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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陌生人 第6页

作者:叶小岚

不,她再不能独自承受下去,她得回去找夏竹。

夏竹在地下层的咖啡吧后面正忙碌着。

蝶茵远远站着,看她全神贯注煮着咖啡。

全神贯注着的夏竹美极了。她一心意爱着咖啡,曼特宁、蓝山、卡布基诺、哥伦比亚、夏威夷KONA……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和咖啡恋爱,完全没有烦恼人蝶茵看了她很久,夏竹浑然不觉。

她终于靠近吧抬边上去,张口叫了声迷述离离的:“夏竹……”

夏竹停手抬眼一看,是失魂落魄、泪眼汪汪的蝶茵,失声低喊:“蝶茵!你怎么啦?”

她当然知道蝶茵的重重心事,只是没想到状况是这么严重。

“你等我”下,蝶茵。”

夏竹把咖啡壶里的咖啡倒出来,对身旁的另一个师傅交代几句,月兑了围兜走出来。

“走,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她挽着她走出百货公司,往二0六公车总站的方向走。那里的店家少些,另一侧路边停满了休息中的大巴士。

“夏竹,小瓣死了!他一定是死了!”

蝶茵恍恍惚惚地哀泣着,手心沁着冷汗。

“不会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那么他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我太烂,所以他这么快就玩腻了?他不是一个好男人,我的直觉早就告诉我……夏竹,我活该倒楣,你早看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蝶茵语无伦次,歇斯底里地哭喊。

“冷静一点!蝶茵,事情不至于这么糟,你太紧张了!”

“他不要我,也得把话讲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应该不是这样。很多男人对交代行踪并不重视,他们认为给你的讯息已经很足够了,也认为女人不会揪着一颗心等他,不能安心自在过自己的日子。”

夏竹尽心地宽慰她。

“是吗?是我太焦虑了?是我疑神疑鬼、胡思乱想?他这样消失掉是正常的?

是我自己不正常?”

蝶茵仿佛就要崩溃掉了。

“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放轻松一点,至少你希望知道答案,那么你就得吃饭、睡觉,活下去,对不对?”

蝶茵听了,沉思片刻,咬咬牙道:“对,我要撑着,看他到底想怎么说。夏竹,你回去上班吧,不用再陪我。”

“你不回去?”

“我找了代班。这个饭碗,迟早也要砸掉。”

蝶茵重重叹了一口气,掏出面纸擦干脸颊。

夏竹沉重地凝视了她”会儿,简单叮咛一句:“别乱跑。”

然后,依依离去。

一直到收工,夏竹都没能为她的客人全心全意煮上一杯咖啡,她的心挂在蝶茵身上。

独自回到了公寓,却发现蝶茵沉睡在她自己的床上,枕边搁着一大捧粉色的玫瑰。

浪子回头了。

夏竹露出放心的微笑,轻轻把门带上要走出去,却惊醒了蝶茵。她几乎是反射一般喊着:“小瓣!”

“蝶茵,是我,抱歉把你吵醒……。”

夏竹深觉过意不去,她知道蝶茵有太多日子不曾好睡。

蝶茵已经完全清醒,坐起身怅然若失反问道:“我以为是小瓣回来了,是你!”

“他不是回来了?”

夏竹看着那束玫瑰。

“没有。他只是把花搁在门口。”

蝶茵拿起那东花,像亲吻戈承坚一般亲吻花朵,又喃喃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故作神秘?再忙,也可以当面说一声。等他回来,我要告访他我不喜欢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她脸上浮着梦幻般的微笑,幸福地陶醉着。

“你是应该和他说清楚。这种风格让人很难苟同。”

夏竹摇摇头,带上门走出去。

等到冰蕊回来,她立即把状况告诉她:“那个戈承坚没有出什么意外,给蝶茵送了一把花来,人还不知道躲在哪里?

可怜的痴情女子正抱着那把救命的玫瑰在房闲沉沉入睡!”

“哦?他怎么可以那样?开这种玩笑?蝶茵都快跳楼了!连我都觉得日子不好过,怎么可以这样故作神秘嘛?”

冰蕊如释重负叹息一声,可却又大不以为然地怨嗔着。

“是啊,蝶茵被他整惨了。”

“这种人真可恶!要是我,再也不理他,敬鬼神而远之!”

冰蕊忿忿不平说着。

数天之内,玫瑰仍旧持续送到,而人,仍是杳如黄鹤。

三名女子既喜且怒,只有蝶茵另有甜蜜和宽容。

又一个深夜,冰蕊回家见不着夏竹与蝶茵,却听见蝶茵房内又传出一阵强过一阵的春情呐喊。

她登上天台,找到了夏竹。

“他回来了?”

冰蕊问。

“嗯。槁木逢春,百花盛开,一片欣欣向荣。”

夏竹云淡风轻笑道。

“她们没吵架?没追究?没理论?”

冰蕊感到不可思议。

“罂粟是毒花,可也是仙丹妙药,看什么人去吃它!蝶茵也许并不真正那么痛恶戈承坚的方式!”

“你是说,蝶茵完完全全原谅了他,忘记了这一段日子的水深火热?”

“有的人擅长神出鬼没的游戏,认为那是一种剧烈的兴奋剂,正好,蝶茵也许有同样的想法。戈承坚躲起来,让蝶茵如痴如狂地想他。他每天给她送三打玫瑰,把小别的激情炒到沸点。剧本正是这么上演着,不是吗?他是一个调情高手!”

“是吗?夏竹,我该不该告诉你一件事?”

冰蕊哀伤地问。

“你说啊。”

夏竹催她。

“如果那些玫瑰完全与蝶默和戈承坚无关,你是不是会对他们的爱情重新评估?”

夏竹细思冰蕊的话,停顿许久才说:一难道蝶茵所沉迷的游戏只是一场误会?这其中难道还另有曲折?”

“我只知道那些玫瑰和我在唱歌的地人所收到的玫瑰一模一样。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数量、同样的包装。那绝对不是戈承坚经手的。”

冰蕊神色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蝶茵本来毫无上工的打算,夏竹硬是在外面把房门敲得像要垮下来才停手。

“夏竹,你做什么?”

蝶茵把门拉开小缝,申吟一般问道:“上班哪,难道你就此在家吃自己?”

夏竹没好气说着。

“噢夏竹不要管我,我精疲力竭,好累好累。”

蝶茵说着要把门带上,夏竹死命顶着,厉色道:“不成!你令天一定得去上班!留在这里只有死得更快更难看!”

冰蕊不知道夏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但她也认为蝶茵的生活过得实在太不健康了,于是帮腔道:“蝶茵,你还是去上班比较好,和夏竹一起去吧!”

“啊,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我真的好累!”

蝶茵拗不过她们,拉长嗓音申吟着,但已决定去梳洗更衣,和夏竹一起出门。

她一边套上牛仔裤和线衫,一边摇动沉睡中的戈承坚。

“小瓣!小瓣!我去上班了,你别乱跑,听到了没有?”

瓣承坚抱着大枕头俯卧着,动也没动。

“小瓣--,等我回来,不要乱跑,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蝶茵恋恋不舍,拚命摇撼他,揪他的耳轮子。

“走吧,蝶茵,我看连八个相扑力士都抬不动他,你还担心他跑掉?”

夏竹等在门外,催促着。

“唉,走吧。”

蝶茵长叹一口气,洗了脸和夏竹一起去上工。夏竹却在午后独自回到公寓,猛敲蝶茵的房门。

她不屈不挠,直到把戈承坚叫醒。

他下半身包了一条毛巾被,把头伸出来,皱着眉、眯着眼不耐烦地问:“谁啊?做什么?蝶茵到哪去了?”

夏竹料到有此镜头,早把眼珠子吊向天花板,不动声色对他说:“请你先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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