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煜拿过后,讽刺的笑意立即加深,“笙延居然会送你这种廉价之物,而你,竟也如此宝贝它。”
“这是在市集买的。”所以才不入他贝勒爷的眼。
“市集!你何时又出了府?”
不知哪来的怒气,弦煜竟将簪子硬生生地折断,惹得星罗瞪凸了眼,微启的小嘴惊愕地又张又合。
她的本事未免太大,竟可以自由出入他戒备森严的高贤王府,莫非又是笙延在背后搞的鬼,哼!
“弦煜,你把它弄断了。”星罗不知所措地一会儿瞄他,一会儿瞄簪子。
“心疼?”弦煜阴沉沉地睇睨她。
“不是心疼,而是……”虽然她已经不喜欢这根簪子,但那毕竟是笙廷贝勒送的。
“而是什么?”一弹指,星罗又被他狂肆地抓在手里,“还有,你跟笙延又是何时瞒着我相约出府?”
“我装扮成小厮的事,你不是说过不生气了,而那根簪子就是在那天买的,我本来很喜欢,但笙延贝勒硬说要送我,我只好接受,后来我觉得怪怪的,所以就把它藏到最里头去,现在你把它弄断,万一笙延贝勒问起来,我很难向他交代,他不是你的好友吗?”凝视着他邪狂的吓人之势,星罗在微骇之余,也试图把所有的事尽可能的讲出。
闻言,弦煜的脸色顿时笼罩着一股阴幽复杂之色。
哼,一根不起眼的簪子,居然能令他彻底失控。
她对他的影响……
“弦煜,簪子折了就折了,我不会心疼,笙延贝勒也应该不会说什么才是。”星罗忐忑不安地瞅着他。
弦煜的脸色比先前更骇人。
“我头先以为你是说我偷拿你侍妾的簪子,才会傻傻地回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蠢话,你不会是在怪我吧?”
弦煜直盯着她的眼,眼底竟是更加深沉的难解。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失控,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最后一次。
“弦煜,你真的在怪我吗?”可是他也要负一点责任呀,谁教他没把话说清楚。
弦煜突然嫌恶地偏过脸。
他该拿她怎么办?
“弦煜,你说话呀!”
他的不吭声,令她萌生一股惧意。
下一瞬间,弦煜不发一语地猛地旋身,朝外走去。
“弦煜,我纵使有错,可是你也有一点点不对……”弦煜回首的诡异脸庞,令追至其后的星罗霍然却步。
“你说得对,我是错了。”她也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说他错的女人。
听到他承认有错,星罗是很想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然而她却……
“你不是很想你阿玛?”
“是呀。”
“那妳就回去吧!”
第七章
“你叫我回家!”
星罗笑得很僵、很错愕,也很不真实。
她是很想回家没错,但他的逐客令下得太过突然,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弦煜一径的以冷峻漠然的眼,凝睇星罗又是傻笑又是要强装一副若无其事的狼狈模样。
“可是你救我的大恩,我到现在都还没报呢。”她若是就这样走掉,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她还是等报完恩再走,这样她会比较没什么牵挂。
对呀!在她什么都失去的情况下,她是一点牵挂都没有。
“你已经报过了。”弦煜淡然地说,俊扬的剑眉隐约透露一股不正经的邪佞。
“报过了!哪个时候?”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妳不知道?”
星罗茫然地摇头。
“夜晚呀,你陪我这么多夜,已经算是报答我了。”他轻佻地以指月复刷过她的雪颊。
“但那只是为了彩衣。”她绯红羞愧的小脸漾起极端的局促不安。
为了彩衣!
少骗人了,其实是她自己恬不知耻,每次都拿彩衣当借口,然后理所当然地任由他来支配她的身心,心安理得地与他一起沉沦。
“啧啧,难道是我的小星罗舍不得离开我?”滑过她雪颊的指,暧昧地点住她的双唇。
“才不是。”星罗一颤,猛地后仰,可较煜却早一步地扣住她后脑勺,让她无法动弹。
“你确定?”弦煜的笑意更深,但同时其眼底的不屑与犀利也渐渐进出。
在尝过甜头后,她贪婪的天性果然跟他落花阁的侍妾们没什么两样。
弦煜此刻是竭尽所能的想要贬低她、糟蹋她,因为他绝不允许让星罗占去他太多心思。
“当然确定,一等星罗报完你的大恩,我就会马上走。”她怎么会舍不得走,只是……
“好,那我现在就让你马上报恩。”一双诡眸突地释放出邪婬之意后,弦煜旋即攫住怔愕的星罗往内房走去。
“弦煜,等等,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到里头去?”星罗简直是被他拖着走,她脚步凌乱地频频绊到自个儿的脚,但这些都无法遏止弦煜的步伐。直到他不偏不倚地将她甩上大床,接着顺势解开她的衣襟时,她才晓得他所谓的报恩就是……
不要、不要,她不要这种伤人的报恩方式。
“住手,你要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就是不要用这种……”星罗使劲地挣开他的掌握,在以为会徒劳无功地任他为所欲为时,却轻易地让她月兑困,并迅速翻下床逃离。
“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因为我只要你那副美丽的胴体在我身下反应就好。”弦煜噙着十足邪佞的笑意,缓缓月兑去外衣。
“等等,你先等等,我不是你的侍妾,你不能这样对我。”凝视他益发诡邪森冷的眼,星罗愈是胆寒地以双手环住自己。
“啧,在跟我上了那么多次后,你居然还敢跟我说不是,好吧!既然你说自己不是,那我倒要请教请教,你,是以何种身分上我的床,嗯?”弦煜的婬思狎语,让星罗的心口好似被扎了好几下。
她脑子空空地思索他所提出的疑问。
到底她是用哪种身分?
为何她答不出来?
“怎么,连你都不晓得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上身已近赤果的弦煜,快一步地欺向她,接着双手捧住她呆楞的小脸,继而眯起狭眸,可悲又可叹地直视她说:“妓女,妓女你晓得吗?就是彩衣当初的身分,不过你的出身比她好,你至少是名小榜格,若是你愿意留在落花阁里,我也不会亏待你,最起码我会多派几名女婢伺候你,星罗格格。”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扎刺得千疮百孔。
“妓……女,你说我现在演的角色是妓女?”星罗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一时之间消化不来,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失神、涣散。
“难道不是?”他很乐意再给她一击。
“不是、不是,我才不是!我是来你家作客的,是客人!”她不要让他见着她快溃堤的眼泪,以致拼命地要打掉捧住她颊边的双手。
“客人,啧,试问有哪位作客之人会做到跟我上了床后还如此贪得无餍?”弦煜紧紧箝住她的小脸,嘲讽的热气直直吹向她颤抖的朱唇。
“你.....我……我没有、我不是,我.....”泪水扑簌簌地掉下,却在滴落他双手的同时,被他嫌恶地甩去,讽刺的是,她也因此摆月兑他的桎梏,受创的小脸盈满着不可置信的愤懑及空洞。
“你是的,星罗,不过我不介意你用这种方式亲近我;相反的,我非常喜欢你在我身下屡屡娇吟的妖艳模样,虽然青涩,但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像我那些侍妾们一样的……”
“不要说了,呜……你不要说了,我才不要当你的侍妾,我要当我自己……星罗、星罗……”细碎的哀咛声徐徐逸出,星罗有如孩子般地揩去泪水,并努力反驳他的话。
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到如此不堪的处境,还被人当作是不知耻的逢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