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名没份又如何?我和曾志豪不也有名有份,到头来还不是被退婚?"银舞旋即回身,以倔强的语气应道:"街坊邻居怎么说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在方家没落的时候。又做了些什么?"
"银舞,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曾家的退婚给你很大的打击,可也没有必要这样糟蹋自己吧!"
方守节一脸不敢置信,没想到平日最受礼教的妹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令他们无法接受。
"你……"方松柏被气得坐倒在椅子上,方家两兄弟连忙围了过去。
方守义见父亲胸口急促地起伏,连忙转头对妹妹喝道:"还不快和爹爹赔个不是,瞧你把爹爹给气的。"
银舞撇过了头,冷硬地道:"我说的是事实,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还说!"见父亲的怒气又要冒起,方守节也发怒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我不是变得可怕,只是不再天真。"她疲惫地说,心中的痛己经让她支技不住,只想赶快结束眼前混乱的状况。
¨反正我已让曾家退了婚,清白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将军这儿要啥有啥,我又何必回去让旁人指指点点?"
"怕被旁人指指点点,就别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来,"方松柏大吼一声。听到女儿无耻的话,简直是气红了眼。
"若不是我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你们此刻焉有命在?"银舞佯装神气的说道。
"银舞,你下贱!"方守义冲动的甩了一个巴掌在她白皙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子立刻浮现。"你以为我们很希罕留这条命吗?"
你们不希罕,可是娘和我希罕啊!银舞在心中呐喊着,但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乎。
她捂着自己的脸蛋,痛彻心扉,自小到大家人没有打过她一次,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就算不是,反正我已经决定留下,你们多说无益,还是快走吧!"她一脸漠然,仿佛驱赶的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几个陌生人。
话声一落,另一个巴掌再次加诸在银舞的颊上,方守节怒气腾腾地骂道:胁这样作践自己,简直跟个无耻的妓女没有两样。"
被打偏了颊,银舞的泪终于落下来,只是被她悄悄的拭去。"我是无耻,你们就当方家没生出我这个女儿吧!昔日的银舞已经死了。"
¨好!我就当方家没生你这个女儿。"方松柏的一句话断绝了父女之情,也断了她和方家的情份。"守义、守节,我们回去从今以后方家没有银舞这个女儿。"
说完,他便领着两个儿子怒气冲冲的离去,甚至没有再回过头来看银舞一眼。
瞧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远去,银舞再也忍不住的瘫在地上,连着数日来的委屈和现下的心痛全放声痛哭出来。
那泪像是哭不尽似的,一滴接着一滴,模糊了她的眼,如果真的可以,死是不是会简单一些?
银舞这样自问着,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她远去,她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真的不知呵!
看着方银舞承受着他给予的惩罚,鉴锋原本该要得意的心情,却因她那不曾断过的泪阴暗着。
隐身在珠帘之后,他亲眼看着她以贪婪之姿驱离了自己的亲人,因为知道这样会让她痛苦,他才要她这么做。
只是真看到她那痛极的神情、茫然的眼睛,及那不断落下的泪时,他竟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
他不禁想着,这样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只为了一句"邪恶的登徒子",她真的就要受这样的责罚吗?
心头的自责让鉴锋走到她身边,不发一语地弯腰一把将她抱起,任由她的泪湿了他的衣襟。
送她回房,轻巧的将她放在床上,他审视着她的两颊,以食指轻柔的摩搓着上头的红肿。"痛不痛?"
"痛极了!"银舞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视而不见。含恨的眼神透着泪光直接射向他。
她的痛不在于两颊,而在于她的心,父兄们那一句句的指责恍若一枝枝锐利的箭,将她的心射插得破碎不堪。
"恨我吗?"迎视着她含恨的眼神,鉴锋轻声问着。
¨恨极了!"同样的三个字,既是痛极,亦是恨极,她的心正承受着无比的煎熬。
¨很好!"对于她的答案,他没有气愤,仅是点了点头,狂妄地说:"我就要你恨我,因为待在我身边的女人只能选择爱我或恨我,显然你已经作好了决定。"
"被人恨是一件很得意的事吗?"银舞冲动的挥掉他停留在她颊上的手,不能忍受他碰她一丝一毫。
这样霸气、狂妄的男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残忍的人,但自己却不能对他有任何的反抗,只因为他主宰了她的一切。
他要她笑,她就得笑;他要她悲,她就得悲,光是想到这点,眼前的他就教她作呕。
而他竟然还无视于她的恨意,甚至为此而沾沾自喜。她真的不懂,他究竟要的是什么,
鉴锋执意地再次抚上她红肿的脸颊,那温柔的动作像是在魅诱,语气却低沉得像是警告。
"若是你不能选择爱我,那么被你怀恨也无所谓,因为这两种情绪都够强烈,适合用在你我之间,"
"爷儿又爱过了谁,凭什么索取别人的爱与恨?"因为心痛,所以顾不了那么多,此刻的银舞看不得他那闲适的表情,执意惹起他翻天的怒火。
"就凭我是我,一个贝勒爷加上一个将军的名号,难道不够格索取别人的爱恨吗?"鉴锋的回答一样嚣张、一样狂妄,那种天生自然的自信为他的话添了许多的可信度。
银舞撇过头,再次逃离他的触模,挑衅地说道:"就算是当今天子,能取的也是别人的身,不一定取得到别人的心。"
"你意思是即便得到了你的身,亦得不到你的心喽?"危险的眯起双眼,他的语气更沉了些。
对他而言,她这一番话就像是战帖一般,愈加挑起他想征服她的。
于是他的巨掌开始转移阵地,由她红肿的脸颊来到她细致的颈项,甚至还不断的往下探去……
¨为什么?"银舞扭曲着身子,闪避着他的触模,却被他只手制住她的蠢动。"难道这一切的苦,真的只是因为我曾经污辱过你一句,而且那时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就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
这两日来,她认真的思索过这个问题,他不该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毕竟能成就白虎将军的威名,需要的正是泱泱大度的胸怀。
¨我说过我从不允许别人,尤其是女人污辱我。"鉴锋再一次重申这个有些薄弱的理由。"但也或许是因为你眼中那份不同于其他女子的不驯和诚惶诚恐,让我有了探索的。"
¨就因为我没有对你驯服,所以你要这样对我?"银舞不可思议的低喊出声,他竟是一个如此任性妄为的人。
¨没错!"他的手仍不住的攻池掠地,转向她胸前的浑圆。
天啊!难道自己真是被一个无心之过害了吗?那么现在她对他驯服是否来得及?或许不再保有清白之身,可是却能让他不再来打扰她的心。
¨原来你要的只是我的驯服,那么我可以立刻给你。"银舞轻易放弃了,只求不要再继续承受他的无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不得不说我真是错看你的勇气了。"鉴锋罢手,摇头叹息着,仿佛叹的是自己将劣石看成了宝玉。
就在他的手撤离,让她顿时松了口气的时候,鉴锋眼中忽地精光一闪,再次以言语逼近她。"可惜己经来不及了,你已经引起我索讨你的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