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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狼 第25页

作者:琳达·霍华

“真的?很好,我们明天开始教你骑马。”

乔伊的声音从马的另一头传来。“我今天已经开始教她刷马了。”

“你和马在一起会觉得很自在,就好象你一辈子都跟它们在一起。渥夫说,并俯身吻她。她踮起脚尖,双唇分开。良久,他才抬起头,已是呼吸急促。该死的!她这快就深入他的灵魂,使他每次一靠近她就像个少年般激动。

玛莉回屋里去以后,乔伊从那头走过来,望着他父亲说:“今天有没有发现?”

渥夫开始卸马鞍。“没有。我在邻近牧场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一个人有相符的特征。凶手应该是镇上的人。”

乔伊皱着眉。“这样就讲得通了。两次攻击事件都是在镇上发生。不过,我想不出谁有那个可能。我想,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是否有人有一双长雀斑的手。”

“我不是找雀斑,我是找脚印。我知道他怎么走路,他的脚拇指微微向内,身体重心偏向外侧。”

“万一你找到了呢?你想警方会不会因为他手上有雀斑,走路方式相符而逮捕他?”

渥夫微微一笑,眸子里一片冰冷。“等我找到他。”他轻声说道。“如果他够聪明,他就会自动招供。我让法律制裁他,但他绝不可能逍遥法外。我会让他知道,关在牢里比在街上走要安全多了。”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才完成马厩的工作。乔伊继续留在马厩照顾他的马,渥夫独自走回木屋去。玛莉正专心做菜,一边哼歌一边翻动牛排,没听见他从后门进来。他走到她背后,伸手放在她肩上。

强烈的恐惧感冲向她,她立刻大声尖叫,同时一转身以背靠墙。她把汤匙拿在手中像一把刀,整张脸一片惨白,双眼瞪着他。

他脸色凝重。在沉默中,他们四目相对,让时间缓缓流逝。然后,她颓然把汤匙丢在地上。“哦,上帝,对不起。”她以微弱的声音说道,用双手蒙住脸。

他把她拉入怀中,轻轻拂她的发。“你以为又是那个人,是不是?”

她紧紧偎向他,想抹去恐怖的记忆。当渥夫的手碰到她的肩膀时,那恐怖的一幕便如排山倒海般涌上来重演。她觉得好冷,她想让他的温暖包围她,抹去另一种接触的恐怖感。

“你不必害怕,”他贴着她的发呢喃。“你在这里很安全。”但他知道那恐怖的记忆并未消失,从背后伸出的手已成为她的梦魇。他一定要想办法消除她的恐惧,让她的心里重新获得平静。

她恢复自制,在晚餐及为乔伊补习的过程中,她都表现得近乎正常。只是眸中闪过的阴影,显示她并未完全将记忆抹去。

可是,当他们上床后,她还是一样急切地投入他的怀抱。渥夫的使她无暇去想别的事情,她的身心都已被他占据。事后,她蜷在他怀中安详地睡了。

玛莉完全了解她与渥夫的关系。他经常告诉她,他是多么想要她,但从来不说一个爱字。即使在中,当她忍不住一遍又一遍说她爱他时,他仍然一个字不说。

她知道和他住在一起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且是暂时性的。她也知道如果镇上的人知道这件事,会用什么眼光看她。她知道她有丢掉工作的危险。但她决定了,能日夜和渥夫在一起便值得一切。万一丢掉了工作,还有别的工作,但她知道她再也不会有别的爱。她已二十九岁,从来没有别的男人勾起她一丝兴奋感。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爱一次,而她正是其中之一。

唯一能让她为未来担心的时间,只有在上下学的路上。当她单独在车上的时候。当她和渥夫在一起时,她不愿浪费一秒钟去后悔。和他在一起,她是纯然的女性,充满了活力。

她也为渥夫及乔伊担心。她知道渥夫一直找攻击她的那个人,她也担心他受到伤害。她想都不敢想,万一他被杀了该怎么办。乔伊心里也有事,她知道。他和渥夫太相像,她无法不了解他的讯息。他心事重重,心情十分沉重,彷佛正面临两皆不宜的抉择。但她无法让他说出来,因为乔伊打开始就和她说了,这也令她害怕。

乔伊的神经紧绷到极点。他向米娜说过,要比平常更加小心,他也确定她不会单独回家,但她总有不小心的时候。他甚至装着一副毫无戒心的模样单独出现,但依然什么事也没有。全镇上都一片宁静。他们能做的,只是保持警戒,等待那个人犯错。

当乔伊向父亲说他要带米娜参加舞会时,渥夫静静地注视儿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但愿我知道。”

小心一点。”

这严肃的忠告在乔伊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知道他参加舞会可能是个极大的错误,场面可能会变得很难堪,但他已经答应米娜,他就一定要去接她。他必须加倍小心,但该死的,他只想搂着她陶醉舞池之中。虽然他知道他终将远走他乡,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永恒,他仍然强烈地受她吸引。

米娜在他去接她时,也神经紧张。她拚命讲话,以掩饰她的紧张,直到他伸手掩她的口。“我知道。”他说。“我也一样担心。”

她扭头把嘴扯开。“我不是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我告诉过你,我们大家都讨论过了。”

“那你为什么如此紧张不安?”

她移开视线,清一清喉咙。“这是我第一次和你公开约会,我觉得……紧张、害怕而且兴奋。”

他想了好一会儿,车中一阵沉默。然后,他说:“我想我了解紧张跟兴奋,但为什么害怕?”

现在轮到米娜沉默不语,她羞红了脸说:“因为你和我们大家都不一样。”

乔伊的嘴角再次露出凝重的线条。“是的,我知道,我是个混血儿。”

“不是那个,”她叱道。“是……你显得比我们老成。我知道我们的年纪一样,但在心理上,你已经成熟了。我们是普通人,我们会留在这儿,照我们父母的生活方式过日子,我们会和同样生活背景的人结婚,留在镇上或搬到另一类似的小镇,然后抚育下一代。但你不一样,你要上空军官校,不会再回来,至少不会留在这里。你顶多不过是回来看看。”

他惊讶她竟如此观察入微。他确实感到内心苍老,尤其和同龄的孩子比较时。他也知道他不会回来务农,他属于天空。

他们一路沉默到达舞会场所。停车时,他再一次做了精神武装,预备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状况。

他乎已预想过所有可能的状况,但没有一样发生。当他和米娜走进会场的老房子时,屋里立刻陷入不自然的沉静,但只有片刻功夫,每个人又恢复原来的交谈。米娜捏捏他的手。

数分钟后,乐队进来,情侣们纷纷进入舞池。米娜拉着他走入舞池中央,对他微微一笑。

他也回以微笑,对她的勇气感到说不出的赞赏。然后,他将她拥入怀中,陶醉在音乐的旋律里。

他们没有交谈。在等待了这么久之后,他非常满足于能搂着她,随她摆动,一起沉浸在只有两人的世界里,让现实暂时消失。

现实毕竟还是闯入了,当他听见有人愤怒地?说:“骯脏的印地安人!”时,他本能地全身一僵,并转头去找说话的人。

米娜说:“不要!”并拉他继续跳舞。

当音乐结束,有个男孩站在他的椅子上高喊:“嘿!乔伊!米娜!饼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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