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汉堡怎么这么久还没送来?”他转头张望,女服务生恰好在这时候端来两大盘香辣薯条。
瑞克凝视着他,然后悲哀地摇摇头。“你不可救药,医生。不可救药。”
“听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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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空手道回家时,莎兰感到疲倦又有活力。罗法官按照星期三的惯例在外晚餐,所以她不必像他在家时那样去看他有什么需要。她迅速巡视一遍屋子,确定门窗都关好了,然后准备上楼回她的住处。
法官把她的邮件放在楼梯门边的小桌子上,她在上楼时快速翻阅了一下:一本《消费者报告》杂志、两份目录和一封信。
她把邮件放在厨房的小餐桌上,倒了一杯水放进微波炉里,然后到卧室月兑下衣服。她在运动后洗过澡,但衣服穿在身上仍然黏黏的。吊扇把凉风吹在她赤果的肌肤上,她舒服地长叹一声。她今天辛苦运动了两回合,晚上准备好好宠爱自己。她打算敷脸和好好泡个澡。
她打开浴白的水龙头,撕开一包浴盐洒进水里,然后穿上浴袍回到厨房,拿出一小袋绿茶浸入那杯热水里。她趁泡茶时翻阅邮购目录,看完后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她啜一口热茶,满足地叹息一声,然后坐下来拆信。
“亲爱的席小姐:
我想请你到我家工作,工作性质与你目前的相同。我的庄园很大,必能受益于你能干的管理,但我相信利益是相互的。不管你目前的薪水是多少,我都愿意多加一万美元。请打电话告诉我你的决定。”
嗯,这个有趣。她没有心动,但还是觉得有趣。她看了看寄件人的地址,那是山溪镇的一条街。从信上的日期看来,他一定是在看到电视访问后立刻寄出这封信。
她没有料到会有其他人提议给她工作。她感到受宠若惊,但无论对方出多高的薪水,她都不打算离开法官。
但这项提议应该立即得到处理,于是她拿起电话拨了信上的电话号码。铃声两响后答录机启动装置,一个温和的男性声音说,“这里是6785。请留言。”
莎兰犹豫着。她不喜欢留言,但开答录机的人通常希望它受到使用。“我是席莎兰。谢谢你的提议,但我很满意目前的职位,没有离职的打算。再次谢谢你。”
她挂断电话,拿起茶杯,接着想起她的洗澡水。她急忙走进浴室,发现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已经放了大半缸。她关上水龙头,打开音响,月兑掉浴袍,跨进浴白里,叹息着让水浸到她的下巴。在热水的浸泡下,她感觉到紧绷的肌肉开始放松。轻柔的管弦乐在浴室里回荡,她啜一口热茶,靠回浴白上闭起眼睛,感到快乐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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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席莎兰。”他停下录音带,按下重播键再度聆听。
“我是席莎兰。”
她的声音就像电视上一样低沉而富于感情。她留言时,他就站在答录机旁边聆听。
“我是席莎兰。”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回绝了他的提议。一万美元哪!但那证明了她的忠诚,而忠诚是难得的珍品。等她进入他家后,她对他也会同样忠心耿耿。
“我是席莎兰。”
使人改变心意和使事情如他所愿是他的专长。她没有离开现职的打算?他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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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莎兰在服侍罗法官吃早餐时说:“昨天我收到一封信提议要给我一份工作,他一定是看了电视访问。”
不知何故,法官满脸狐疑地盯着他的法国吐司。他戴上眼镜,倾身仔细端详。“这些红色的小点点是什么?”他问。
“肉桂。不然怎么叫肉桂法国吐司?”
“哼。医生说我的总胆固醇值降低了二十。改吃素培根不会使它降低那么多,所以我知道你在我的食物里动了手脚。”
“对法国吐司能动什么手脚?”她问。
“也许不是法国吐司,也许你是对其他的食物动手脚。”
她面带笑容地把一碗新鲜草莓放在他面前。“我没有动任何手脚。”她愉快地撒谎。
“哼。这个想要把你挖角走的、吃浮渣低等生物,知不知道他会引狼入室?”
她压抑住笑声。“吃浮渣低等生物?”法官是道地的老派绅士,她不会惊讶他以“卑鄙恶劣”来形容人。但听到他讲俚语,就像联邦最高法院法官,在国会大厦台阶上唱饶舌歌一样匪夷所思。
“外孙子女。”
“啊!”蓓若的两个孩子分别是十五岁和十九岁;这说明了一切。莎兰饶有兴味地想像着十五岁、穿眉环的晓蕾,教威严的老法官说青少年十大热门辱骂语。
“接下来你就会喂我豆腐。”他言归正传地抱怨,开始吃布满红点的法国吐司。
由于厨子已经喂他吃了几个月巧妙伪装的豆腐,所以莎兰不得不藏住笑容。
“豆腐到底是什么东西?”
“凝结的大豆浆汁。”
“听来很恶心。”他瞪着他的素培根。“我的培根不是用豆腐做的吧?”
“我想不是。”
“那就没关系。”
要不是违反她所受的训练,她就会亲吻他白发苍苍的头顶。他真是可爱,一边尽责地吃着素培根,一边严密提防豆腐的入侵。
“你怎么答覆那个低等生物?”
“谢谢他的提议,但表示我对目前的职位很满意。”
他在镜片后的眼睛一亮。“你说他在电视上看到你?”
“应该是,除非你的朋友把我的名字告诉他。”
“不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吧?”他狐疑地问。
“不是,我不认得那个名字。”
“也许他是对你一见钟情的英俊少年郎。”
她不相信地哼一声。“只有白痴才会在不知道对方的能力,又没有看到推荐信就提出工作邀约。”
“别隐瞒,莎兰,告诉我你真正的感觉。”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那句话一定也是来自晓蕾的教导。
“你至少该去面谈一下。”他令她意外地说。
笑声戛然而止,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老了,再活也没有几年。这也许是你的好机会,他也许会出更高的薪水。”
“他出了,但那不重要。除非你开除我,否则我打算一直待在这里。”
“但更多的钱可以帮助你早日实现你的‘计划’。”她跟他说过她打算休个长假去环游世界,他热心地研究世界地图和不同的风俗文化供她参考。
“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何况,人比计划重要。”
“原谅老头子我多管闲事,但你年轻貌美,难道不想结婚生子吗?”
“当然想,但还不到时候。就算一辈子结不了婚,我还是可以享受人生,乐在工作之中。我对自己很满意,那不是件坏事。”
“不但不坏,而且难能可贵。”他慈祥地微笑注视她。“在你结婚时──你迟早会遇到一个不让你跑掉的聪明男人──他应该每天下跪感谢上帝赐他好运。”
她想要拥抱他,但最后只是微笑着说:“谢谢你的赞美。如果我餐餐给他吃豆腐,你觉得他还会那样想吗?”
“他会知道你是为他好。”他谄媚地说,但眼睛又狐疑地盯着空盘子。
“我保证,你的法国吐司里没有豆腐。”
他松了口大气,开始吃碗里的切片草莓,没有逼她做更多的保证。他很精明,没有逼问显示他怀疑他已经遭到豆腐污染,但打算欣然忍受来保住他心爱的法国吐司。
午餐后,她接到丹宁从德州打来的电话。“嗨,小妹,很棒的带子,使你的优点展露无遗。他们没人相信你是我的妹妹,都要我为他们安排与你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