸赞道。
御景宫绘莞尔,面对这个美丽的女孩总有说不出的一股亲切感,尤其她喝咖啡时的陶醉表情,简直和商震霆如出一辙。
克莱斯闲适地窝在沙发里,把两条长腿架在矮几上,“很少见你拍马屁耶。”
“那也得有我愿意‘拍’的对象才行。”宫绘姐姐可是她的准二嫂呢,“宫绘姐姐,你煮咖啡这么拿手,是不是常为别人煮啊?”
御景宫绘握著杯子的手踌躇了一下,没察觉到商绮罗的活中有话,只当她无心之问。
“喝你的咖啡吧,长舌妇!”克莱斯眼见御景宫绘突变的脸色,插嘴道。
“你想被我揍吗?”商绮罗踹掉他的腿以示警告,母夜叉的脸色在对上御景宫绘时又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宫绘姐姐,我们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尽避开口,也可以来串门,随时欢迎哦!”她决定要把这个一百分的二嫂看得牢牢的。
“你们……住在一起吗?”印象中组织里根本没有这般出众的灵媒师,可见这对孩子不是灵媒界的成员,可他们却又知晓组织中的一切事情及内幕,可见“暗影”对他们很是信任,而从他们俩的言行举止来看,商绮罗说话虽粗俗,但天生的贵族气质是抹煞不了的,其身后的背景必定也大有来头。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他们时常斗嘴,但是默契非常,关系也许并不是普通好友那样简单,尤其是商绮罗,不只她的姓,连她的身份她也很想了解,是不是由于她的姓和她的性格都像极了商震霆呢?
商绮罗大方地点头,口没遮拦地说:“对啊,他睡姿好差,老爱跟我抢床。”
“你又好到哪去?打呼像只猪一样难听。”克莱斯反驳她,随后对御景宫绘澄清,“我们已经订婚了。”
“你们很有趣。”御景宫绘了然地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不明白的疑问。
“‘暗影’和我们算是不公开的朋友,你大可放心地相信我们,正像你所想的,我们不是组织的人,‘暗影’的安排是有他的用意的。”他对她投以一个“相信我”的眼神。
“我明白了。”御景宫绘释然,相信他们的身后一定有更精彩的故事。
第五章焦虑
爆绘离开才一个星期,商震霆却感觉有一个世纪之久的难耐。
由于入秋了,在反复无常的季节里刮起了少有的飘雪,飞往日本的航道必须暂时延飞两天的消息让商震霆很是发狂。
这该死的天气,为何不晚一天下雪,害他被困在此,哪儿也去不了。
本想今早赶早班航机的商震霆此刻正黑著脸呆在他位于这个城市的工作室里,心急如焚。
“商先生,有位蔚艳红小姐找您。”助理在电话接线中道,语气略带为难。
“叫她滚!”他根本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花痴。
“震霆,你好绝情啊,枉费人家大老远地从米兰跑来这儿。”蔚艳红端著咖啡走了进来。
“你该死的来做什么,我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瓜葛。”他嫌恶地别过脸,“助理,把蔚小姐送出去。”现在的他毫无绅士风度可言,他满脑子想的全是宫绘的安全。
“我不要走。”蔚艳红一声喝喊,吓得助理又把头缩了出去,像他这种小苞班,蔚艳红这种巫婆可惹不起,但是老板的命令又不得不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开溜为妙,以免变成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