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犁雪扫阿宗一眼,“要你管,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你们班的节目定了吗?”
阿宗立刻又脸色铁青,同手同脚往外走,“我还有事情先去办。”
莫垣笑着拦下他,“好了,既然已经没办法推托就趁早一起准备吧。犁雪,我们可以不说准备的节目吗?”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随便,反正我在请假中,对节目的兴趣也不大。那么不打扰了,我回卧室。”原犁雪说着话,人已转身,懒懒地挥手道了个别,身影消失在门后。
阿宗苦着脸喃喃说:“呜,早知道要这样丢脸地表演,当时不如申报现场占卜。”
“哈哈哈哈。”莫垣拍拍阿宗的肩膀,“事到如今,别想太多了。”
“可是……”
你以为你报占卜袁老师就会放弃这个节目吗?真是天真的小孩子!莫垣想着就笑起来,“对了,阿宗有很强的灵感力吧?听说你占卜真的很灵,你看犁雪最近运势如何?”
“我看到粉红的颜色了。”
“粉红?怎么解释?”
“就是桃花的意思啦。”
莫垣闻言一愣,忍不住又轻笑,“这个样子啊。”
“外面裹了一层青色。”阿宗的脸在灯光下被阴影遮住眼睛,“我有不好的预感。”
“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阿宗攒眉说:“该怎么讲呢?和桃花运同时而来的不好的运势吧。”
“呵呵,可以理解,红颜被称为祸水,所以有桃花运,就一定会产生相对的别的方面不太平吧,比如争风吃醋,是吗?”莫垣饶有兴趣地靠近阿宗问。
“也不全是这样啦……”
话没说完,门砰地又响了,原犁雪站在门口慢条斯理地说:“天很晚了,没事情做的话休息好吗?”语气温柔,手里却拿着一只棒球棒,颇有威吓的气势。
几乎和袁老师一样嘛!阿宗又被狠狠地骇了一跳,联想到下午的恐怖体验,心脏几乎停摆。啊啊,自己怎么能够承受袁老师和原犁雪的双重恐吓呢,自己的人生怎么这样辛苦啊!一时间阿宗只觉得辛酸油然而生,简直是欲哭无泪。
莫垣在旁边又笑。
到次日,原犁雪早晨起来得颇痛苦。因为低血压,他一直到洗过脸还是觉得昏昏沉沉。他把头抵在镜子上不肯睁开眼睛,问旁边的莫垣:“你每天起这么早不难过吗?”
莫垣微笑,“你若想到有许多无可推托的责任压在自己身上,怎么能睡得着?”
“你的责任心妨碍到我的生存了。”原犁雪喃喃道,“为什么叫我起来?睡眠不足会死的——我会死的!”
莫垣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万没料到叫舍友早点起床还能看到这种有趣的情景。想来这两年居然没有每天早晨让他死一次,真是莫大的遗憾。他把手巾浸了温水,拧好了递给原犁雪,“现在是六点。”
“你破坏了我的生物钟。”
看起来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莫垣微笑,靠过去说:“若再不起来,安然会先走了哦。”
“唔……唔?”
“安然刚才打电话来说,她和陈九洵昨晚侵入警方资料系统,查看了ERI研究所那次爆炸中发现的死伤者资料,确实没有任何与霍青衣形貌相似者。但是,霍青衣当日去了所里又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直到爆炸发生的前十分钟,还有研究员看到她在和所长进行交谈。交谈的位置是地下第四层的花卉试练园。”他满意地看到原犁雪悄然睁开眼睛,继续说:“花卉园每一小时电梯启动一次,当时绝对没有电梯通达地面。而用走的大概需要30分钟。”
原犁雪沉默思索后问:“没有暗道出口吗?”
莫垣微笑,“没有。安然昨天潜入ERI去查看过了,确实是没有——你相信职业猎人的眼睛吧?”
“当然——什么?”原犁雪跳起来,“她昨天侵入警局的资料系统还潜入了ERI研究所,做了这么多事情?!”
“醒了呀。”莫垣笑着把早准备好的外套披到原犁雪身上,“你这样子,会被甩得很远呢,加油啊犁雪。”
原犁雪不自然地偏头,感觉脸上有些发热,“我看她很白痴啊,辛苦做了这些调查,一点警惕意识也没有,就这么告诉别的猎人。”他扫莫垣一眼,“竞争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做再多也没有用。”
莫垣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似的击掌,“对哦,这些资料告诉了我,我也可以着手做寻找霍青衣的赏金任务了呢!”
“……”
“呵呵,好了,安然约我们七点在圃林街碧水湖口见,还要继续调整生物钟吗?”
“罗嗦!”原犁雪不高兴地整理着外衣,下意识看了眼表,“没见过这么要工作不要命的女生。”
莫垣微笑,“还不是因为你们约定了圣诞前结束工作的吗?”
“你说什么?我这里水声很大,听不清楚。”
莫垣帮原犁雪把盥洗室的门带上,“没什么。”
AM7:00圃林街
碧水湖水波荡漾,被阳光映得明媚。各色船等划出圈圈涟漪,笑声叫声不绝于耳。看这里的安静祥和,谁能想象仅仅三天前,临街才发生过大爆炸的惨剧?
莫垣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说:“没想到几年下来碧水湖也像是景点了,这么多人。”
“这种事情和我们无关。反正都是闲杂人等。”原犁雪冷冷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你们都来了?”他看着对面的陈九洵和古芊离问,还特别狠狠地瞪了眼古芊离。
迸芊离笑起来,“什么呀?找帮手,安然带九洵来一点也不奇怪,你就是想说怎么古芊离也来了吧?”
莫垣微笑:“芊离,近来好吗?”
迸芊离明媚生动的脸上满是快活,“好啊!阿垣你觉得我做运动少女好看吗?”说着转了一圈,让莫垣看清楚她的运动衫。
“我正想说呢。怎么今天改了风格不做淑女?这个很好看。”莫垣注意到旁边陈九洵也穿着同色运动衫,挺拔的身形被衬得有种说不出的洒月兑,与古芊离站在一起,好似一对玉人。于是向陈九询微笑致意,“是情侣衫?”
“才不是!”那被当成情侣的两人同时大叫。
“还真是有默契啊。”莫垣笑说。
“你这样很过分啊!知道不知道我们九洵听说今天你和那个僵尸脸会来这边,是特意把工作先放下过来帮……呜呜!”
话没说完古芊离已经被陈九洵捂住嘴,他大声说:“闭嘴!别这么有的没的乱讲!”
谁是僵尸脸啊。原犁雪狠狠地瞪了古芊离一眼,转向简安然,“这是怎么回事?做这个赏金任务有必要拖这么多人来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能力?”
简安然看着那边古芊离好容易挣月兑了,边气愤地大叫着“太过分了,居然敢这样对待淑女”,边和陈九洵愤怒对视;另一边莫垣还很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笑说他们真的感情好好……一缕浅浅的笑就这样掠过唇边,“九洵他是想帮忙,而且想见见新结识的朋友而来。”
“新结识的朋友,是说阿垣吗?”原犁雪也看那边,皱眉,“你的语气听来怪怪的,那么那个疯女生呢?”
“嗨,叫我吗?”古芊离陡然出现在背后,“我是为报仇而来的!”
“你想打架?”原犁雪挑起眉,她是怎么瞬间移动过来的……
“这么激动干吗?又不是找你报仇,我最多是看你不顺眼啦,还谈不上仇。这个世界上不共戴天之仇向来只有一种。”古芊离明丽的脸上陡然罩了一层肃杀之色,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