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人!她不过替你挡了一箭,我也可以替你挡啊!你难道忘了她和平林有荀且之事吗?
你甘愿绿云罩顶啊?”
“我会娶你,唐雨儿从来不是我妻子的人选。”冷冷地睨视她,墨黑的眼眸深处有
一簇狂猛的怒火。
心下不由得畏惧,她又退了数步,脸蛋益发惨白,却又咽不下那口气,就这么僵在
原处。
“滚,你只要在我面前再撒一次泼,别怪我不客气!”一拍桌,坚实的桃木桌竟支
离破碎地委在地上,笔砚书册散落一地,精致点心也无辜地陈尸一地。
猛抽一口气,水滟狼狈地转身逃开,泪水一连串地在脸上滑落。
她好恨!好恨!
“唐雨儿!我不会放过你的!”忿恨地低叫,她坐在石板地上泪流不止……见她跑
远,南宫冷不禁轻哼道:“娶唐雨儿?”
冷笑着摇头,他是喜欢雨儿的纤美荏弱,但对他而言,那比不上和“水氏牧场”联
姻的利益来得吸引人。
或许,他可以暂时遗忘她和平林的暧昧,将她留在身边直到他厌倦了她的身子为止。
“毕竟,你是我买回来的“侍妾”啊!”喃喃低语,他的薄唇边扬起一抹难以捉模
的复杂笑容。
第七章
是夜,一抹人影躲躲闪闪地越过“寒水园”的边墙,如走自家后门似的,往目的地
直接行去,没有分毫迟疑。
人影来到西厢房外,只有半刻犹豫,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平林,你果然来了。”冷漠的男声响起,令他僵住脚步。
不顾一切地回以冷笑,平林坦诚道:“如果可以,我会有的。但,雨儿不可能,她
全心全意在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身上!”
“在我身上?”一挑眉,南宫冷心下一喜,可也没有轻信。
再说,他可不觉得两儿将心放在他身上有多荣幸,那本该是理所当然的。她的心,
自始至终都该是他的。
“那你告诉我,为何那日她同你在床边拉拉扯扯?她又为何衣衫不整?”咄咄逼人
地问道,南宫冷一步步逼近平林。
“我只是要替她上药……”有些心虚,平林知道那时他对雨儿是起了非分之想,才
会执意不将药瓶递给她自行上药。
目光一暗,南宫冷毫无预警的出手,毫不留情地往平林胸口击去,气势凌厉。
狼狈地躲开,怎知南宫冷另一掌已等在一旁,平林就这么自己送上门去,体内登时
气血翻腾,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他硬生生吞下。
不愿在南宫冷面前再示弱,平林扶着桌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拼着一口气没有倒
下。
“你还是一样硬气。”抱着双臂睨视他,南宫冷没再进一步攻击。
冷笑一声,平林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无惧地道:“我不是硬气,此事自始至终
我都无愧于你,岂能被你打倒?”“无愧于我?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南宫冷的火气
烧得更炽,双拳紧紧握起,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动手。
“为何说不出口?我有何处对不住你?是你一径认为唐姑娘与我有苟且不白之事,
甚至还残忍的要让她成为堡中的公妓,若不是莹妹妹救了她,你要她情何以堪?!”平
林气忿地低吼,若非身受重伤,他绝对会扑上前和南宫冷大打一场。
“情何以堪?她有什么资格向我问情?而你又有何资格染指我的女人?先不提咱们
有主从关系,你可是我表兄!”南宫冷益发的气势凌人,既冷且效的质问平林。
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失,固然雨儿被平莹赢去却是令他松了口气,但他归其为一
时的心软……甚于为何心软,他从不去想。
“我才不承认你和唐姑娘的关系!原本我以为放弃她,让她顺心所愿的待在你身旁
,她会比较快乐……天知道,我大错特错!”又呻了一口唾沫,此次血丝也跟着溢出唇
瓣,蜿蜒而下。
“错?你一开始就错了,雨儿向来就是我的人,从来就不可能是你的!”咬着牙一
字字道,平林的一席话令南宫冷莫名烦躁。
他现在只想叫平林闭嘴,而且十分乐意干脆捏碎平林的颈子,以达到最迅速的效果!
“那你为何忿怒?为何不相信唐姑娘的心?又为何巴不得杀了我?”尽避面色惨白
泛主月,平林仍不畏惧地质问箸,浑然不将南宫冷尽露的杀气放在眼底。
凝眉不语,南宫冷被他的连番质问震住。
见他不答,平林便乘胜追击道:“既然唐姑娘的真心你不屑一顾,与其放她在此地
伤心,我不如带她走,至少总有几日是真正开心的。”
闻言,南宫冷鸷冷地一瞪平林,不耐地将手一挥道:“你滚,若不是顾念你是兄长
,我本该杀了你这不敬之人才是。滚!”
张口待要说些什么,南宫冷已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坐在床沿掀开床帐,专心在凝视
唐雨儿……他需要想些事,但却不懂他究竟该想什么。
默默地瞪着南宫冷面无表情的脸孔片刻,平林拖着伤重的身子,困难地走出房去。
他并未放弃,只是在今日这明显不利于他的情势下,暂时离去。他发誓,下回他会
带走雨儿的,他会让她一生快快乐乐的过。
拖着身子勉强出了房,走不了几十步,他便体力不支地软倒在回廊上,急促地喘着
气、咽着血,看来命不久矣。
“哎!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哥!”平莹带笑的娇声自他头顶传下,似乎没有帮他一
把的意思。
“怎么啦!夜里湿凉得紧,你可真好兴致,就睡在回廊上呀!”笑盈盈的脸蛋凑到
他面前,悦耳的声音已不是嘲讽所能形容。
“你……”一口气提不上来,平林猛咳起来,呕出一口瘀血。
“我怎么?你是活腻了吗?是就同我说,我好给你个痛快。要刀、剑、枪还是棍?”
俏脸不变的笑意盈然,活泼的调子像在谈论今晚用什么点心一般的轻松,还更有过
之。
猛力一撑起身子,他狠瞪妹子道:“你……也和……他……一……”
“一挂的。”接下他断断续续的话,平莹可不想耗时间听完他的指控。
天晓得那会拖多长?她可不想在走廊上睡着。
“我……我对……雨儿……”奋力又道,鲜血如小溪边自他唇侧滑落。
不待他说完,平莹很自然又接下话:“是真心的,定会让她幸福。”
瞧平林又要开口,平莹很粗鲁地将绣帕塞进他口中“止血”,这可是古人治洪水的
方法,行了数千年之久呢!
“你甭说了,我全知道,半点也不想听。”摆摆手,她支着双颊蹲在兄长面前。
“你何不静观其变?若是那日雨儿真对表哥死了心,自会离去。你趁那时对她表心
意岂不好?何苦同表哥硬碰硬。”
撇撇嘴,她对兄长的死脑筋颇不以为然,待要再教训几句,一瞥眼见平林面色灰白
的昏厥在地,这才唤回她一点儿手足爱,忙着叫人找大夫。
毕竟是亲兄妹嘛!她再怎么爱看戏,也不能把兄长的命“看”掉吧!
离去前,他颇有深意地向雨儿住的厢房望了眼。
“那个笨家伙,真的明白雨儿爱他吗?”不觉低语,她不假思索地便在心底否认。
就算天地移了位、精卫填平了海,南宫冷那自以为是的男人,也不会明白的!
就是这样,才有趣嘛!???近日来,冷风堡内的帐房大伤脑筋,他忧心怦怦地跑到外头看着马师卸货,
脸苦得像被人骗去了几千斤黄金似,差点儿没当场哭爹叫娘。
“怎么啦!”门房好奇地询问。
“怎么了?我才想问老天爷怎么了!一批批珍贵药材呀!一箱箱金子呀!飞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