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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由我不由天 第8页

作者:鸿雁

“这世上美人很多,我又何必要你看上的那一个。”史朝义扬眉,看着他略显失望的神色,暗自冷笑。

“阿义,中原人有句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们虽非亲兄弟,但多年相交也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若你看中了自管拿去,我还会和你争吗?”看似随意的微笑,一双眼却满是探究。可惜在那张带笑的脸上连一丝一毫的异样表情都看不到。

“岳红纱或许是个很吸引人的尤物,但现在,还是我怀里的这个比较顺我的眼……”史朝义淡淡一笑,脸上流出的是男人特有的狂浪,薄唇顺着娇丽的颈滑向她的胸前……

“这头该死的猪!”岳红纱在心里诅咒,无法压抑的怒气令她有冲进去痛扁那头猪的冲动——不过幸好只是冲动罢了!毕竟为了那么一头猪而赔上怡春楼乃至性命,是多么愚蠢而不值的一件事。这样想着,似乎已经舒服了许多。何必为了那头猪而坏了平静的心情,那些微妙的感觉终究不过是些错觉吧!微笑,一双眼却满是探究。可惜在那张带笑的脸上连一丝一毫的异样表情都看不到。

“岳红纱或许是个很吸引人的尤物,但现在,还是我怀里的这个比较顺我的眼……”史朝义淡淡一笑,脸上流出的是男人特有的狂浪,薄唇顺着娇丽的颈滑向她的胸前……

“这头该死的猪!”岳红纱在心里诅咒,无法压抑的怒气令她有冲进去痛扁那头猪的冲动——不过幸好只是冲动罢了!毕竟为了那么一头猪而赔上怡春楼乃至性命,是多么愚蠢而不值的一件事。这样想着,似乎已经舒服了许多。何必为了那头猪而坏了平静的心情,那些微妙的感觉终究不过是些错觉吧!

第三章

晨光细微,映着身畔女子丰腻的肌肤上细细的微汗。史朝义坐起身,没扯了被女子压在身下的长衫穿起,反果着胸膛推开窗。身后炭盆将熄,窗外冷风扑在脸上,打在胸前。有点儿冷、有些痛,他却不在乎,只眯起眼看向蹒跚穿过院落的女子。她裹着厚重的大氅,似乎天生怕冷。抱着肩膀在风中瑟缩,全不见半丝精悍强硬。这时的她,流于柔弱却生出更多爱怜。

被注视的感觉让她挑起了眉,半眯了眼迎着日光,小楼上人影一晃,她却认出了他。那头猪!扁天白日的还要光着身子,真是不知羞!她抿紧唇,刻意忽略心底涌上的忿怒。

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低喃了终于转头而去。

她走了两步,却突然撞上了什么。乍然受惊,她未抬头便吼:“你走路都不出声的么?鬼似的——”在怡春楼,她的确是有资格向任何人发火。但——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瞠目看着手抵着赤果的胸膛,表情傻傻的。

“怎么?猫咬了舌头?”带笑的声音在她头上方响起。她半僵着身子抬起头,展露妩媚的笑,“原来是史将军,妾身失礼了……”就算他是头猪,但好歹也是怡春楼的客人,看在钱的分上,她还是会很——很有礼貌的。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这该死的鬼天气!”他透着笑意,显然听到她刚才的诅咒,“还满意你所看到,所模到的吗?”他低着头;正好让她看清他眼中的戏谑笑意。

“满意!像史将军这样好的身材已经很少见了。”她漫不经心地笑着,收回手却禁不住又看了一眼,真是令人垂涎的温暖。

“如果你想,我很愿意向你提供我的温暖……”因她的目光,他的唇上扬成弧。

“史将军又在说笑了。”职业性的笑容妩媚娇艳,带着讨好与献媚却让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她又缩回那层壳里。不过没关系,他有办法击溃她那层厚厚的、令人厌的壳。

“如果史将军没有什么吩咐,妾身就先行告退了。”她退了一步,然后优雅地转身。她可不想再和这头猪有任何瓜葛。

他的唇噙着笑,轻轻地吐出了那两个字,满意地看她僵着身子,“寒儿——”他再叫,踱步上前。

“寒儿……”他还在叫,如一支利箭刺进她的心房,又仿佛有人一点点揭去旧伤疤,让她疼痛无比。

“不要叫!”她僵直着背脊,连声音都是硬邦邦的。不要,她不要这名字由一个男人口中叫出。不要!她捂着耳朵,大声喝止他。不要来提醒她过去的一切——她不再是寒儿,她是岳红纱,一个无血无泪的冷酷女人——就那样,让那段温情活在记忆、埋在心底。

“寒儿……”他却仍在叫。

“为什么这样待我?”她忿忿地想,在他近身的同时,猛地转身如愤怒的母狮,用尖爪利牙撕扯他。

他没有动,仿佛要任她将他撕成碎片。那种沁人肌肤的疼痛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已与她融为一体,如此真实地感受到她的悲伤与愤怒。

“混账!王八蛋!狈屎!懊下地狱的猪……”唇齿沁着涩涩的血腥,她仍用最卑劣、最恶毒的言词诅咒他。史朝义抬起手,却只是轻柔地捧住她的脸。因为是她,他只有满心的怜惜。不说一句话,只以唇吻住所有未出口的诅咒与悲泣。舌尖触到的腥甜混着她的香气是种醉人的芬芳。

“原来沉沦一颗心是件很容易的事。”他这样想,但要制服一头暴怒的母狮却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他牢牢锁她在怀,随她发泄所有压抑已久的愤怒与悲伤,“好了,不要再逃避,不要再迷茫,你是岳红纱,也是寒儿,再怎样刻意逃避遗忘,这都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抚着她散乱的发,他出乎意料的温柔,“不管是十四岁的寒儿还是现在的红纱,我都喜欢。”

“你喜欢我?”她的脸颊贴着他赤果的胸膛,他的胸膛即便冷风也未改变的温暖,她的颊也不觉微烫。但她的眸、她的笑却仍是冷冷地透着苍白的凄伤,“你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除了这一具还算美丽的空壳,你还对我了解多少?别以为从娇丽那儿知道一些我的事就等于了解我,你这大白痴!”他不是第一个说喜欢她的男人,却为什么让她如此心荡神驰?

“我不是一个白痴。”他郑重地声明,“我可不想将来我们的儿子因你的诅咒而变成个白痴。”

她哭笑不得,“收回你所谓的‘喜欢’吧!我可不是那种痴等男人来爱的傻女人!”

“我知道。”史朝义耸耸肩,“你又要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吗?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瞧,咱们一个坏,一个恶,岂非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么?”

“别卖弄口舌,你这些花言巧语我听得多了,只会觉得无趣肉麻罢了。”岳红纱直直地看着他,“说出你的目的你的理由,我不需要你廉价的感情。”

史朝义沉默,然后笑了。他以极低沉的声音说:“我爱你——爱你,如同爱着另一个自己,我相信你是上苍对我的恩赐——你是这世上惟一为我而存在的……”

“为你?!”岳红纱牵了牵嘴角,那样蒙眬似梦的眼神。“从前娘对我说过‘我乃凭她而来,却非为她而来。’我的生命,不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以手相牵,他以肯定的语气道:“或许从前是那样,但从你我相遇的那一刻,一切都不一样。你是为我而活,我是为你而生,命运相系、生死相连,谁都无法舍下谁……”

“真是很好笑的笑话。”她摇着头,大笑着,直笑得弯下腰去,“你怎么可以对一个你根本就不了解的人说这样情意绵绵的话?你的‘爱’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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