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耸肩不加阻止,平莹牢盯着雨儿走到屏风后头,唇角勾起笑花。
秋狩猎宴?雨儿解开发辫梳着,她不由得在脑中描会出一张男性面孔墨黑深邃的眸
、俊美的五官带点邪气、黝黑的肤色是长年风霜的证明……“唉——”叹口长气,雨儿
无法否认自己的心意,一个月了,她好想、好想南宫冷……浸人浴盆中,因温热的水波
而发出舒服的喟叹,却也想起了她和他的第一次,便是在浴盆中发生的……“哦!老天!”轻呼声,她羞得潜进水中,想以此忘却此事,背脊上却传过一股战栗的麻痒。
忘不了,真的忘不了与他相处的每一刻,她还当这一个月的改变,已足够令她遗忘
他……不成吧!她太爱他了,早已将思念他化为血骨,除非化为尘土,否则她绝对无法
遗忘!
但,他最后的那席话与那夜的作为,是她心中永远的伤口,她好怕见到他,好怕他
又提起那夜……却更怕他永远不知道她的心意!
“好!这次,我会说的!”一握拳,她坚定地对自己立誓,今日的她已非吴下阿蒙
了!绝对可以对他坦诚心意,她相信!???秋风微凉,空气很是干爽宜人,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狩猎地,无分男
女,大伙骑着各自的骏马,只等南宫冷一声令下,便要开始秋狩。
“诸位弟兄们,咱们就不多废话,开始狩猎吧!”南宫冷豪气万千地大喝道,一马
当先地冲了出去。
场面霎时热闹起来。
打个阿欠,平莹无趣地策马缓缓而行,她身上既无弓箭,也无刀枪,半点儿没参加
猎宴的感觉。
在她身旁的雨儿也相同,骑着终于驯服的“寒星”,悠闲地漫步着。
“你不去追表哥?”暧昧地笑问,平莹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去碍手碍脚吗?再说,他身边有水姑娘伴着,何需我这不相关的人?”话虽如此
说,雨儿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遥望南宫冷,随着他忽左忽右。
一耸肩,平莹也不点破,默默跟着雨儿追随南宫冷的步伐,到处逛来逛去。
“飒!”的一声,南宫冷放箭射中一头鹿,耳中听得水滟的欢呼,他不自觉回首望
向雨儿。
打一开始他便注意到她了,一个月来零零星星耳闻她的丰功伟业,心底莫名有些不
畅快。
懒得去理清自己的心意,强迫自己遗忘她,却老是办不到。
今日一见,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是怒,他忘不了那日见到她与平林那般亲密样儿,
虽然平林之后已向他解释,但他从未相信。
“冷哥哥,你怎么啦!”察觉他的失神,水滟不安地叫唤道。
“没。”简单地回以一字,他策马又跑。
懊死的他是中了什么邪,竟为了唐雨儿而失神?
女人的心思一向细腻,水滟立即朝南宫冷适才望着的方向看去,这下不得了,一阵
拔火直涌上来——是唐雨儿!
她以为唐雨儿已不构成威胁,看来她错了!南宫冷仍是在意着雨儿!
没发觉水滟怨慰的眼神,雨儿一径追随在南宫冷身后,为他的佳绩而快乐。
狩猎时间到了尾声,女人们开始摆设宴会的酒菜、桌案,火堆上烤着猎回来的野味
,香气弥漫,诱人食指大动。
“咱们也过去吧!”平莹勒马往回走。
没有异议,雨儿也调转马头……却在此时,她瞥见一抹诡异的闪光对准南宫冷背心
,他却无所觉。
不加思索,她策马向他狂奔了过去,同时一枝利箭也闪着寒光急迅的射向南宫冷…
…“小心!”惊呼一声,她不顾一切地以身挡箭。
尖锐的痛觉在她右胸凶猛地涌现,传达到四肢百骸间,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坠
下马去……蓦地!她感到身子一轻,似乎被拥入一堵温暖中,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
南宫……公……子……”映人眼帘的是南宫冷面无表情的俊颜,墨黑眸中似有些许焦急。
是在做梦吧!雨儿带着浅笑闭上眼,心中很是满足。
他看来毫发无伤,真是太好了……陷人黑暗前,她隐约听见南宫冷的声音,坚决地
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让你死的!
绝不!”???一切是发生得那么令人摔不及防,当利箭穿进雨儿单薄的胸口时,南宫冷只
觉心似乎被针刺了下,有些疼但没有特别的感受。
直到接住她差点坠下马背的身子,沾染了满手温热的鲜血,心上那轻微的疼痛扩大
了,但尚可忽视。
坐在书房中,他翻看那枝自她身上取下的利箭,箭上有倒钩、箭头是精钢所铸,是
特别用来暗杀人的,在“冷风堡”中,此类武器不在少数。
然,“冷风堡”中怎会出现叛徒?
“表哥,你在想事情吗?”端着茶走入,平莹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雨儿好吗?”一想到雨儿纤细的弱体被如此阴狠的武器所伤,南宫冷莫名
有股怒火燃烧。
心疼在心头越演越烈,尤其在忆起雨儿是为了救他而中箭,一股杀人的冲动便在心
上成形。
“要去看她吗?”悄声问道,他的心绪不宁,平莹心下了然。
直觉摇头,他啜了口茶默然不语。
“啊!滟姐姐!”招呼声唤来南宫冷的注意。
水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温柔地道:“来,用点心好吗?冷哥哥。”
冷然望了她一眼,南宫冷随意点了下头,便对平莹道:“你要闲着,就去看看雨儿。”
“为什么要?”一扁嘴,她嫌麻烦似的埋怨。
“她是你的丫环,身为主子不该多关照?”剑眉一蹙,对于她的回答他深觉不悦。
“我会派人去看她的。”随意应道,平莹立刻转身离去,似怕他又加派麻烦下来。
“冷哥哥,你似乎对唐雨儿……很关心……”将点心排放在桌上,水滟强压心底的
浓烈妒意,故作平静地询问。
“是又如何?你未免管得太多。”冷哼声,他出口的话未留情面。
“不,我只是……只是怕你被别的野女人抢走!”水滟颤着声对南宫冷吼出心意。
“你老是一副不在意任何女人的模样,我知道你是真不在意,过去也就放心看着那
些妓女在你身边来来去去!但,唐雨儿不同!你担心她,介意她,凭良心说,你何时那
般浓情蜜意地抱过我!”
“浓情蜜意?你以为我很爱被沾了一身血吗?或者,找一日,你替我挡一箭,说不
准我愿意抱你。”一撇唇冷笑,他极其嘲讽地道。
闻言,水滟惨白了一张脸,作声不得。
饼了半晌,她忍不住尖嚷:“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南宫冷,你竟然这样对我!”
十来年的人生,她要风得风、要雨得两,有哪个男人不将她捧在掌心上疼惜?又那
有人胆敢杵逆她的意思、对她说一句重话?只有南宫冷!他从不把她放在眼底,总是用
不耐与讽刺、冷漠对她,真该杀千刀的!她恨死了!
“要当我的妻子,就把你的大小姐脾气丢开!在“冷风堡”中,只有我是主子,你
只是“我的夫人”!其余什么也不是!你若非得在“冷风堡”当“大小姐”,那我也有
我的做法!”耐性尽失,南宫冷凶狠地望着她,把一切坦明了讲。
在他的世界中,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是连羊马也及不上的。他可以忍受“做事”
的女人,却对水滟这一类不事生产的女人感到烦厌。
那样的女人除了暖床以外,没有分毫实质作用。
震惊地退开数步,水滟捂着口、瞠大眼,身形摇摇欲坠的晃着。
“你不能不娶我!”她突然嘶吼出声,接着继续吼叫道:“我绝不允许你娶唐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