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说没有,你现在就‘中邪’了。”朴舞芸像发现新大陆地绕著御景宫绘转两圈,最后视线停在好友的脸上,“我认识的宫绘以前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像个蜡像,而且也不会反驳我的话,以前的你不是笑就是媲美机器地回答,绝不超过五个字以上。今天可不同──”她溜一眼好友的脸,“你满脸写著『我在恋爱’,完全是个沉醉在爱情中的幸福小女人。”说完,又眼尖地拎起御景宫绘的裙摆,“这衣服的设计款式好像……”
“是商震霆的‘紫韵’系列,怎么这套我从没见过?!”难道──“他为你设计的?我懂了,商震霆的委托是你没有结果的任务,奇怪的是‘暗影’不但不催促你,反而放你大假,老实说,你是不是和他──”
“话太多了你,你不是还有工作吗?顺便把这套礼服带回去给月霓,她托我买的。”把盒子扔给朴舞芸,被说中心事的御景宫绘不去看好友置疑的眼神。
“唷,下逐客令啦,不过你不说我也明白了,几时喝喜酒呀?”
“不要胡说。”御景宫绘简直被好友弄得有点无地自容。
午后的花园单,就见两位仙子般的女子在欢笑,而御景宫绘并未发现,院外的一辆红色跑车内正有一双愤恨的目光正注视著自己。
第四章失落
送走朴舞芸后,御景宫绘亲手煮上一壶蓝山咖啡,顺便烤上两份蛋卷。
商震霆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尤其是工作后。自从上次吃到她做的午餐后,每逢下午他便天天来报到,嚷著一定要喝她煮的咖啡。
门铃适时地响起,御景宫绘关上瓦斯去开门,期待一如既往地看到带著一束紫玫瑰的俊美男子。
“你是?!”
一身火红妖艳装束的蔚艳红高傲地站在门口,她取下墨镜,傲慢地睨一眼御景宫绘后,轻哼一声:“好一朵高雅的百合花,难怪震霆会这么痴迷你!”
她恨,她不甘心,她相中了商震霆,凭什么让一个柔弱的女人抢走她的猎物。那办不到,既然她得不到商震霆,她也要破坏他们俩的感情,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小姐,你认识我?”
没有回答御景宫绘,蔚艳红便径自跨进屋内,大剌剌地坐进沙发,“我叫蔚艳红,是震霆的女朋友。”
“女朋友?!”
“不相信?”蔚艳红跷起腿,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著,“随你信不信,但我要说的全都是事实。”
“男人花心是很正常的,何况震霆是如此出色的男人。当他对你著迷时可以山盟海誓,可腻了你时,你就一文不值了,我在他身边七年了,我了解他,他对女人就像对一个洋女圭女圭,新鲜的会不择手段去争取,对他除了能容忍他爱别的女人外,争风吃醋是最愚蠢的行为,所以我不去争,而震霆玩够了便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了。”她已抓好把柄对付御景宫绘,这种“女敕豆腐”,怎经得起这种打击。
“况且,霆从来不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我爱你’,他对你说过吗?”蔚艳红满意地看著御景宫绘逐渐发白的脸色,看来她押对宝了。
蔚艳红的话深深刺人御景宫绘的心,泛起一阵阵酸楚。的确,他从未说过他爱她,这些日子以来,全是他主导一切让她不知不觉地掉入他的温柔中。什么回忆,那属于他的记忆已因为蔚艳红的一番话而变得可笑,也许是她自己制造出来的幻境也说不定。
她该怀疑那个女人的话,还是相信霆只是一时迷恋自己罢了?她自己呢,是不是已经爱上商震霆,所以才会如此在乎他是否爱她,
她真的不懂,她迷茫了,只知道自己的脑子在嗡嗡作响,心仿佛被撕裂般地痛。
“我并不是来示威的,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对震霆陷得太深,因为我不想看见又一个女人为他暗自伤神,如果你爱得起,我不介意你和震霆继续交往下去,但如果不行,那我劝你最好趁早离开他。”
说完,蔚艳红站起身,心情极爽地踩著猫步离开。
御景宫绘神色木然地站在厅内,望著桌上还冒著热气的咖啡,泪水顿时模糊了视线。
“宫绘,咖啡有点冷了呢。”商震霆说道。
“哦,对不起,我温得不够久。”御景宫绘闻言愣一愣。
“没关系。”商震霆冲她轻笑,“我怕累坏你了。”
“霆,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问他,
他走过去捧起她的小脸,“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搂住她,贪心地汲取她乌发上的玫瑰发香,“你是我最心爱的洋女圭女圭,真想把你设计得完美无暇放在手心里只供我一个人欣赏。”天知道他有多爱她,只是在她还没完全恢复记忆时,他不想逼她说爱她,他也不急于表白,怕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只是作为他心爱和想得到的女人而已吗?而不是他最在乎、甚至爱上的女人-不!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啊。
她和他这一个月里究竟在于什么,还是地做的梦该醒了?直到今天,她才突然觉得自己真正是个小丑,她只是他一时新鲜的宠物,可她却已无法自拔地依赖上这个出色男子对自己的万般溺爱、包容,一味可笑地去为自己与他制造回忆的幻觉。
她太可笑了。
“宫绘,你很冷吗?”他抱紧她,感觉她微微发抖的身子。
“没有。”她的声音有僵硬的哽咽,努力忍住不争气滑落的泪水,把脸埋人他的怀中,让自己去感受他最后的温暖。
翌日清晨,大雾还笼罩城市,御景宫绘回首再度看了一眼别馆,极为不舍,它是她逗留最久的地方,也是她与商震霆在一起最快乐的回忆。
她终于明白,自己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没有过去的回忆,就是一味单纯地爱上了他,多么悲哀的事实。
苦笑一下,她戴上墨镜,压低头上的白色草帽弓身坐进早巳等待的计程车内。
车静静地驶离,不留片刻声响──
“震霆,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我发现了一间新开的牛排餐厅耶。”蔚艳红笑盈盈地走进商震霆的工作室,一脸春风得意,“去试试味道啊。”
“谁准你进来的,我正在工作,请你出去。”该死的,他的助理在干什么。
排除了御景宫绘这个对手,蔚艳红心情大好,她聘请的私家侦探今早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御景宫绘已经离开了米兰。那个女人一离开,她就更有机会了。
“你还没答应人家呢。”
“我没空。”他一会儿要去接宫绘共进午餐。
这时,助理怯怯地进来,“商先生,对不起,蔚小姐她坚持要进来──”
“算了,什么事?”商震霆当蔚艳红不存在地问著助理。
“今天一大早有位小姐,她让我把这个在中午时给您。”他递上个紫色手饰盒。
商震霆打开盒子,宫绘的紫水晶链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心一凉,他忙问助理:“她人呢?”宫绘把链子给他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位小姐早就走了。”助理回想了一下又道,“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出远门,提著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如此一个清丽美人,身为男人没理由不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